嘭,她被人推進了一間暗無天日的房間里,她撲到門上,大聲喊:“放開我,等你們尊上回來,你們就完了。”
“就是尊上讓我們把你關起來的。”
“不…不可能,他不可能相信那十七條人命,都是我殺的,他不可能不信我,他不可能下令關我的。”
“憑什么不信,你的羌扇就落在案發現場,你還狡辯,你以為尊上會信你的妖言惑眾?做夢吧。”
她被關起來,這么一關,就是三個月,這個夢顯得好長好長,長到她能感受到三個月時間在眼前緩緩流逝。
終于,門開了,久經黑暗的人,猛然看到光亮,被刺得睜不開眼。
竊竊私語聲響起在耳邊:“蘇宗主,她就被關在里面。”
她睜開眼睛,看到一個長得很溫柔的女人,拎著一把劍站在她面前。
“奉尊上的命令,來處決你。”
她搖頭:“我沒有,你們東荒的人,不是我殺的,真的不是我殺的。”
為首的女人看似溫和的臉色驟然一凜:“到現在還狡辯,不用和她廢話了。”
一把劍刺入了她的腹部,她吐出一口鮮血,一抬眼,看到一個男人。
是賀聞遠,竟然是賀聞遠,他飛奔而來,半跪在她身邊,仿佛手足無措,滿眼慌張…
她又吐了一口血:“你不信我,你都不信我,我沒有殺人,沒有殺你們東荒的人,你為什么都不信我。”
男人潸然淚下,聲音哽咽:“你不要死…不要死…”
初蔚倏然睜開了眼,屋里黑影頓時閃了出去。
她驚惶于夢中的荒誕景象,倒是沒注意到有人閃身出去。
外面還黑漆漆的,摸出枕頭下的手表,用手電筒照了一下,凌晨三點半。
她起身,倒了杯涼水,咕咚咕咚喝下去。
這次的夢境,幾乎和上次差不多,可夢里的場景更清楚了,夢里人的臉,她都記得清楚。
那個被關了三個月,最后被一刀捅死的女人,是她自己。
而那個關了她三個月,并且最后下令殺了她的人…
似乎是賀聞遠。
這…這是什么怪夢啊。
屋外夜煊倒是被她的驚醒弄了個措手不及,沒想到她會突然醒過來,顯然,她在抗拒這個夢。
倒是好現象,說不定她很快就要想起來了。
東荒賀家,十七條人命就這么扣在了她頭上,強行捉了她,強行扣著她,最后,還殺了她。
這種不共戴天的仇,她怎么可以忘掉?
她怎么可以忘記一切繼續和賀聞遠在一起,還替他受這么多苦難?
賀聞遠他憑什么?
她是該想起一切,然后徹底和他劃清界限。
這一天,很快將要到來。
也不枉他等了這么多年。
初蔚喝了一整壺涼白開,又用折扇扇風,這才勉強壓下心口的莫名情緒。
怎么總覺得那夢境清晰真實到讓她心里發慌呢?
她口中默念著賀聞遠賀聞遠,賀聞遠,無論什么時候,你都不可能會那樣對我的…吧。
可夢境中切身的對立面讓她覺得后背發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