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哎呀…”官媒們面面相覷,尷尬地笑了兩聲,還是東安府的那個人先開口說話,“我就說市售的那些話本子不該給小娘仔看到,看這胡思亂想的…”
“看啊,我一說出事實你們就開始故意跑題。當然啦,我也知道你們是怎么想的,你們就是給人做媒掙錢吃飯的,斷不會砸自己的飯碗,無論誰家死幾個媳婦只要還想續弦就得找你們,你們舌燦蓮花,說的比唱的好聽,其實都是生意,我知道你們也知道。好走不送,別再來了。”
“哎喲,這可真是冤枉哦,哪有這樣的事喲,誰家老是死媳婦,還想續弦也不容易的,女方家也會嫌棄這樣的人家晦氣,嫁妝好的女家更不是傻子,你說的那些不可能的。”官媒們都炸了鍋,她們是官媒嘛,權力大,受官府約束一定的言行,不能像私媒經常胡作非為,祁可這番話卻是把她們與私媒等同,這哪里能接受。
“那你們敢把有錢新娘的婚后死亡率拿出來看看么?”祁可開始為難人,上次那個金嫂子雖然被整得不輕,但也能看出來官媒的德行還是可以的,任何時候都要完成囑托,不給難題打發不了她們。
“啥、啥?”女人們哪里識過字讀過書,話都聽不懂,祁可存心為難她們一戳一個準。
“嫁妝豐厚的新娘們婚后死亡人數和本地新娘的整體死亡人數的比例,你們想證明沒有男方會存心殺害有錢的媳婦兒,那就拿這個來。”祁可用上了一點詭辯術,她模糊了很多前提條件,這年頭的醫療水平又差,一個傷風發熱都可能死人,但這也能算一個婚后死亡人數的樣本。
文盲的官媒們被祁可唬住了,完全沒聽懂這個人數那個人數為什么要這樣算。
“你們證明不了那些娶了有錢媳婦兒的人家不是故意殺人奪取財產,就別在我面前信誓旦旦說這些事都是話本子胡說。你們搞清楚,話本子都是男人寫的,他們既然能寫出來,可見是生活中有原型的,是有真實故事來源的,男人們寫了那么多這樣的內容,說明現實中類似的故事一再地重復上演,我腦子有病才給自己找麻煩。”
“哎呀,不要這樣說嘛,我背后的人家是好人家的,家庭和睦,沒有過這種齷齪事的。”
“都是外人,別人家里是不是真的家庭和睦外人知道個屁。”
祁可不想再跟官媒們拉扯下去,她們一張嘴都特別能說,她們想說祁可還不想聽呢,有這時間回去睡覺不舒服嗎?
“行了,不跟你們說了,我態度就在這擺著,你們原話帶回去就是,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,就這句話別帶錯了。時間不早了,回鎮上去吧,村里沒客棧就不收留你們過夜了。”
“哎?!哎哎哎!”
官媒們還想再說什么,但祁可已經轉身走進了院子,狼群擋在門口,看誰敢越過它們。
“哎!她怎么這樣啊!”
“小娘仔心高氣傲以后要吃虧嘀喲。”。
官媒們沒能完成自己的任務,憤憤不平的抱怨,村民們笑呵呵地上前解圍,說些好話把她們哄住,熱心的大叔們牽來馬車送她們回鎮上,斥候們出手將她們扣了一夜挨個審了一輪,記錄了一堆大族富戶的情況,次日一早才放她們走,至于她們回去怎么訴苦就沒人在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