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可及時從千荷境放出一隊柏家軍士兵打扮的弓兵。
涼水鎮的工場負責制作被服鞋襪,同款衣裳祁可手上當然有存貨,假扮一下柏家軍士兵不要太簡單。
田莊的布局都大同小異,開闊的農田占了絕大多數的土地,供人居住生活的房屋只占整體面積的一個角落。
這么大片的農田幾乎無法修建圍墻,因此,防御力為零,處處都可讓敵人沖入。
畢竟像四柳村祁莊那樣全包圍的圍墻是很少見的,這是占了前任莊主是鹽商的便利,大地主也不能跟財大氣粗的鹽商比有錢。
這一百多個流民就這么直奔農田,在田中勞作的莊戶人看到有不速之客跑來,零星幾個青壯舉起手中的鋤頭準備應戰,但大多數人都是扔下手里的東西,驚惶失措地尖叫逃跑。
救命的弓兵隊伍及時趕來,密集的箭雨從天而降,精準地射傷沖在最前頭的流民。
受傷的流民倒地后,絆倒了后面的同伴,然后一個絆一個,跟疊羅漢一樣,眨眼就摔了一堆人。
不知道被壓在最下面身上還中箭的幾個人是不是還活著…
弓兵隊一邊跑一邊射箭,飛快地在流民與農田之間筑起一道人墻,箭尖直指地上掙扎著爬起來的流民。
“退后!退后!退后!”
森冷的箭尖對著地上的流民,但凡有誰敢不聽話就一箭射過去,在連續射翻幾個人后,就沒人再敢耍花招了。
“別殺我!別殺我!”
總共就一百零幾個人,被兩輪射箭放倒十幾個,其他人乖乖后退了好幾大步。
“蹲下!蹲下!蹲下!”
眾流民抱膝蹲下,像瑟瑟發抖的鵪鶉,讓人完全想不到就在盞茶時間之前他們那兇狠沖鋒要吃人的樣子。
中箭的那十幾個躺在地上流血,弓兵沒要他們的命,但這缺醫少藥的年代,身上有箭傷基本等于死亡。
因為拔箭手術是創傷面極大的手術,哪怕中箭部位不致命,可是拔箭后的出血量也是致命的。
農田里準備應戰的農人們見危險局面頃刻翻轉,舉著鋤頭等物目瞪口呆,站在原地,想上前又不敢。
這都是哪里冒出來的當兵的?
但是來得太及時了。
這么僵持了一會兒后,有膽大的農人雙手握著鋤頭一步一顫地走過來,站在弓兵隊一側連連彎腰。
“軍爺,他們是什么人啊?”
“漳縣流民。”領頭的弓兵隊伍說道,一張國字臉,看著就特別有正氣。
“漳縣?流民?”
這個在縣境邊上的田莊,自然知道官道外頭就是鄰居漳縣,但流民的事他們卻不知道。
“漳縣竟然有流民了?”
“流民還過來了?”
“可他們這個方向,不是從官道進來的?”
敢握起鋤頭準備應戰的農人,都不是膽怯的人,見前頭那一個在好好地說話,其余的人也壯起膽子走過來,就正好聽到最后那句話,一時間面面相覷。
“官道上有軍隊大營攔著流民,他們這是另外尋到了小路繞進來的,你們這個莊子就在縣境邊上,難道一點風聲都沒聽到嗎?大營建成都有好幾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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