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暫的交談之后,林海告別了三哥,匆匆的向著不遠處的健身房走去。
在健身房的服務臺處幾番詢問,然后定下了一個月的訓練卡。
一卡入手,事情就簡單多了,只需要每天抽出時間去鍛煉就可以。
至于私人教練,雖然有人建議說不用請也可以,跟著網上的教程也同樣可以鍛煉。
但想了一下后,林海決定還是暫時請一個月的私人教練,畢竟新人,很多動作都要有人看著才能做的標準。
第二天,他鉆進了賣雜貨的市場,在里面倒騰尋找,掂量著半斤鋼珠和一柄略顯厚重的彈弓。
又從角落里找了捆粗糙的麻線,稱了點打算提回去,用來做紙甲的線繩。
直到第十六天,被密密麻麻的麻線縫起來的紙甲靜靜的躺在地板上。
想到那邊可能出現的天氣問題,或許得在里面加上兩件厚點的毛線衣,充當一下緩沖也好。
工作的問題已經解決,他需要請的假過長,公司不同意,在充分的協商之后,雙方選擇了解除合約。
大公司都有自己的研發團隊,走了他一個,對整個公司根本沒什么影響,畢竟他又不是核心技術人才。
在解決了這個事情之后,他看著新買的手機中僅剩的銀行卡余額。
還剩下幾萬塊錢,能再用一陣子,所以在走投無路前他打算一條路走到黑。
將精神沉入一件事情之后,很快,又是十幾天時間過去,從進健身房到現在已經三十天整。
他身上也有了些許的肌肉痕跡,腰腹的肥圈也稍稍收斂。
在伙食跟上之后,長足的訓練也給他帶來了可喜的變化。
他的力量和速度,身體的耐力和爆發力都比之前強出一大截。
在最后的一個夜晚,在明亮的燈光下,原本帶著和氣的略圓臉頰現在已經有了些許棱角。
一雙眼睛不復迷茫頹廢,而是精明有神,一米七五的身體顯得有些勻稱。
伸出已經有肌肉模樣的胳膊,將鋼珠裝進縫制的布口袋,又塞了幾塊切好的海綿,預防這些調皮的小鋼珠們跳脫起來發出撞擊聲。
彈弓,電棒,西瓜刀,一扎52個魔改的王炸,一個防風打火機。
紙甲,摩托車頭盔,棉背心,厚毛衣,長毛褲,略顯寬松的風衣外套,大兩碼的褲子。
平底深筒靴子,兩把小匕首,兩個酒精瓶。
這些東西,就是他準備起來的所有裝備。
當然,還有指南針,防風鏡,口罩,電棒替換電池,機械計時器和機械表等小物件。
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,就等一覺睡醒后精力充沛的探索異界。
在他穿越了門戶的‘視線’中,看到了那個雪白的世界,一抹白色的光華灑下,白色的精靈四方飛舞。
那是,下雪了嗎?
林海在出租房的窗口處站了很久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他摸出電話,想了想還是打了出去。
“喂?爸。”
電話那頭顯得有些驚訝,話語中帶著兩分神采。
“嗯,是我,嗯,過的挺好的,有吃有喝,一個月能存個八九千塊錢。”林海淡淡的說道,傾聽著父親的話語。
“嗯,嗯,會的。”
“嗯,好,到時候我會回去。”
兩父子的話說的不多,幾句就完了,他的父母離異了,那時候他未成年,跟著母親。
然后在他快成年的時候,母親不幸離去,父親也在離異之后不久便又很快的組建的新的家庭。
當時年紀不大的他根本不知道當時的內情,也不想去打探那些內情,當事人都已經離去,他還去懷著那些事情作甚,一切,都隨他去吧。
林海輕松的丟下手機,神色中帶著些許的暢快,背負了一個月的陰郁心情倒也被沖淡了幾分。
他的父親早有新的家庭,有了新的兒女,一年也少有幾次電話,偶爾有一次,也是像這樣很快就結束。
或許,這樣也好,對誰都好。
二零一九年,五月,十八號。
早上九點整,天氣晴朗。
林海正一點點的將紙甲穿戴在身上,活動了一下關節,感覺還不錯,跟之前那些試穿一樣合身。
在穿戴完畢之后,又在外面套了一件羊絨衣,將紙甲稍稍掩蓋起來,有些笨拙的蜷著腿穿上褲子后,才將兩把匕首從兩側的褲兜伸進去,插入紙甲上留下了的刀鞘。
這褲子也是自己動手改過,可以從兜里直達紙甲。
彈弓別在腰上,和鋼珠袋一起,西瓜刀從腰間垂到腿下,電棍在另一邊放好。
那五十二響魔改王炸占據了大半個背包,其余的也裝了個雜七雜八就滿了。
所幸的是沒有遺漏。
在檢察完畢所有的事項之后,林海眼瞳微動,那個在他感應中的圓圈滴溜溜的落在客廳的半空中。
灰蒙蒙的穿越之門有一米七八的樣子,直徑和兩只手伸直差不多,林海看著這道灰蒙蒙的門戶,毫不猶豫的一步跨出。
――――――
時隔一個月,這里應該過了與地球上十個月相當的時間,那厚厚的大雪正不斷的從天上降落,飄舞在天地之間。
穿著黑色風衣的青年圍的嚴嚴實實,這會兒戴著略大的摩托車頭盔卻絲毫不顯大。
整個人都臃腫了一大圈,那是托了紙甲的福。
青年隨意的選了個能走的方向,向著山下走去。
按理說,沿著山向下走,在看到水之后沿著水流走,就能夠找到很多生物。
而事實上,這樣也最容易碰到掠食者動物。
白茫茫的大雪遮蓋了天地,此刻萬籟俱寂,一道黑色的人影在大地上行走,從一些地形還能夠勉強看出以前的痕跡。
在扒開淹過小腿的積雪之后,露出了下方被凍僵的枯黃草葉。
看來這些植物也和地球差不多。
那些動輒十幾米的大樹上積滿了雪,壓得枝椏都彎了腰。
林海提著有些冰涼的西瓜刀,深一腳淺一腳的走進樹林。
走一截停一下,又挑選著路繼續走。
這里人跡罕至,根本沒有路,大批的灌木和荊棘剩下在其中,大大小小的雪丘下根本不知道是什么。
或許他要走的下一步就是個坑,是個溝,所以,他將手中的電棍和西瓜刀放下,換成了一根和他高差不多的棍子。
在跨出一步前,先戳一戳地下。
他后悔了,為什么非要等到這個時候來探索,這是在給自己增加難度,但是又到了這個時候,先探索一番吧。
在飄飄蕩蕩的細雪中走了幾個小時后,也不知道抖了多少次身上的積雪,終究是有了點發現。
在前面的雪地上有動物留下的痕跡。
林海看著那一條略顯平整的雪道,看著上面淺淺的印記,像是1字形的印記不到一公分深。
看起來很像腳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