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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2章 來早了

  在三枚頭顱被掛出城門外的兩天后,四名金丹修士便聚集在信國皇宮之內,為首的正是陳信陽。

  陳信陽是一名氣質威嚴的中年男子,身上倒是沒有穿道袍,而是穿著一身本土風格的錦服,只是這時候神色不是太好看。

  作為信國的太上皇,可以說信國皇室根本就是陳信陽的子孫后代,身上流淌著都是他的血脈。

  而當今的信國皇帝,也必然是陳信陽的嫡系子孫…不考慮一些意外因素的話。

  如今皇帝的腦袋被人掛在城門外,等于是拿巴掌在他陳信陽臉上扇,可是陳信陽卻只能強忍著怒火,不敢輕舉妄動。

  因為一并掛出去的腦袋,還有兩名金丹修士,更詭異的是,這件事一直到次日清晨才被人發現。

  這說明什么?說明兩名金丹悄無聲息地死去,甚至沒能驚動城內的任何人。

  要知道,那兩名金丹乃是一對道侶,平常就待在一起修行,縱然是陳信陽本人出手,也未必有把握做到這種程度。

  “各位,說說吧。”陳信陽環顧一圈,見周圍的三名金丹各自沉默不語,只好主動開口道,“來人究竟是誰,意欲何為,各位可有猜測?”

  信國一共有九名金丹,算上之前的李迅朝,已經有三人死在徐先手上。

  而剩下的六人里,因為時間倉促,也只有陳信陽等四人能及時趕回,另外兩人還在路上。

  “關道友,你常在西海游歷,不知可有聽過這人的名頭?”陳信陽看向三人中的一名老者。

  所謂的西海,其實是指湖西支陸西側的內陸海,因為有不少資源產出的緣故,許多散修都盤踞于此。

  這老者被點名了,也只好輕咳一聲開口道:“不瞞陳道友,西海雖然強人無數,可是能無聲無息殺死孫家夫婦的,無一不是名聲在外的大人物…”

  眼見陳信陽神色不變,他又繼續道:“那幾位多有基業在西海,想來不至于特意跑來信國,做下此等事情。”

  陳信陽皺了皺眉,心中有種莫名的煩躁,恨不得立刻將幕后真兇揪出來大卸八塊。

  在小杉樹界養尊處優多年,陳信陽漸漸被磨掉了當年的耐性與謹慎,行事也少有顧忌。

  畢竟在湖西支陸附近這片區域,他已經很少遇到像樣的對手,否則也輪不到他獨自開辟信國,占據整個大陸大半區域。

  這個時候,旁邊一名年輕金丹接口道:“西海中人與我們信國無冤無仇,何苦來結下這等死仇?依我看,說不定是計國金丹所為,假托西海之名罷了。”

  只是他話音剛落,陳信陽便率先搖頭道:“計國幾名金丹我都有過交手,便是那胡赫閑親自過來,也做不到無聲無息解決掉孫家夫婦。”

  “何況若真是計國人所為,他們何必打草驚蛇?理應先向我陳某人下手才是。”

  時間滋生了陳信陽的傲慢,卻沒讓他變成一個白癡,好歹是活了幾百歲的老金丹,對整個湖西支陸的局勢依舊洞若觀火。

  而他的分析也讓開口的青年沉默下來,不得不承認確實如陳信陽所說,來人出自計國的可能性,似乎小之又小。

  實在是這人的手段和態度過于囂張,是世外高人的概率,要遠遠大于謹小慎微的計國人。

  陳信陽見三人似乎確實不認得來人,只好再度開口道:“既然來人身份不明,也不必思索太多,他不是留了字嗎?陳某便在皇宮中等他好了。”

  陳信陽還不至于連敵人的面都沒見到,就直接被幾顆腦袋給嚇退。

  “對方擺明了是沖著陳某來的,三位若是有所顧忌,現在離開便是,陳某絕不追究。”陳信陽又看向三人說道。

  其余三人修為有所不如,再加上信國也不是他們自己的基業,其實并不是非要留下同生共死。

  不過陳信陽先一步開口,倒是讓三人反而不好多說什么,一個個矢口否認有這樣的念頭,只是心中是否愿意出死力,那就見仁見智了。

  陳信陽也不在意,他只需要三人留在皇宮中助陣即可,除非來人能全方位壓制自己…可是這樣的高手來湖西支陸做什么?

  但面對未知的強敵,陳信陽到底沒有完全失去謹慎,在安置好三名金丹修士之后,他就留在皇宮之中,著手布置起防護法陣。

  距離對方說定的時間還有一天,陳信陽完全可以趁這一天時間,將信國皇宮變成自己的主場。

  以舉國之力布置大陣,自然進行得極為快速,都城附近的物資被源源不斷調入皇宮之內,短短幾個時辰的功夫,大陣就已經初具雛形。

  “老祖,大陣的六處陣基都已經布置完畢,只等陣眼處的鎮壓靈物到位,大陣的威力就能完全發揮出來。”

  一名身著金色長袍的青年,正站在陳信陽的身旁,口中飛快匯報著進度。

  “好。”陳信陽只是輕輕點頭。

  當代信國皇帝身死之時,還未確立太子,眼前這青年就是已經成年的皇子之一,等到這邊事情平定,立誰為帝也是個麻煩事。

  陳信陽有些頭疼地想著,對那陌生修士的怨念又大了幾分。

 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怨念,于是某掛出三顆人頭的金丹修士決定不背這鍋,替陳信陽消除這個難題。

  就在陳信陽話音落下的同時,他突然感到心中一股莫名的悸動,仿佛有什么恐怖的力量即將落下。

  陳信陽下意識架起防御道術,下一刻,狂暴的真元之力便從天而降,仿佛要將世間的一切都碾成齏粉。

  盡管由于自身的極快反應,讓陳信陽得以不被第一時間擊殺,可是身旁的年輕皇子就沒這么好運了。

  皇家子弟雖然也修道,可是修為就難免參差不齊,這皇子不過是真氣境修為,還屬于凡人范疇,哪能擋得住金丹手段?

  被那狂暴真元一沾之下,瞬間整個人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
  陳信陽這才有時間抬頭往去,只見一名陌生的修士正不緊不慢地從半空走來,望著他的目光中還帶著些笑意。

  陳信陽將所有的事都料到了,唯獨沒有料到的是,徐先這貨來早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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