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裝死。”戴志高心里升騰起一種不太好的感覺,過去推了一下陳明珠,沒反應,加大一下力量,結果陳明珠卻噗通一聲掉在了地上,露出了后面大灘的血跡出來。
戴志高嚇了一跳。
“夫人!”后面跟來的紅婆婆更是嚇得臉色都變了,過去一把就將陳氏抱了起來,但是卻發現人已經沒了氣息了,頓時瞪大了眼睛,“老爺,夫人她…”
“明珠?”戴志高咽了口唾沫,彎腰探了一一下陳氏的鼻息,頓時跟被扎了一下嗖的就收了回來,“這…”然后開始往后退,可是被門檻絆了一下直接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不過卻立馬爬起來就跑離了門房。
“老爺,夫人怎么辦?”管家在后面喊。
戴志高卻慌亂的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辦,自然無法回答。
下人們也都不知道怎么辦了,開始變得亂哄哄的了。
好在是個老管家,很快就止住了下人的混亂,讓人將陳氏和陳棟梁都先送去了廂房的炕上,躺在門房的地上不像那么回事,然后他就跑去找戴志高,還得主人出來主持大局啊。
而戴志高此時正頹廢的坐在書房里,就一晚上而已,他的生活就忽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了,接下來要怎么做,他恐懼加迷茫啊。
“老爺,你得出來拿注意啊,要不然府里可就亂了。”管家在門口帶著哭腔祈求。
戴志高卻就是不出聲,他出去也拿不了主意啊。
就這么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,一個門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:“大人,不好了,州衙門來人了。”
戴志高一聽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,急忙扶住了桌子,他就說那個楊如欣不會放過他,果然啊,竟然捅到了州里,這…也顧不得沉默了,急忙整理了一下帽子就出來了。
而此時的門口,風馳電掣般的過來幾匹快馬,馬上的人穿的都是官服,到了門口之后直接就過去將大門給看守起來了。
縣衙的人認識啊,官服和官服也是不一樣的,人家這是州衙門的人,就是府衙的人見了人家都要縮著,更何況他們一個小小的縣衙了。
可是,這些官兵將縣衙給看守了起來,卻也不說話,更不說要怎么樣,就是不讓出也不讓進。
戴志高跑出來的時候直接就被攔住了。
“這位差爺,我是這里的縣令戴志高,請問這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戴大人還是耐心的等一下吧,總督大人隨后就到,到時候你就知道什么意思了。”那為首的衙役看了一眼戴志高,態度不卑不亢。
戴志高一聽急了,但是再問什么人家都不搭話了。
就這樣大概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,一輛馬車就趕了過來,后面還跟著一隊騎馬的護衛。
馬車停下,車里的林閬可算松了一口氣,這一路,將他的老骨頭差點顛散了架子,可是沒辦法啊,事關如意夫人,他不敢怠慢。
雖然他這個總督跟如意夫人是同級別,可是他卻明白,在上頭心里,那個女人比自己重要,不僅因為人家男人正趕赴南部邊境打仗,更因為人家自己是神醫,當初在北部邊境還立下了赫赫戰功。
另外還有一個原因,那就是楊如欣是太子的人,現在太子的勢力日漸鞏固,他是傻子才會在這個時候得罪太子的人呢,更何況,這個戴志高的所作所為他也是有所耳聞,不過一直沒人捅出來,他也就沒當回事罷了。
現在,這家伙終于捅了老虎屁股了,他就趁機給收拾了,也算是功德一件了。
車門打開,林閬的臉頓時端正了起來,整理了一下帽子,然后抬步下了馬車。
采琴恭敬的守在馬車邊上。
林閬看了采琴一眼:“還得勞煩姑娘過去請你家夫人過來走一趟。”
“不用請,我來了。”這邊話音剛落,那邊楊如欣就走了過來,然后微微一禮,“晚輩見過林大人。”
林閬一愣,不過很快就笑了:“夫人客氣了。”人家沒用身份說事兒,而是執晚輩禮,這是給自己面子呢,那他也不會拿喬。
“還請總督大人為小女子主持公道。”楊如欣笑了一下,“更為那么多不敢伸冤的無辜女子主持公道。”
“放心吧,本官絕對不允許有這樣的害群之馬存在。”林閬點點頭,然后看了自己的手下一眼,“來人,去準備升堂。”
“下人戴志高參見總督大人。”戴志高在大門里磕頭行禮。
“戴大人平身。”林閬沖著戴志高抬抬手,“這接到了報案,本官不能不來,還請戴大人協助配合啊。”
“一定一定。”戴志高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。
“大人啊,求你給我家夫人做主啊。”就在此時,一身血的紅婆婆跑了出來,噗通跪在了地上。
“你家夫人怎么了?”林閬皺眉。
戴志高想阻止都來不及了。
“我家夫人被…被戴志高推倒撞在了桌角上,摔死了…”
楊如欣愣了一下,這不在她的預料之中啊,那戴志高竟然這么狠?好歹那也是給他生兒育女,和他相濡以沫十幾年的結發妻子啊,怎么能下的去手?果然人渣就是人渣。
林閬看向戴志高。
戴志高腿軟的再次跪倒在了地上:“大人,我不是故意的…”
“不管是不是故意的,總是發生了命案,來人,先將戴志高拿下。”林閬看著衙役上去綁了戴志高,然后又吩咐手下人,“去,滿城宣告,一個時辰之后,本官公開審訊戴志高已經陳棟梁魚肉鄉里的案子,有怨的的有仇的都可以過來指證…”
“就說是如意夫人狀告百木縣縣令戴志高貪贓枉法濫用職權魚肉鄉里,狀告陳棟梁強搶民女胡作非為,現在總督大人公開審理,如果同樣有冤情的,可以順帶著過來伸冤…”
“夫人,你就不怕…”
“我都被當成女匪了,還有什么怕的?”楊如欣擺擺手,“再說了,這不是有總督大人在嗎?肯定會給我一個公道的,所以,有什么好怕的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