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千總大人,莊子是我的,有地契為憑,官紳勾結占我產業并意圖害我性命,我要反告他們,要點賠償款正好給我重建莊子。”
“沒問題,回去補個狀紙給我。”柏擎輕輕點頭,佩服祁可的大膽,一般的平民百姓受了這樣的委屈都不敢生出反告心思的,“既然要告,這幾天你暫時不能回村里,得留在縣里聽候傳喚。”
“可以,但我不希望看到縣尊坐在堂上詢問‘堂下何人狀告本官’的畫面。”
柏擎忍不住地嘴角微彎,“可。還有嗎?”
“他們搜走我的戶帖和路引,一直沒還給我,可能是被他們故意丟了。”
“不要緊,你是我柏家軍的軍戶,民籍的那些東西丟了就丟了。”
“那我暫時沒別的問題了。”
柏擎點頭,轉對丁琳他們五人吩咐道:“你們帶祁可回去好好休息,后面的事交給我。”
“是。”
五個少男少女帶著祁可飛快地出了監牢,在親兵的護送下直出衙門上了等在外面的蓬車,徑直出城去千戶所。
祁可放松下來,后面的事確實跟她沒關系了,怎么收拾本地勢力是柏擎的任務,正好觀察一下他的辦事能力。
目送他們六人走了,柏擎示意手下親兵拉上主簿往外走。
“帶我去見你們縣尊,再派人去一趟沈宅,找沈族長借一下四柳村莊子的地契,拿不出來就拿人。”
“是。”
身后親兵中氣十足地應下,兵分兩路,一隊隨柏擎押著主簿去后宅,一隊去縣城東南角的沈宅。
縣尊大人正在臥室由夫人侍候著往背上抹藥膏,婢女驚惶失措地進來稟報柏擎柏千總直闖后宅要縣尊出去說話。
柏擎敢闖后宅自然是有恃無恐,手握縣尊那么多官紳勾結金錢來往的黑賬鐵證,受欺負的又是他治下軍戶,對七品縣令臨時去職看押他還是有權力的。
縣尊大人藥都沒搽完,匆匆穿衣出去見禮,然后就被柏擎當面扔下的幾張信紙給打蒙了,上面是他往日收錢辦事的鐵證,他自己的筆跡白紙黑字地寫著某年某月某日因某事收某某現銀多少。
這還是收錢比較多的幾筆,還有很多零碎的收入沒有拿出來,反正經過柏擎手下書吏盤點計算,這位縣尊大人來本縣四年多賄銀十萬肯定是夠數的。
證據確鑿,不給人辯解的機會,柏擎下令將縣尊大人關入監牢看押起來,接著又讓人將主簿帶下去盤點錢糧。
衙門里主簿分管錢糧,縣尊入獄縣丞受傷的前提下,主簿無痛無傷,適合洗心革面揭發上司,不然以他是縣尊大人親信的這一層身份,倘若不合作,可沒他好果子吃。
夫人帶著兒子出來跪求柏擎開恩也無濟于事,反被柏擎下令摘了這娘倆一身金銀玉飾將人送進女監牢,沒了婦孺,正好抄家,找出暗藏的金銀財物。
前往沈宅的親兵自然是白跑一趟,既沒帶回地契也沒將沈族長拿下,反而帶回來一個口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