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九 獸之族群

  瘋網終止了幻象,我身上遍布冷汗。

  索萊絲她們全軍覆沒了?那黑狼是什么怪物?是剛格爾?

  我匆匆沖出傳送門,對乏加說:“我的天使,告訴拉米亞會議的情況,還有,我得去多爾育兒園一趟。”

  乏加說:“你一個人足夠嗎?”

  我愣了愣,說:“我得帶齊裝備,你替我準備一下吧。”與巴爾教大戰在即,我得節省力氣,盡量不出動圣徒。

  “一直是準備好的。”

  我進入重工地下室,帶上足夠的以太手雷,神劍彈槍械,鉤繩,電流盾牌,還有一些精心設計的小玩意兒,說:“乏加,謝了。”

  乏加默然少時,說:“不必客氣。”

  我又找到面具,直接問:“有一種像黑狼的怪物,在黑暗中神出鬼沒,像是拉森魃與剛格爾的結合體,那是什么?”

  面具想了想,答道:“或許是狼人。”

  我心頭一震,問:“真有狼人嗎?”

  “你見到了血族,還不相信有狼人?”

  是的,狼人,上世紀的朗基努斯自然也見到過這類生靈,他們與剛格爾血族相似,可卻更殘暴,更兇猛,他們不畏懼陽光,屈服于自己食肉的本能。

  面具又說:“有一種狼人遍體漆黑,在陰暗中獵殺,若敵人的恐懼感越強,他的速度和感知就越敏銳。”

  我喊道:“是!那種怪物想方設法地恐嚇他們,將嚇破了膽的人一個個劫走。他們有沒有弱點?”

  面具:“不,狼人不像血族,通常沒有弱點。但硬要說的話,狼人很難隱藏于人群中,他們不像血族那樣可以操縱人心,狼人渴望吃肉,更為兇蠻,比血族更嗜血。”

  我眉頭緊皺,說:“在這年頭,這算不上弱點。”

  面具笑道:“你還需要知道他們的弱點?直接莽穿一切就可以了。”

  我干笑道:“能省點力為什么不省呢?”

  這正是一直困擾我的煩惱之處,有些怪物根本不會被我的名字嚇得跪地求饒,這些智化未開的蠢貨,真是麻煩透頂。

  我必須救索萊絲,她也是我的親人。還有七號這個笨蛋,它真是靠不住。另外那個可憐的瞻禮斯,不妨也救一下。

  我說:“老兄,替我告訴拉米亞,準備出征的事,我出去了。”

  我騎上一頭駝鹿,根據線索找向多爾育兒園。上世紀的金州雖然滿是億萬富翁,可城建卻一言難盡,這座育兒園建在一個偏遠的小社區,到處是低矮的房屋,百年的荒廢,令這里變成了叢林。

  我把駝鹿放在一邊,它很聽話,獨自吃草,聽說狼人更喜歡吃人,希望駝鹿不會被他盯上。

  我服下奧丁之眼,涂了硬化藥水,夕陽的余暉殘留在天際,將樹梢變成了金紅色,可時間不多了,我不能寄希望于天明,必須盡快行動。

  很快,夜幕降臨,天空變成了紫色,在樹枝的間隙中,我見到浩瀚的銀河,以及滿月,烏鴉刺耳的鳴叫從未知之處傳來,又隱隱有狼嚎響起。

  今天是滿月,至少不會有太陽王出沒。

  乏加提供給我地圖,我找向育兒園方向,但我意識到方位變了,這叢林與另外的景象重疊在一起,距離變長,路途遙遠。

  一些紅白色的花開在路旁,那些花朵很大,仿佛染血的紙花。

  有人盯上我。

  他們非常善于隱藏,有些躲藏在樹上,有些潛伏在樹后,透過房屋的破洞偷瞧我。

  他們的聲音非常輕,若不是奧丁之眼與瘋網令我敏銳,我發現不了他們。

  有人說:“是他?他是黑噩夢?”這是個男孩的聲音,他的聲音在瘋網中引起了輕微的波動,他們在用心靈感應交談。

  “不可能,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恐怖啊。”

  “他是這個世界的人?”

  “肯定啊。”

  一個成熟的聲音說:“安靜,他是個人類。”

  另一個高傲的男子聲音說:“他是我的獵物。”

  成熟的聲音嘆道:“也罷,但動作要快,我們此行主要的目的是黑噩夢。”

  突然間,狼嚎聲大作,回蕩在每一棵樹木間,我看見一個穿著狂野而時髦的長發男人落在我面前,他的嘴張著,滿嘴雪白的牙。他很年輕,穿牛仔衣和牛仔褲,一雙獵人皮靴。

  他說:“你看起來挺強的,我在此警告,你已經成了我的獵物。”

  我回答:“你說這話臉不紅心不跳嗎?”

  他眼中閃爍著怒火,喝道:“什么?”

  我說:“沒什么,只是聽起來有那么些裝,似乎想讓人覺得自己很了不起,很高大上那種,你知道,反正很尷尬....”

  他臉紅了,咬牙道:“很尷尬?”

  “是啊,至少我個人認為這開場白不怎么樣,尤其是你說的還不熟練,那就更糟了。”

  他氣勢銳減,似乎一下子不知所措。我又聽見那成熟的聲音說:“不要受其干擾,你是獵手,他是獵物!”

  年輕人大叫,舉起獵槍,朝我射擊,我用盾牌擋住,反手一槍打中了他腹部,他“啊”地大喊,腹部流血,可傷勢很快痊愈。他一邊繼續開槍,一邊奔跑,速度很快,非常善于沖刺。

  我朝后退,用盾牌擋住子彈的同時開槍反擊,年輕人中槍后并不停止,怒道:“懦夫!懦夫!”

  當到近處,他體型變化,成了個雄壯矯健的、直立行走的人狼,如果說他與剛格爾的變形有什么不同的話,他表現的更自然,并無剛格爾變化時那樣可怖陰沉的氣勢。

  他拋了槍,一爪子朝我腦袋罩下,卻伸入盾牌的電網中,他痛的大吼,卻仍舊能夠動彈,張嘴朝我咬來,我靈巧地用雷劍在他脖子上一劃,他破了層皮,后撤了兩米,突然間,他全速一躍,猛沖向我。

  我矮身躲過,他到我身后,再一彈,這一次對準我后背。我嘆了口氣,按下了身上的開關,后背彈出一張網,網上激發高壓電,他的哀嚎聲在夜間聽起來加倍凄愴,隨后,我取出步槍,對準年輕人的腦袋。

  神劍彈連紅色惡魔都能一槍斃命,只要我扣動扳機,他的生命或許就會化作一堆無生氣的尸骨。

  但我聽說狼人的愈合能力更在血族之上。

  成熟的聲音再度說:“停!我們認輸,放了利文。”

  這些狼人陸陸續續現身,說話者是個彪悍而穩重的中年男子,打扮有些像印第安人,其余另有三人跟著他。

  一個女孩子說:“真不敢相信,他贏了利文,利文是我們之中最強的了。”

大熊貓文學    燃燼之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