掙扎了一下后,林海將那份書信丟進廁所,和之前在異界記錄的草稿一起點燃。
看著一張張白紙化為飛灰,林海怔怔的瞳孔中倒映著火光,將他的模樣映射得像是一個火焰惡魔。
打開一旁的水龍頭,溫熱的水流從他指縫流淌,把掛在墻上,已經定型的干硬毛巾取下來,在熱水的沖刷下很快軟化。
嘩啦啦的水聲很快止住,洗過臉的青年轉身走進廚房,淘米,進鍋,給電飯鍋插上電。
從冰箱里摸出一個番茄,洗干凈后切成丁,又敲了兩三個雞蛋搗勻,切碎的姜蒜也用小碗裝起來。
不多時,不大的廚房里傳來了一陣油煙味,炒好了番茄之后,他沒有再去寫東西,而是慢慢的活動著身體。
雖然在這個時候才來抱佛腳,但總比什么都不做的好。
一口氣做了二十個俯臥撐之后就顯得有些后繼無力,然后又接著做下蹲,起跳。
然后活絡腳踝,活動腰肢,讓全身上下都熱乎了起來。
今年是2019年,年初,四月。
他想了一下,決定將下一次探索的時間定在了一個月后,也就是那個世界的十個月后,當然,如果那邊的時間也是這么多天的話。
在這段時間里,他需要盡快的增強自身。
武器的話,一把西瓜刀已經是他能夠使用的最好利器,畢竟這個時候,換給他一柄劍或許長矛的話他也不會用。
一個電棍做緊急防身用,這也是他能在市場上能弄到的最好的東西,一打開開關,幾縷電火花噼啪作響,雖然不知道什么原理,但是這玩意確實可以用。
一身的防護還不夠,他打算弄一身好點的內襯防護衣,他本打算聯系其他人或者上淘寶買,只可惜,他這念頭一出就被他掐滅了。
不能拿出去做,在這個時候,怎么小心都不為過,身上揣著一個世界的鑰匙,曝光的話足以掀起軒然大波,引發新一輪的世界局勢變化都很有可能。
所以,他思索了片刻,眼神一豎,自己做,反正有無限制使用的穿越門,只要給他短暫的反應時間,他就可以開門溜走。
根據他的搜索,目前最適合他入手的護甲也只有紙護甲,就是用書本等紙質品做一套紙質的護甲。
這樣的護甲看似簡單,實際上能夠有效的削弱大量的鈍擊傷害,對于利器的殺傷也有一定的削弱作用。
也幸虧他是做服裝設計工作的,對于人體的關節周轉有些了解,在他看來,做一套紙質的護甲尚且在他的能力范圍內。
剛開始:這和做衣服幾乎沒什么區別。
入手后:稍等,這個關節怎么處理來著?嗯!這又是哪個位?
林海揉了揉十幾個小時沒有閉上的眼睛,他發現眼睛有些干澀,腦中睡意更是一點也無。
他全身心的投入了對紙質護甲的設計工作中,等身圖,縫紉線頭,打孔大小,密集程度,厚與薄,這些東西都要在樣板上出數據。
埋頭苦干了半個小時后,他揉了揉饑餓的肚子,將已經保溫了很久的電飯鍋端出來,用勺子在里面攪拌。
再將已經冰涼的番茄炒蛋倒進去,攪拌之后就用電飯鍋當碗,大口大口的倒進口中。
幾分鐘之后,草草解決了腹食之事的他快速的將碗筷洗刷,又埋頭沉入了紙甲的設計。
在他不斷完善的計劃中,這套紙甲應該作為內甲,厚度在一厘米左右,上到脖子,手到腕,下到腳腕,肩膀膝蓋與肘部等地方都有多層的復合折疊構造,頗有些小龍蝦的意思。
紙質的護甲會將他的全身上下都武裝起來,到時候配上真皮手套,長筒靴,摩托車頭盔(改),他的最高防御系統就已經建立起來了。
為了解決線路的崩線問題,他特意將每一個連接孔都會用麻線連接起來,每一扣都會單獨打結使用,怕的就是串聯的話會引起一連串的崩線。
這些細節雖然小,但在關鍵時候足以致命,林海一直引以為戒。
他計劃了一下,又設計了穿著簡單而隱蔽的扣眼,方便自己一個人穿戴。
做完這個簡易圖之后,再抬頭已經是十一點多鐘,他撐著些許的睡意,將其中的材質換成了做樣板的牛皮紙。
等量的紙中,牛皮紙的韌性和硬度都要高一些。
更何況,他是設計師,隨時備點樣板紙不是很正常嗎,想做的話隨時都可以。
在做完這個之后,林海怔怔的坐在椅子上,抱著一杯溫開水,腦海中念頭轉動。
仿徨,緊張,無助,興奮,各種各樣的情緒接連升騰,最后,在淺淺的瞳孔中倒映出一種情緒,那就是火熱。
異界,到底有什么?
一整個世界會等待著他的探索,是死在剛跨出門的第一步,還是看遍世界,走盡人生。
這一切,都隨他去吧。
念頭至此,他立即著手動作,列出這個月該做的訓練。
健身房?嗯,至少比自己一個人瞎搞有用,記上。
第一步,鍛煉身體,用一個月的時間盡量磨礪出一個反應敏捷的身體。
第二步,防護,紙甲的制作必須要提前完成。
第三步,武器,近武器有了,電棍和西瓜刀,是不是得弄點熱武器的?
比如,氣槍?
在權衡了利弊后,他暫時放棄了尋找那些大殺傷力武器的想法,他又不是去火拼,只是探路,然后不對勁就跑路而已。
思緒幾番轉動,不知不覺的,他的思路尋到了記憶中的大鞭炮。
想起小時候用禮花炮魔改出來的王炸,稍稍估摸了一下那種威力,他的內心有些蠢蠢欲動,用來嚇人的話,倒是能夠達標。
他的思緒發散的很開,一個又一個點子冒出來,一件又一件他能夠弄到手的東西被他寫下來。
下午,他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,短暫的休息了幾個小時,然后在臨近傍晚的時候又起來,洗漱了一番之后,穿好衣服溜出去。
樓下是一片小廣場,上面有各種各樣的健身器材,都是些大爺大媽們在上面轉悠。
一邊是各種交雜的大嗓門歌曲,噼里啪啦的震蕩半邊小區。
面目和諧的大媽們扭著腰肢,在廣場上拍著整齊的隊伍,顯得還頗有節奏感。
林海彈了彈有些發木的耳朵,嘿,還別說,挺有節奏。
“法海,才出門啊。”遠遠的,一個抱著小嬰兒的青年挑了挑眉頭,向林海打招呼。
林海微微一笑,“是啊三哥,這不,今天才出門。”
這三哥不是他的三哥,正如他們叫他法海一樣,一個人叫他三哥,其他人也就跟著叫了。
“闊以嘛,那不是又一筆外快到手了?”
林海含糊了一下,又稍稍的捧了一下,“嗯,差不多,還是比不得三哥這個來的好啊。”
抱著小嬰兒的青年很是受用,臉上的笑意竭力的掩飾也蓋不住。
“呀――”
他驚叫喚了一聲,臉色一下就變了,“你這小東西。”
林海鼻翼微動,一股臭臭的味道撲面而來,心中了然。
“三哥,那你先忙去,我先走了。”
那青年忙不迭的揮揮手,一把摟起趴在身上的歲大小孩,急匆匆的向小區里溜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