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現在是單身,有被追求和追求別人的自由,沒必要跟我報備,我跟你又沒關系。”喬沐元平視前方,目光平靜。
“你以前總是覺得距離我很遠,我現在想想,我們之間確實有代溝,畢竟…我真得比你大很多。”紀長慕坦然道,“你融不進我的生活圈,我也無法理解你的喜好,然而這些并不是什么問題,真正的問題是,我從來沒有多關心你一些。如果我能對你多關注一些、對你的喜好多去了解一些,如果我沒那么自以為是,我們今天也不會像現在這樣。”
“紀先生已經做得夠好,不需要自責,離婚只是因為我們實在不適合而已。”
“哪里不適合?沒有。”紀長慕不承認,緊握方向盤。
“哪哪都不合適。”
“你是不是覺得我們那方面不和諧。”
“紀、長、慕!”
嚴肅、認真的氣氛突然被他打破,喬沐元受不了他了。
“我是認真的…”紀長慕一臉專注,卻又帶著一點委屈,“我有認真思考過,可能因為經驗不足,沒有能給你很好的體驗,但我們聚少離多,我實在沒辦法去提高,你得給我一點時間。你不能因為僅僅幾次不好的體驗就否定我,我畢竟也是新手,對不對。”
“…”對你個大頭鬼。
喬沐元實在受不了他了,他是怎么把這種事一本正經地說出來的?像是在談合同一樣。
“還有就是,沒有對照組,你并不可以全盤否定我,因為你也只有我一個男人。”
“紀長慕!你停車!我要下車!”
“這里不能停車。”
“那你給我閉嘴。”
“阿元…”
“你別說話。”
“…”紀長慕不知道自己哪里說錯了,他說得不夠嚴謹嗎?其實他心里并不承認自己技術不好,但喬沐元說他不好,他也只能認。
喬沐元氣得咬牙切齒,一開始還能好好聊,說著說著就開始不正經。
她氣鼓鼓地看著前方,不再搭理紀長慕。
紀長慕也真得安靜了好一會。
但是這個事情不跟她說清楚,他心里頭可過不去。
距離學校還有很遠。
車上安靜了大約十分鐘后,紀長慕自知理虧,遞給她一只保溫杯:“渴不渴?喝點水。”
喬沐元無意看到他車上打開的抽屜,抽屜里有很多藥。
她抬手撥動那些藥片盒,都是她看不懂的藥物。
狹窄的車內空間里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響,紀長慕嘆了一口氣:“變成病秧子了。”
“這些藥我一直在吃,我相信你弟弟的醫術,只是不知道要吃多久,會不會留下后遺癥。”
說著說著,他倒笑了:“十六歲那年那么大的打擊也沒能把我擊垮,看來還是年紀大了,一點點小病小痛就承受不了,成天吃藥,藥罐子似的。”
喬沐元的手指頭停住,她沒有再動。
藥很多很多,觸目驚心。
她又想起監控視頻里的那個紀長慕,一直在嘔血。
她的手指頭不受控制地顫抖,心頭也跟著一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