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孝征啊,我…這樣還行?”
長廣王府的書房里,高湛一臉期盼的看著祖珽問道。
自從那一夜薛氏姐妹被高洋斬首以后,高湛每次跟府里的妻妾親熱的時候,腦子里就會出現那兩顆死不瞑目又鮮血淋漓的人頭!
然后他就不行了,完全不行了。
無論換哪個女人來都不行。現在他的“后宮”都在懷疑他已經不行了,長此以往,估計不知道多少紅杏要出墻啊!
祖珽醫術精湛,為人也比較放得開,所以高湛就找來祖珽,讓他幫忙想想辦法。
“殿下啊,微臣這…好像很難啊。”
祖珽砸吧嘴,搖了搖頭。
不是他不想收拾高湛,而是…現在高湛似乎不需要他去收拾了。。
“我給殿下開一些安神的藥,過段時間殿下再試試,如何?”
祖珽拿起書桌上的筆,給高湛寫了個藥方,然后一邊走一邊搖頭,出了長廣王府。
“嘿,高伯逸,你還真是夠毒辣的。只是…你到底是死是活呢?唉!”
祖珽聽到密報,高伯逸為了救一個小娘們,跳入湍急的河水里救人,然后…就被沖走了,生死不知。
他真的很擔心,因為…他認識的人里面,實在是沒有比高伯逸更有趣的了。只有跟這樣的人在一起,人生才不會無聊啊。
長廣王這顆棋子已經被高伯逸弄得半廢,不如先等等看吧。
因為除了長廣王以外,祖珽實在是找不到可能登基,又容易被自己腦控的皇帝。
“急報!濟州洪水!鎮兵嘩變!”
“急報!濟州洪水!鎮兵嘩變!”
“急報!濟州洪水!鎮兵嘩變!”
騎著馬的傳令兵從身邊叫嚷著擦肩而過!
濟州?不是高伯逸落水的地方嗎?
祖珽的心往下沉,情況似乎對高伯逸更不利了。哪怕他沒有被淹死,恐怕也要跟那些嘩變的鎮兵周旋了…
盧令儀覺得從今天上午開始,似乎高伯逸就變得很奇怪。
他突然很沉默,不說話。
看自己的眼神也不再像之前一樣無欲無求。
而是充滿了戲謔。
那種感覺,就像是貓捉到老鼠以后,將對方當成是玩具一樣。
“現在你看我的眼神,有點古怪。”盧令儀冷冷的說道。
她不是故意要用這種語氣,只是一貫如此。
“你爹把你送到長廣王府,是因為范陽盧氏現在前景不妙,你們押注在長廣王身上,對不對。
而且你父親強調你是嫡女,但我想,恐怕你只是個庶女而已。”
高伯逸似笑非笑的看著盧令儀。
果不其然,一直淡然處之的妹子,面色微變,顯得很不自然。
想想也是,世家怎么會讓自己的嫡女做妾呢?
但是庶女的話,那就完全不一樣了。
這年頭,有些世家里,庶女的地位,甚至比不上某些嫡女的丫鬟。
甚至有些過分的,庶女直接就是嫡女的丫鬟,嫁人等于是夫家買一送一。
“高伯逸…你,很聰明。”盧令儀贊了他一句,就不再言語了。
“打虎英雄,自然是聰明的。不然怎么能打死老虎呢?”
一個身材魁梧,國字臉穿著皮甲的壯漢,輕手輕腳的走了進來,制式橫刀指著高伯逸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
“我?只是個無名小卒而已,手下管幾個兵,不過他們都跑路了,反正我抓不到他們,自己也是要死的,不如死前爽一爽。”
國字臉壯漢貪婪的盯著冷艷的盧令儀,想要做什么昭然若揭。
“兄弟,這是我的菜啊,先來后到,你不能搶我的是不是?”
高伯逸冷不丁從茅草里抽出橫刀,跟國字臉壯漢對峙。
“滾到柴房去!”
高伯逸冷哼了一聲,盧令儀想都沒想,拔腿就跑。廟堂里就剩下他跟那個國字臉壯漢。
“我知道你很難纏。不如這樣,你先來,我再來,完事把女人殺掉,怎么樣?那一看就是世家千金,你以為你跑得掉?我對殺你又沒什么興趣,我只想爽爽。”國字臉壯漢似乎在跟高伯逸打商量。
“你為什么會認識我?”
“囚徒那么多,總有幾個走脫的不是么?恩公。”
果然是那批人里面的一個,高伯逸想起來了,此人就是不想踢蹴鞠,提出要跟著自己,但是被拒絕的一個家伙。沒想到他居然逃出鄴城,在濟州從軍了。
“對了忘記說了,我老家在濟州,本來可以飛黃騰達的,沒想到一場洪水毀了一切。”
世上感恩的人很多,但是也不乏白眼狼,比如這位國字臉壯漢就是。
“那就試試吧。”
高伯逸往前一突,故意賣了個破綻。那壯漢果然沒有跟他談條件的欲望,一切都是在逢場作戲,麻痹對方。
“什么打虎英雄,拿著你的人頭,世間誰都知道我趙虎的厲害!”
國字臉壯漢橫刀斬來,沒想到高伯逸的身子以不可思議的角度扭曲了一下,拿著橫刀的右手變成左手,躲過對方必殺的一擊。
然后順手斜切,將國字臉的脖子斬斷!
血濺一身!
“忘記跟你說了,其實我比較善于用左手。而且橫刀十二式,有一半的招式,是對著脖子來的,你還比較有潛力,先在陰曹地府修煉三年,在娘胎里修煉十個月,然后修煉十八年以后,再來找我報仇吧。”
說完話,高伯逸氣喘吁吁的坐到茅草床上,他看到盧令儀舉著一個大陶罐出來,似乎想砸死國字臉,看到是自己贏了,才大松了一口氣,難得露出一張笑臉。
“剛才他叫你打虎英雄?你打贏過老虎?”盧令儀難以置信的問道。
她看了看地上的尸體,聯想了一下高伯逸連續PK了六個人都沒受傷。雖然有投機取巧的成分,但也足以證明他刀法很厲害。
高伯逸邪魅一笑,點點頭沒說話。
盧令儀是不會做飯的,一切都是高伯逸在打理。傍晚的時候,她坐立不安的等著對方回來,等看到高伯逸的身影,身體才松弛下來。
“水已經退了,但是亂兵還在到處晃悠,最好不要出去。”高伯逸沉聲說道。
盧令儀點點頭,事態緊急,高伯逸的選擇沒問題。
只看看他們做掉六個叛軍,就知道外面多危險了。
盧令儀擔憂高伯逸貪圖她美色的事情沒有發生,很快便到了晚上。
夜深了,兩人躺在床上,高伯逸忽然湊到盧令儀耳邊,低沉的說道:“小娘子,今晚,你是我的女人了。”
高湛,我要送你一份“大禮”!
高伯逸心中的惡念陡然升起。
背對著他的盧令儀,面色驚恐,但很快又變得柔和,緊繃的身體松懈下來,似乎準備坦然面對即將到來的厄運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