關長嶺盡量言簡意賅的向云舒解釋了一下剛剛自己看見的一切。
“你聽過狼來了的故事嗎?”云舒平靜的看著他。
關長嶺悻悻的眨眨眼睛,不知如何解釋才好,他以前的確現編過不少的故事,可是都編得不怎么樣,很快就被發現了,這次是真的。
“不過我相信你這次說的是真話。”云舒又繼續說道。
她愿意相信那當然是最好,但是,這一腳急剎車的感覺是從哪里來的。
關長嶺忍不住問道:“為什么?”
“第一,以你的想像力無法在這么短的時間想出詳細而龐大的設定。第二,我自己的身份都不清不楚,這個世界上確實有許多我們無法理解的東西。第三,你當時真的掛在懸崖上暈過去了,抽了你兩耳光都沒醒。”
“啊,難怪…”關長嶺順嘴接了一句,忽然卡住,心中暗想:挨了兩耳光怎么都不疼?難道隨著體質的提高,我的臉皮也變厚了?
“沒錯,你的臉皮變厚了。三天不刮胡子也沒有胡渣。”云舒一本正經的說。
兩人來回聊了幾句,雅典娜才從峭壁下面爬上來。
剛剛快到洞口,她見兩人停下,大大松了一口氣,總算能趕上進度,沒想到這兩人只在洞口停留了片刻,還沒等她趕上來,就又向上爬,還越爬越快,就像那一百多米是散步走過來的一樣。
這座山的另外半面,是非常適合用腿走路下去的緩坡,看起來非常像武俠片里主角或者反派oss被包圍的時候,最后被迫跳崖專用。
“峭壁面的石頭和土與別處的不一樣,更像是地震后露出來的山體內部。”關長嶺說道。
他在學建筑的時候,曾經跟著大佬前輩去做山里別墅項目的時候,親眼看見擋了風水的山是怎么被挖開來的,新露出的土質與石頭跟被風吹日曬很久的完全不一樣。
自己說完之后,忽然猛省:“那個二十面球狀體,豈不是一直深埋在山中,因為地震才露出來?”
剛剛看見的那一切,是不是自己受到了球狀體的影響才出現的幻覺。
關長嶺又將手伸進口袋里,握住二十面球體,眼前還是山頂與樹林,沒有回到剛剛那座城市。
也許這個球體是可以干涉腦電波的儀器,干涉過一次就已經耗盡了能量。
反正妖魔鬼怪是不可能的,這是一個都市文,不是仙俠玄幻靈異。
相對于考慮剛剛看見的到底是什么東西,還是先想想晚上吃什么比較重要。
從山頂往下走的路平緩,不過也長滿了各種小樹與荊棘,云舒和雅典娜并肩走在前面,兩人各自手持利刃,將擋住前路的樹叢與灌木一一清除。
背影、腳步、動作、側臉上偶爾露出的表情,一模一樣。
走在后面的關長嶺一瞬間有些恍惚,如果云舒曬黑一點,皮膚粗糙一點,或者雅典娜捂白一點,皮膚保養得細膩一點,再換上一模一樣的衣服,自己會不會認不出來的?
正想著,云舒忽然轉身,手中飛射出一塊石子,筆直飛向關長嶺。
把他嚇了一跳,難道她有讀心術?
石子擦著他身邊飛過,關長嶺目光隨著石子一起向前,林中一只長著五彩斑斕羽毛的鳥類被打了個正著,絕望的撲楞了兩下翅膀,摔在地上。
關長嶺進林子撿起它:“能吃嗎?好吃嗎?怎么吃?”
“不知道,不知道,不知道。小心別把它的毛弄掉了。”云舒接過花哨的死鳥,手腳利落的將它最華麗的羽毛拔下來,
收進口袋里,再把禿鳥塞到關長嶺的手上:“拿著。”
“荒島人民還在吃草,你怎么還有心思買櫝還珠。”關長嶺認真研究這只鳥的108種作法。
三人很快來到山腳下,邢博士一個人在峭壁下盤膝坐著,低著頭不知道干什么。
關長嶺不由得心生同情,沒手機電腦玩,一定很無聊吧。
走到近前才看見邢博士手里握著一根樹枝,在松軟的土地上寫寫畫畫,附近方圓七八平方米的土地都被圖案、公式給寫滿了。
“小心別踩!”邢博士轉頭見關長嶺要踩上來,大喝一聲。
嚇得已經抬起一條腿的關長嶺向后落腳:“這是什么?”
“還能是什么,無非害人的東西。”在山上還神色和緩的雅典娜此時又變得滿面冰霜。
關長嶺不想參與能上1818黃金眼的狗血家庭倫理劇,他穿上鞋,抱起鍋,招呼云舒和雅典娜去水邊做飯。
山間的小溪清冽甘甜,附近草木茂盛,目測地下不會有劇毒的紅信石一類的東西。
“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可以直接飲用。”關長嶺說著走進樹林,沒一會兒抓出一只長得像豬又像狗的小動物,還有一只鳥,掰開它倆的嘴,往里灌了不少溪水。
過了一會兒,小動物和鳥還在精神奕奕的企圖掙脫繩子,關長嶺開始往鍋里裝水。
笑著問道:“你不怕是慢性毒藥?”
“不怕。”關長嶺將裝滿水的鍋擱在火上,便向放著裝儀器的地方走去。
不一會兒他拿了一個大大的鐵制圓盤、導管還有一個大大的燒瓶回來。
他手法嫻熟的將圓盤正中間打了一個洞,插入導管,再將導管的另一頭插進燒瓶里。
不怕不是因為 人愣膽子大,是因為想好了對策,藥不死小型飛禽和走獸的慢性毒藥再這么一蒸餾過濾,做為一個吃過蘇丹紅、二惡英和地溝油的人,關長嶺覺得剩下的毒性也不會太大了。
關長嶺用匕首將抓來的小動物和鳥割斷喉嚨,劃開肚子,仔細觀察它們胃部和腸道里的食物殘渣。
本身有毒性的動物的肌肉組織多半沒毒,如果它吃了有毒的食物除外。
關長嶺仔細分辨之后確定它們吃的是黑麥、白三葉還有地衣,這些植物都是無毒的。
在關長嶺忙著處理禽獸的時候,云舒去取柴,雅典娜試著在林中尋找可以用來烹飪的香料。
三人沒有事先商量,倒也 各盡所能,完成晚餐的烹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