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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千零九章

  現在很多地方的領導希望轄區能有所謂的世界五百強企業,就為這個,差點把國內某知名家電生產企業以9億的價格給賤賣了。還有就是某江北某重工企業,也是差不多的情況。類似的情況很多,引進外資的時候非常的盲目,根本不在乎賤賣。

  以上兩個例子,都沒能有達成賤賣,前者是國內某知名女企業家去跟領導吵架,后者的故事更復雜,一言難盡,這里不多說了,反正這是保存下來的。

  重災區是日化,也是為了引進外資,把很多國內品牌給停了,真是太可惜了。這些引進外資的企業,很多自身的經營狀況不差的,甚至可以說良好。

  這個時候誰能想到,未來國產日化品牌的扛鼎者是一家民企呢?

  還有一個情況就是食用油了,這是大豆狙擊的產物,國內的食用油企業幾乎被一網打盡。

  大豆的事情給國內算是潑了一瓢冷水,更多的人看清了發達國家的生意經。

  “你似乎對外資很反感?”云玨很好奇的問一句,資本這個東西又不分國界的。

  “外資進來是要賺錢的,不是來做慈善的。我又不缺資金,為何要引進外資?好好的企業,憑什么帶他們賺錢?”方蟄笑著反問了一句,對此云玨的反應是很冷靜的提醒一句:“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,問題是,外部壓力和內部壓力可能一起來。”

  “這個是必然的,暫時只能頂住,過兩年就會緩和了。”方蟄看似隨意的回復了一句。

  云玨似乎想到了什么,所以很嚴肅的問一句:“你說的米國地產存在的風險,我派人去調查過了,從明面上的數據來看,華爾街推出的那些金融產品,在國際評級機構那里的評級可不低。現階段要是有人認為存在風險,會被人當做瘋子的。”

  “是啊,從李根時代開始,米國的房價就沒跌過。我建議你從兩個角度去調查,一個是華爾街推出的次級貸款產品的總量,一個是派人實地去看看入住率。當然標本不能少了,做的時候也不要大張旗鼓,這是個悄悄去做的事情。還有一點,我不建議在米國進行操作,風險太大了。能在港城操作的就在港城做,倫敦都未必安全。”

  聽到這話的云玨頗為感慨道:“換任何一個人聽到你說這話,都能噴你一臉的口水。尤其是信奉新自由主義經濟理論的那些人。”

  “別人想聽我還不愿意說呢,這話我就只對你一個人說過。明年非死不可一定要上市,能脫手的股份趕緊脫手,股東不股東的我也不在乎了。我對米國金融資本家的良知不抱任何期望。這一點你只要看看印第安人,看看巴勒斯坦人就知道了。”

  云玨對于方蟄的判斷自然是信任的,但是對于他的某些觀點并不能全盤接受,覺得他太過于極端了。這個是自然的,畢竟是在米國留學的,學的東西都是人家那一套。

  當面反駁這種事情云玨是不會做的,她的想法就是等兩年再說,小本子先記上。什么意思呢?不服輸,總覺得有機會扳倒方蟄一次,盡管過去已經多次證明了方蟄的正確。

  回到住處的時候,云玨看見方蟄抱著悠悠逗著玩時,說了一句真心話。

  “手機的事情,我爸肯定是有私心的。你的意思我能明白,但也不要太夸大他的作用。”

  聽到這話的方蟄心情變得非常的好,卻裝著沒聽懂的樣子,抱著孩子往外走時似乎無意的來一句:“你啊,就是想的太多了。我們是自己人,真正的自己人。就算有點私心怎么了?至少不會坑我,這是可以肯定的。”

  云玨跟上,悠悠掙扎著下來,兩支小手分別抓著父母的手,在地上晃晃悠悠的走著。

  海邊的環境不錯,一條小路通往沙灘。看見沙灘的時候,云玨想起來道:“說到沙灘呢,九幾年的時候,我去天涯市玩,那邊的沙灘才是真正的漂亮。”

  “嗯,是挺漂亮的,不過聽一些朋友說,臺風來的時候,海邊的房子可住著不舒服。”

  兩人進去了閑聊狀態,這兩年難得有這樣的氣氛。云玨突然生出一種想法,如果兩人都是普通人的話,夫妻倆帶一個孩子玩的時候,一定會很幸福吧?

  想著云玨就說出來:“如果我們是普通人,一對夫妻生一個孩子,似乎也不錯。”

  方蟄想了想才回答:“別的地方我不清楚,飛達流水線上的工人,一個月的薪水大概是三千到三千五之間。現在特區的房價具體我不清楚,肯定不會低于一萬,就按照一個70平米的兩居室來算吧,夫妻倆一年的收入是七萬元。不吃不喝,買一套房子要多少年?”

  現實就是這么殘酷,一句話就給云玨說清醒了。普通夫妻,雙職工每天要上班的,孩子誰帶?有老人幫忙帶的還好點,丟在老家就是了。沒老人的呢?結婚了要孩子還是不要孩子?要了孩子你得好好撫養吧?每天上班要擠公交吧?租房要花錢吧?

  你非要說農村的房子便宜,這也沒問題,問題是你在農村一年種地能掙多少錢?

  普通人三個字寫出來很簡單,真要是個普通人,生活中的難處太多了。

  “錢不是萬能的,但是錢能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問題,剩下的百分之一解決不了問題,因為有錢了,解決難度也會大大降低。一個小康之家,可能就因為一場疾病分崩離析。更何況,如果是社會底層的普通人,困難主要來自生存壓力,而不是什么對幸福生活的追求。”

  非常無情的話,搞的云玨有點惱火了。報復來的很快,兩根指頭捏住腰間的軟肉,一百八十度的旋轉后,看到方某人額頭上的青筋時,云玨才澹然的表示:“少講大道理!”

  關于幸福的話題,方蟄突然想到某次新聞采訪的畫面。當時看到記者拿著話筒追著人問:你幸福么。最直觀的感覺就是,被提問的人是何等的尷尬?

  云玨很聰明的挑起另外一個話題來轉移方蟄的注意力:“你覺得東西方文明最根本的差別在哪里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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