臥房的門被推開,獨孤伽羅有些詫異的看著似乎喝了點小酒的高伯逸,跟往日的那個男人,稍稍有了些許不同。
少了幾分沉穩,多了幾分少年獨有的意氣風發。
“你在等我回來么?”
高伯逸輕佻的用手指托起獨孤伽羅的下巴,意味深長的問道。
獨孤伽羅本來想懟他一句,隨即又想到,今夜大概也是難逃“魔爪”,嘴硬一兩句又有什么意思呢?
兩人的關系到了今日的地步,再“裝純”的話,豈不是令人惡心作嘔?
“是啊,我是在等你回來。”
獨孤伽羅帶著些許怨氣說道。
“嘿嘿,你是我的,天下以后也會是我的,都是我的!”
高伯逸難掩興奮的說道,不由分說的就將獨孤伽羅攔腰抱起粗魯的丟到床上。
“唉!”
黑暗中幽幽一聲長嘆,獨孤伽羅睜大了眼睛,感受著房間里的微光。被高伯逸“蹂躪”早已不是一兩回,然而對方想今日這樣毫不掩飾又粗暴的占有,當真是第一次。
那是一種濃濃的征服氣息!
獨孤伽羅可以很清楚的體會到高伯逸的野心在膨脹,似乎,已經沒有任何忌憚。今夜十分瘋狂,除了那種快樂得要死掉的愉悅,還有種讓獨孤伽羅有些害怕的那種女人特有的柔弱與無法抵抗。
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,弱者,無力去改變自己的處境,只能仰仗強者的心情而活。
“你這樣,有意思么?”
獨孤伽羅平靜的問道,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,大概是身體欲望完全退卻之后,大腦在冷靜的思考,最后卻沒有得到任何答案。
“我也不知道…不過感覺還挺有意思的。”
高伯逸心滿意足的說道。
獨孤伽羅決定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了,因為確實很無聊,也確實沒有任何力量再去阻止高伯逸做任何事情了。
王琳的事情,她略有耳聞。齊國的國力,高伯逸的地位,她心里也不是完全沒概念。她可以為過去自責,但她無法不為自己的兒子高承廣考慮一下。
“王琳已經答應你了么?”
從蔡夫人那里,獨孤伽羅也知道了自己關心的問題。
“沒錯,過兩天,大軍北上,我會讓傅伏將軍送你和王琳的家眷一同回鄴城。那邊我已經安排好了,你獨自居住在鄴城以南的安陽縣,那里是我的封地,也沒有什么你不想見的人。”
終于,還是逃不過么?
獨孤伽羅暗暗想道。
“如此也好吧,但是我是肯定不會入鄴城的。我爹到時候也在,多少有個照應,就這樣吧。”
獨孤伽羅腦子里忽然想起一個奇怪的問題來。
當初在楊堅身邊的時候,什么都是自己說了算。為什么高伯逸可以把自己弄到手,而且對自己可以做到全方位的壓制呢?
到底哪里不一樣?
想了許久,獨孤伽羅感覺,大概還是高伯逸的睿智、強硬、果斷更對自己的胃口,或者叫她就是這樣一種“犯賤”的女人。
“這次出征,危險么?”
獨孤伽羅忍受著高伯逸大手在自己身上亂摸,關切的問道。她心中已經裝著身邊的那個男人,只是有時候不想承認罷了。
唯有親熱時身體的迎合不會騙人。
“需要我出征的戰役,沒有不危險的。都是影響大國興衰的決定戰役。”高伯逸的語氣雖然平靜,卻是帶著濃濃的霸氣!
我乃是一分鐘幾十萬上下的男人,才不會隨隨便便就去吃雜碎面!
“其實宇文邕我是認識的。”
獨孤伽羅喃喃自語的說道。
“那又如何?”
“國與國之間的纏斗廝殺,好殘酷啊。還是我想得太天真了。”
獨孤伽羅直覺上就認為宇文邕不是高伯逸的對手,又為這兩人馬上要對決而唏噓感慨。
“很多事情,就是這樣的,也并非是我本意。只是沒有辦法,這天下,只能由一個人說了算,祖先傳下來的規矩,我認同,宇文邕認同,高家人,亦是認同的。”
這種“正確的廢話”,獨孤伽羅只感覺內心壓抑,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。有時候人們只想聽好聽的假話,而對血淋淋的真實,不敢直視。
“我聽聞你夫人李氏,是個很賢惠的女子。將來承廣若是長大成人,我不怕她怎么看待我這個人,只是想知道,她會如何看待我們的孩子?”
獨孤伽羅幽幽的問道。
高伯逸那雙在她光滑肌膚上游走的手,立刻就僵住了。
“對吧?其實我沒有那么蠻橫,也不想爭什么,可誰讓承廣拜高熲為師,又入了鄴城呢?我們也是他的爹娘啊!”
“唉!”
高伯逸難得嘆了口氣說道:“你放心便是,我一定會親自調教承廣。除了不會讓他繼承我的位置外,其他的東西,一樣不會少他的。
讓他娶天下最美的女子,金山銀山用之不盡。他想為官便讓他造福一方,他想當太平王爺,我亦是讓他如愿以償。這樣你可以放心吧?”
“謝謝你,阿郎。”
獨孤伽羅擦了擦眼角的淚水,有些感動的說道。
她知道高伯逸還沒“盡興”,于是開始極盡溫柔的侍奉,用盡了全身的氣力。
弘農城內,原北齊長山王高演,好奇的看著這座完全由人工建立的土城,也不得不感慨它的設計與建造者王思政,確實是不同凡響。
弘農河已經干枯了,所以這座城池的防御水平還稍稍差了點,但若是這條河還在,那么,它的選址,則是無與倫比的精妙,就是卡在黃河,弘農河與黃河南岸山脈之間的交通要道上!
只不過,弘農河干了,又不是王思政的錯?
“殿下,周國皇帝召您去議事。”
唐邕在高演耳邊悄悄說道。
他注意到,高演身邊有很多人暗地里監視。至于那些鄙視的目光,唐邕和高演已經習以為常了。喪家之犬,就是這待遇,也別挑剔什么了,無解的。
做人還是要認清現實才行。
“行了,我知道了。”
高演平靜的說道,至于他心中在想什么,唐邕一時間也猜不透了。或許是心如死灰,或許是忍辱負重。他的態度平靜了,宇文邕似乎也給足了高演面子。
只是宇文邕麾下的那些將領,以賀若弼為首的,不太看得起唐邕跟高演。
兩人來到衙門的大廳,就看到宇文邕和麾下將領居然都在。那些人看到高演來了,一個個都別過頭不去看他。
殺傷力沒有,侮辱性卻極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