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先平靜望著眼前的陳信陽,神念轉眼間已經鋪開,感應到皇宮中還有另外三名金丹修士,隨即便直接開口。
“還有三個,出來一起上吧,我趕時間。”
“閣下好大的口氣。”陳信陽冷哼一聲,一道道防護道術布下,口中卻道,“皇宮大陣已成,我看閣下還是先考慮如何脫身為好。”
皇宮的大陣其實還缺了陣眼,不過不妨礙陳信陽以此來壓一壓敵人的氣勢。
只是他們以為徐先是口出狂言,可他實際上說得是大實話。
他已經在這邊浪費了好幾天時間,再不抓緊時間回去,連下一輪的勇者之門開啟都未必能趕上。
徐先也懶得多做爭辯,既然另外三人不肯現身,他手上動作沒有片刻停頓,狂暴真元再度涌出,化作一道真元長鞭。
隨著徐先隨手一甩,長鞭頓時纏向那邊的陳信陽,速度竟然快得驚人。
而且這種純粹由真元構成的攻擊,格擋是沒有什么意義的,本來就是為了攻擊防護道術。
長鞭在陳信陽周身纏成一圈,仿佛他身旁有著一層無形的護罩,能夠抵擋外界攻擊。
整個過程看上去波瀾不驚,可是陳信陽卻神色微變。
因為他能夠清晰感應到,這種詭異的真元侵蝕性極強,正在快速消磨自身的防護道術,逼得他不得不反復布置道術。
但即便如此,陳信陽依舊感到自身真元在快速消耗,而對手就仿佛是個無底洞一般,根本看不到絲毫力竭的意思。
“不能這樣打下去!”陳信陽強壓住心中的驚慌,腦中卻在快速思索著對策。
如果早知道會是這種局面,他根本不會和對方交手,至少不會選擇這種硬碰硬的方式。
古典派修士手段極多,要是提前知曉對方的真元詭異,拉開距離邊退邊打,陳信陽或許還有脫身的可能。
可如今一開始就被徐先貼身,哪還有這樣的機會?
狂暴真元可謂一力降十會,無論陳信陽使用什么道術試圖脫身,都會被近乎無限的真元海洋直接淹沒,掀不起半點波瀾。
而真元長鞭更越來越緊,到最后陳信陽已經完全騰不出手,只能眼睜睜看著防護道術一道道破碎,自身也被徹底淹沒。
老牌金丹修士,信國的一代人杰開國君王,胡家的大敵陳信陽,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在了徐先手上。
一直到陳信陽的身軀連同神魂,都被狂暴真元撕扯得粉碎之后,徐先才不緊不慢地收回手。
陳信陽的實力其實不弱,按照徐先估算,其水準比起湖心島的元見真人,恐怕也不會差上太多。
當初元見真人正是因為知曉徐先的手段,采取了正確的應對措施,才早演法臺上和徐先打了個平分秋色。
當然,那也有當初徐先剛剛結丹,以及捕獲了勇者之后,沒有心思再打下去的緣故。
要是以徐先如今的修為,再和元見真人野外打上一場,縱然后者使盡渾身解數,只怕也只有被徐先磨死這一個下場。
陳信陽原本是有機會脫身的,可惜他多年身居高位,早不像往年一般如履薄冰,而他身為信國的支柱,也不可能未戰先怯。
從他被徐先貼身,卻沒有選擇立即逃離的那一刻起,結局就已經注定了。
解決掉陳信陽之后,徐先神念再度掃視,發現另外三名金丹已經跑掉了兩個,只有一人還躲得老遠,倒是沒有直接逃離。
“過來。”
留下來的正是老金丹關云雄,他本以為已經站得足夠遠,直到徐先的神念傳音直接在耳邊響起,才忍不住手上一顫。
關云雄臉色一苦,倒是不敢違抗,只得慢慢趕過去。
神念傳音能觸及到這邊,意味著對方已經鎖定自己的位置,除非賭一手對方的遁術不如自己…可關云雄也不以遁術見長,那是完全沒有這個信心的。
“貧道關云雄見過道友。”關云雄來到徐先面前,連忙見禮道,“貧道在信國名為國師,實際上只是客卿而已,與陳信陽絕無瓜葛,道友明鑒…”
徐先饒有興致地看了看這老頭,口中道:“你是外界的修士?”
小杉樹界的本土修士,大多帶著些草莽氣息,禮數可不像這關云雄這么周全。
關云雄點頭應是道:“貧道來自七海界,莫非道友也是…”
“我從紅楓界來,受胡家的請托,特意來取這陳信陽的性命。”徐先口中不緊不慢地說著。
“原來如此…道友原來是主世界的大修,難怪那陳信陽不是道友一合之敵!”關云雄頓時松了口氣,口中恭維道。
老頭兒確實放心了些,紅楓界秩序森嚴,修士大多是講道理的,他保住性命的可能性也就大了很多。
然而關云雄不知道的是,他能夠活著站在這里,不是因為眼前之人來自紅楓界,而是他活著才更有價值。
“信國的地盤我要接手下來,這個意思你明白嗎?”徐先轉頭看向關云雄,“我再問你一遍,你在信國到底是什么身份?”
關云雄倒是反應也快,連忙改口道:“貧道雖然平常不管事,可是也做了多年國師,說話還是有些分量的。”
“道友既然有意重整信國領地,貧道愿助一臂之力。”
“很好。”徐先滿意地點點頭道,“事成之后,你可以繼續做你的國師,一切照舊。”
關云雄原來愿意來做國師,自然也是對凡間權勢有需求,亦或是沉溺于享受,給他一樣的待遇便是了。
得了徐先的承諾,關云雄自然千恩萬謝,隨即徐先又道:“計國那邊很快會有人手過來接收領地,你配合好他們,讓兩國盡快融合,該清理的人就清理掉。”
信國畢竟建國多年,國內肯定有相當一部分死硬份子,不會因為陳信陽的死就屈服,這些人留著也沒意義。
關云雄能修到金丹,當然不會是心慈手軟之人,連連點頭,隨即又道:“如今陳信陽已死,不如我們直接打出計國的旗號…”
“打那旗號干嘛?”徐先指了指腳下的土地,“現在這里是我的地盤,不是計國的,明白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