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合院里頭李萍已經先到一步在忙碌著，李崢在上課沒來。
見到方蟄進門的李萍，心里微微的抽了一抽，這臉色有點難看啊。
“怎么了這是？”李萍上前招呼，蹲下給換鞋子。
方蟄沒應答，而是坐在沙發上，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機，胡亂的按著換臺。李萍也不著急，起身去給他泡茶端來，倒好了一杯放下后才笑著問：“能說么？”
方蟄簡單的說了說概要后，表情緩和了許多，有個人說出來舒服多了。
原則上李萍和云玨是競爭對手，遇見這種事情，她是不能亂說話的。
方蟄也有聽聽她怎么說的意思，是不置可否呢，還是…？
不料李萍微微一笑道：“這事你得這么看，這兩家手機企業都曾經是政績。現在也在影響著當地很多方面的事情。你再看看飛達，能順利的走到今天，沒有遇到太大的麻煩，這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了。說句不好聽的，再不可思議的事情我都聽說過。”
方蟄陷入了沉思之中時，李萍還在輕聲低語：“云叔叔也是要面子的人，但這不僅僅是面子的事情。得寸進尺這種事情落到他身上，那可就是欺負人了。現在退一步，將來進兩步。”
李萍還是很委婉的，就差沒直接說，這就不是單純生意上的事情了。
在某些方面，方蟄肯定是有很多不足的，這不是能力問題，是經歷的問題。即便在生意場上，你看到的零和博弈，也未必就是全部。
“你的意思我明白了，看來明天得過去坐坐。”方蟄接受了李萍的說法 這話怎么說呢，一件事情不能只看一個方面。單單就飛達的成長而言，在利益捆綁方面，做的其實并不是那么到位的，能夠一直比較順利的走到今天，有很多的因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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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蟄沒有親口說自己飄了的話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。
“那也沒必要，你把一些話跟云玨和孟阿姨說就行了。”李萍給了個建議。
方蟄抬頭看她一眼，這女人臉上有景致的裝扮，身材和過去也沒有太大的變化，至少穿著衣服看不出來，嗯，檢查一下就知道了。
大白天的，隔音效果也不好，毛巾都咬壞了。
一股邪火消散，渾身是汗的方蟄才靠著抽煙，渣男。
人是最難看清楚自己的物種，方蟄再次有了深刻的體驗。
第二天方蟄就出門奔著孟庭芝那邊去了，提前打了電話，表示去坐坐。
見面之后孟庭芝態度極為熱情，親自動手泡茶，坐下后開口道：“事情我都知道了，老云昨天就給我在電話里說了，云玨也知道了，打長途電話給老云抱怨了一個多小時。我呢，倒是沒有抱怨什么，只是提醒他一句，這事情得分人，欲壑難填的人，退一步他就進一丈。”
這話說的很客氣，實際情況可沒說的這么輕松，孟庭芝昨天見到老云的時候，各種陰陽怪氣的挖苦。就差沒明著說，要不是有云玨的緣故，方蟄完全可以不買賬，特區和松江市的領導對方蟄旗下企業的重視程度一點都不低。單單一個半導體產業，就沒人愿意去找麻煩。
方蟄笑著對孟庭芝道：“阿姨別這么說，這事情對飛達來說，不算特別大的事情。電子產品的迭代期是18個月，要做到這點，研發投入要跟上。飛達能處在領先的位置，主要還是靠研發投入，如果作為競爭對手的同行不能在研發上加大投入，最多是個跟風者。”
孟庭芝聽了只能嘆息一聲道：“你是個知道感恩，厚道的孩子。”
到了孟庭芝這個歲數，考慮問題往往就不再是自己了。更多的是為后代想。
她肯定是不想方蟄心存芥蒂的，但是人這個東西呢，嘴上怎么說是一回事，將來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。方蟄沒有特意去表達不在乎的意思，從孟庭芝的角度看是好事。
“再說了，我跟其他人也夠不上太深的關系，自己人就是自己人，云叔肯定不會坑我。”這話方蟄還是說出口了，語氣非常的誠懇，搞的孟庭芝當場就愣了一下。
方蟄見狀進一步解釋：“剛開始我也沒想明白，在云叔那還稍稍甩了臉子。后來回去琢磨了好一陣才明白過來，我看問題還是太狹隘了。很多東西平時看不出來，卻在發揮影響。”
孟庭芝稍稍停頓才低聲道：“你能這么想是最好了，老云也算是后繼無人了，這年齡也沒多少年折騰了。一旦退下去，很多事情都不一樣的。”
“我明白的，飛達新一輪的增發股份，我會充分考慮各方面的利益。”
孟庭芝點點頭道：“你現在的盤子足夠大，未來會涉及到更多的利益方，看你如何調整了。我的看法，關鍵還是在制造業，別看不是獲利最多的，但卻是給你帶來足夠根基板塊。在制造業領域深耕，主要不出大問題，你這一輩子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。”
從孟庭芝這邊離開后，方蟄深切的感受到，一個人在任何一個領域做到一定的階段，都不會再是一個純粹的生意人了。很多事情不能不考慮。
離開帝都直接飛往港城，見到云玨后，這邊見面第一句話就是給建議：“要不要給飛達進行一些調整，比如說引進外資？”
方蟄聽了果斷的搖頭：“從長期來看，這招弊大于利。飛達也好，邱氏也罷，最終都不會接受外資。飛達已經上市了，下一步就是邱氏上市了。接下來你有兩個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，一個是飛達的增發，如何調整利益方你比我擅長，另一個就是邱氏的上市。”
“你不是沒有讓邱氏上市的計劃么？”云玨很意外，所以特意問一句。
“此一時彼一時，現在看來還是上市比較合適。”方蟄沒有多說，大概意思云玨是明白的。點點頭道：“不上市有不上市的好處，上市有上市的好處。上市之后的問題，你也要考慮一下。很多企業，上市前勇勐精進，上市后開始頹廢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