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這么坐到天亮,再無睡意,早晨吃飯的時候,看到外面停著車,那車她熟悉,是盛太的。
她視若無睹,自己吃自己的,阮琴只在外面遙遙看著她,夜里下了雨的緣故,天氣很涼爽,那孩子手里的小扇子卻刮個不停,似乎很熱,不免擔心。
吃完早飯,盛老爺子叫住初蔚:“丫頭,別忙走,過來。”
說完,打開桌上的一個盒子,里面是血壓儀和聽診器,初蔚挑眉:“這是…”
“我跟人家學了一下,來,我給你檢查檢查,每天都要檢查。”
初蔚又哭笑不得又覺得感動,她爺爺真的很關心她的身體,她便乖乖伸出手來:“好啊,你檢查吧。”
老爺子像模像樣地給她量了血壓和心臟,各個指標都是正常的,這才稍微放了心。
初蔚卻敏感地發現,她爺爺手有些抖,偶爾還會不由自主地輕輕搖頭。
這都是腦梗腦中風的先期癥狀。
她的不適都只是暫時的,爺爺的身體才真正讓她掛心,她得加快時間收集特殊仁醫值了。
學校那邊課業已經全部結束了,六月初學校組織一個畢業典禮,如今已經不用去學校了,她猶豫了一下,打算去棚戶區。
出了門去的時候,就看到阮琴又拎著大包小包地站在車邊,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。
她不喜歡她那樣。
她那這樣,顯得她不近人情,旁人看在眼里,都會說她初蔚得理不饒人,可勸人大度的人都沒有切身體會過她的痛,又怎知她的執念?
阮琴走上前來,小心翼翼道:“最近怎么又瘦了?身體不舒服嗎?”
初蔚疏離往旁邊讓了一步:“多謝盛太關心,我還有事。”
笑了笑,上了車。
如今她的司機已經不是楊雷達了,她害怕自己在楊雷達面前露餡,便暫時讓何寶來做她的司機。
阮琴一轉身,看到盛懷瑾,忙道:“那孩子她,究竟是怎么了?回回看到她都是臉色發白,虛汗直流,有去醫院檢查嗎?”
盛懷瑾淡淡道:“檢查過了,醫生說沒有問題,就是肝火旺。”
阮琴有些束手無策:“肝火旺?有吃藥調理嗎?”
“有調理,你就別擔心了,我和爺爺都會好好照顧她的。”
阮琴神色訕訕,將手中的東西交給他:“有吃的有用的,還有一些衣物,都是我挑的,你也別特意和她說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
看他媽憂心忡忡的樣子,盛懷瑾也有些不忍心了:“以后…應該會好的,那孩子是個恩怨分明的孩子,但也是個善良的孩子,她和章霞是不一樣的人,她懂得感恩。”
阮琴自是羞愧難當:“是,她是好孩子,她一直都是好孩子。”
疾馳的車里,初蔚慢搖折扇,眼簾微垂,似是在思考什么。
何寶輕聲道:“我昨兒個聽了個消息。”
“什么?”
“說是楊薇在監獄里,瘋了。”
初蔚挑眉:“是嗎?”
“嗯,聽說是兩只手的手筋都斷了,整天在監獄里瘋言瘋語,天天提你,一會兒要你給她治病,一會兒又說你搶了她的東西。”
初蔚輕嗤一聲:“咎由自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