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實秦銘是要慢慢查的,畢竟證據越多,這些戶部貪污的家伙,死的越慘。
可是現在,戶部的這些家伙已經讓他憤怒了。
戶部的人個個都想秦銘死,且心狠手辣,把兩個暗網的成員打的半死不活。
這口氣,秦銘咽不下。
既然戶部尚書心里已經認定這次的事件就是秦銘做的,那接下來待在戶部,也會被更加提防。
暗網的人被發現了一次,以后查也更加困難。
與其如此,不如現在,給他致命一擊!
此刻,戶部的官員們都愣住了,不少人面帶恐懼的看著秦銘。
因為秦銘說的貪污銀兩數量,的確是沒錯的。
就連戶部尚書都詫異的看了眼秦銘,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不解。
皇帝這時故意怒道:“貪污五百萬兩銀子?你可有證據?”
秦銘說:“自然是有,陛下等臣,證據馬上就來。”
說著,秦銘迅速離開,而戶部尚書則是躬身道:
“陛下,臣冤枉,定是這秦銘反咬一口,誣陷臣,請陛下明察!”
“哼,朕當然要明察,若是你等當真貪污,朕殺你們頭!”皇帝怒喝。
這都是演的,貪污這事兒他昨天就知道了,現在這么說,無非就是把貪污的罪名給他往大了說。
也就是給所有人一種感覺,若是貪污,皇帝絕對要殺人的。
這也讓在場不少官員眉頭都皺了起來,心中不免擔心起自己來。
當然,最擔心的就數戶部的人了。畢竟此刻,查的就是他們。
戶部尚書擔心一陣后,開口對身旁的左侍郎和身后的郎中們小聲道:
“放心,戶部的賬,豈是那小子一個人可以查清的?賬本賬目那么復雜,他拿不到證據!”
聞言,這些戶部的官員也都才松了口氣。
時間不久,秦銘身后跟著兩個小太監,各抱了一大包賬本。
這些當然不是戶部的賬本,而是暗網這半個月在戶部抄錄的有問題的賬目部分。
這些賬目全部都對不上賬,所有相差的銀兩加起來,五百萬兩銀子有余。
見到這些陌生的賬本,戶部尚書松了口氣,說:
“秦巡官,你弄這些賬本來,就說本官貪污?這些根本不是我戶部的賬本吧?你要陷害本官,也得那戶部的賬本說事才行啊?
這樣吧,我讓人隨你去戶部,你去戶部賬房里找些賬本來,當著陛下的面你慢慢查,看看是不是有貪污的地方?”
他當然敢這么說,因為戶部的賬本多如小山,一個人看幾個月也未必看的完,更不要說從里面找到隱藏極深的賬目問題了。
所以,此刻他才如此的有恃無恐,甚至賬目不怕大家去查。
反正沒本賬目的一點賬對不上,他有的是說辭可以扯到別的賬目上。
你要扯別的賬目問題,他又能扯其他賬目上,除非你能一直跟他繞。
然而在幾萬十幾萬本賬本上跟他繞,遲早被他繞暈。
所以,他確信,秦銘根本沒證據!
秦銘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眼戶部尚書,隨即從太監手上拿過一個賬本,說道:
“這賬本不是戶部的賬本,但里面記錄的,全部都是戶部有問題的賬目。”
聽到這話,戶部尚書一愣,隨即心里冷笑,因為他覺得這不可能。
戶部的賬目問題,怎么可能被秦銘一個人這么快就給整理出了一年的?
秦銘打開賬本,開口道:“今年三月二十二號,陛下下旨監造鴻鵠寺,讓戶部撥款五十萬兩,其中,賬目顯示撥款五十萬兩銀子。
可一筆一筆的撥款記錄全部加起來,只有四十七萬多點。請問尚書大人,還有兩萬多銀子究竟撥沒撥?”
戶部尚書一愣,隨即開口說:“有兩萬多的銀子因為當時戶部資金緊張,后來過度到了三月底的祭祀大典上。”
秦銘笑了,接著說:“巧了,這祭祀大典的項目,這上面也查的清楚。我就給你們說說吧。
當時大典你戶部撥給禮部十萬兩銀子,再加上您說的鴻鵠寺還有兩萬兩,一共就應該十二萬兩還多。
可實際上,賬目上所有加起來,也不過九萬兩。請問,還有三萬多兩,哪兒去了?這筆錢是你戶部貪了,還是禮部貪了?”
禮部尚書周大人臉色一變,這里面的確有他的事兒,但戶部撥了九萬多,貪了九千多兩銀子,他只貪了幾百兩而已。
畢竟不像戶部那么好貪,不過此刻也是非常害怕。
于是他急忙說:“陛下,這筆錢臣只收到了九萬兩,臣不曾貪…”
秦銘笑呵呵的說:“周大人,您別激動啊,沒貪就不要怕,咱們現在說的是趙大人。”
禮部尚書擦了擦汗,不敢再說話。
而戶部尚書趙大人則是咽了口唾沫,說:
“本官也沒貪,這對不上的三萬多兩銀子,在接下來的四月份修護京城外護城河的花銷上了。護城河花銷太大了,陛下撥款一百萬,可實際花銷一百多…”
秦銘不等他說完,就開口道:“可賬目上,護城河修護只花了九十六萬,這么一說,還有近七萬兩銀子的賬,對不上!”
秦銘把賬目一頁一頁翻開:“今年四月底,容城水災,朝廷撥款一百四十萬兩銀子,賬目支出一百三十萬兩,差十萬。
五月十號,后宮長和殿翻修,撥款六十萬,實際五十五萬,差五萬有余。
五月二十三號……六月七號……六月…七月十五…”
“八月一號,西邊幾城旱災,朝廷撥款五百萬兩銀子,實際撥了四百六十萬,賬目相差四十萬…”
秦銘的聲音響徹大殿,每一筆賬和差得數額都清清楚楚。
而隨著這些有問題的賬如此清晰的被秦銘說出來,戶部一眾大臣臉色慘白。
戶部尚書,整個人都呆住了。
再聽秦銘大喝:“一年時間,問題賬目數千本,其中賬目相差上萬的就有一兩百本,共差銀兩五百二十三萬兩。
請問戶部趙尚書大人,這五百多兩銀子,又是用來補什么漏洞了?還是說,用來補你的小金庫了!”
戶部趙尚書身子一震,猛地一下跪在地上:“陛下…臣冤枉啊…”
秦銘一揮手:“賬目在此,你還敢喊冤?你問問這朝堂上的幾十個關系跟你不錯的官員,他們敢說你冤嗎?”。
這話一出,本來想幫趙尚書說話的那些大臣,頓時臉色一白,不敢在做這個出頭鳥了。
這秦銘太狠了,這時要有人出來幫忙,豈不是把自己也卷進去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