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不要跳個舞?”方蟄冒出這么一句,白莉從床上做起來:“跳什么舞?”
方蟄的腦子里突然冒出包租公和包租婆跳舞的鏡頭,畫面不忍直視。
“算了,不跳了,本來打算跳拉丁舞的。”這話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說了。
“神經病!”白莉覺得方蟄有點怪怪的,剛才的電話一定有問題,方蟄不說,她就不問。
早晨起來身邊沒人,白莉瞇著眼睛對著天花板發呆。人這一輩子,真是一言難盡。
早先她也有學術上的追求,后來…。只能說造化弄人。
現在的白莉覺得對生活也沒啥其他追求了,把孩子養大教好才是正經。對方蟄,白莉是有感情的,唯一希望的就是這個男人喜新厭舊的那天來的晚一點。
收拾收拾,白莉準備吃了早飯去母親那邊。沒曾想梳洗到一半,聽到外頭有動靜,本以為是孟娟,探頭看一眼是方蟄進來了,手里拎著早點,捧著報紙邊走邊看。
“你沒走啊?”起床時的失落感瞬間消失,方蟄抬眼看她,露出笑容道:“這今天休息,不打算去公司。”放下早餐,方蟄拉把椅子過來,繼續專心的看手上的報紙。
方蟄有看報紙的習慣,這是重生后養成的,很多事情得對著報紙才能回憶起來。平時方蟄在松江這邊,基本上看的就是三份報紙,r日報,松江晚報,參考。這個習慣白莉是知道的,走過來看一眼,方蟄手里那拿的是一份從沒見他買過的《松江商報》。
“想什么呢?那么投入?”白莉進廚房拿著碗筷出來,順手還盛了兩碗粥,發現方蟄沒看報紙了在發呆,順口問一句。方蟄聽了抬頭笑道:“沒什么。”
白莉自然是知道的,忍不住問一句:“這報道怎么回事?”
方蟄笑了笑:“你自己看唄。”說完繼續吃飯,一點擔心的樣子都沒有。
白莉仔細的讀下來,這報道的內容也算是基本詳實,但是最后卻筆鋒一轉,舉了天涯特區省的例子。92年達到巔峰后的天涯省房地產,形勢隨后急轉直下,大批爛尾樓,大批建好了賣不掉的房子,銀行的爛賬一堆。最后作者還表達了擔憂,幫忙算了一下成本。
這大廈蓋起來至少十個億,沒準還打不住。筆者稱,賣了遠大公司也不值十個億。
這個就誅心了!殺人不見血的刀,寒光閃閃。
方蟄跟沒事一樣,繼續看報紙,上午哪都沒去,就在家里呆著,陪著白莉出門買菜,兩人就像真夫妻一樣,安穩的過了一個上午。孟娟識趣的沒出現,二人世界過了一上午事情就來了。午飯后,電話進來,林朵朵到了。方蟄跟白莉說了一句,見她無反應便出門。
等方蟄走了,白莉一個人在桌子前,嘆息一聲,心里多少有點無奈。她其實知道方蟄的意思,跟著去見一下林朵朵。問題是見面容易,怎么解釋這個身份呢?
白莉的自尊心方蟄心知肚明,當著不知道而已。出門后回新居處,林朵朵開的門。看見方蟄便撲上來,跟小猴子似得掛在方蟄身上。邊上的段落梅很是羨慕的看著,她可比不了林朵朵,心里覺得林朵朵占了年齡小的便宜。
方蟄就算知道她怎么想的也不會解釋的,兩輩子的兄妹情,沒必要跟任何人解釋。對林朵朵這個妹妹,方蟄就一個觀點,寵就是了。
按照方蟄的要求,林朵朵帶來的東西不多,就是一些換洗衣服。
招呼司機在這里出了午飯,方蟄感謝一番,問起要不要休息一天再回去,司機表示要趕回去。方蟄拿兩條煙給他,再三感謝后送走。
方蟄把林朵朵叫進書房,叮囑一番,在松江讀高中,比不在江城。本地人對外地人,多少會有點排斥。方蟄希望林朵朵不要去招惹別人,但是也別叫人給欺負了。總之,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,人若犯我,告訴哥哥。
林朵朵表示應該告訴老師,方蟄很嚴肅的告訴她,告訴老師的話,一般情況下都是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。林朵朵對此表示無所謂,只要對方不過分,她都能忍了。
下午方蟄帶著林朵朵和段落梅出門逛街,衣服當然是挑貴的買,書包鞋子都是選好的買。這世界很多時候就是以貌取人,能用穿戴鎮住一些人算一些人。
開學在即,方蟄讓林朵朵休息兩天,等開學那天親自送她去學校。
劉世鐸聞訊而來,拿了林朵朵的資料走人,落戶這個事情說實話別人有點麻煩,方蟄這里問題不大。畢竟是市里的rd代表,知名企業家,家里的妹妹要落戶本地,就算不是劉世鐸出面,其實也能辦的下來。讓劉世鐸出面,事情會更順利而已。
走之前劉世鐸把方蟄叫樓下,遞煙后低聲問:“報紙看了?”
方蟄點點頭:“看了,國家正在整頓金融,這刀夠狠的。不過我無所謂,停了貸款也沒事。”劉世鐸點點頭:“那就好,我估計也就是想給你點厲害看看。”
方蟄噗嗤一聲笑了:“我的看法,最多惡心一下人。”
劉世鐸頓時來了精神,低聲問:“是不是有什么秘聞?”
“沒有秘聞,我就算不貸款,也能把大廈蓋起來,無非就是發展速度受影響。”
這句話說完,劉世鐸無語的看方蟄一眼,飛快的掉丟就走。被人裝一臉的感覺太不爽!
方蟄給龍鋼打個電話表示一下謝意,然后就丟一邊不管了。這事情還輪不到方蟄著急。
正在調動關鍵點上的云涌得知消息后怒了,拿起電話又放下,直接去了宣傳、部長的辦公室。還沒到就遠遠的聽到有人在大聲說話:“你們想干什么?這樣的報道,為什么不先匯報就直接見報?誰給你們的權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