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次風雨已經攪得她不得安寧,她又如何將自己一輩子托付給他。
他也始終沒有能將自己在這場婚姻里的身份轉變過來,依然將她當做那個需要他守護的小姑娘,而不是妻子。
在這些風風雨雨中,他始終沒有跟她商量過任何事,一味自以為是地去做他認為正確的事,從來沒有考慮她的感受。
沒多久,喬沐元吃完早餐。
她胃口小,吃的不多。
喝完一杯牛奶,她站起身,準備上樓。
“我送你去學校,車子就停在外面。”
“誰要你送。”喬沐元轉身上樓。
紀長慕猶豫,那是送還是不送?
等喬沐元再一次下來,她已經換了一雙小皮靴,拿了外套和背包。
紀長慕守在門口等她:“還是我送你吧,讓陶管家休息一天,他還沒吃早飯。”
紀長慕撐開傘,往臺階下走。
喬沐元站在臺階上,遲遲沒有移動腳步。
雨不大,淅淅瀝瀝,地上是濕漉漉一片。
紀長慕見她沒動,站在臺階下看著她,微微瞇起眼睛,唇角帶笑,笑容干凈純粹:“要不,我背你。”
“紀長慕,皮特的狗糧不多了,你晚上給它買。”
“好。”
“還有,我上個月在D家訂了一套晚禮服,你幫我取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
“書房桌子上有一本裝訂好的文稿,你幫我交給弗朗雜志社的總編。”
“好。”
紀長慕一一應著,他沖她遞出自己的手:“下來,我送你去學校上學。”
喬沐元這才沿著臺階下來,走到紀長慕的傘下。
他的傘很大,兩個人并肩走著也不會淋到雨。
紀長慕想,以后也該如此,再大的風雨他都應該陪著她一起走,即使磕磕絆絆,也不該丟下她一個人。
從前他總是自以為是地將雨傘丟給她,自己一個人沖在前面替她掃清往前走的障礙,但真得等風雨停了,他回過頭來想再找她時,已經找不到。
婚姻是并肩前行,攜手共進。
她不是小孩子,她是他的妻子。
走到院子里,紀長慕牽住她的手。
他的手很暖,但喬沐元沒讓他牽,負氣地撇開。
紀長慕也沒再去牽,走了幾步,走到別墅外,他的車就停在路邊。
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,喬沐元坐了上去,他隨即也坐進駕駛位。
風雨都被擋在車子外。
雨珠子滴答滴答敲打在車玻璃上,他轉身替她系上安全帶,直起腰時,他離她很近很近,近到可以在她的瞳孔里看到他的身影。
他的身上始終是她熟悉的氣息,他的五官、眉眼,近在咫尺。
紀長慕啟動車子,喬沐元沒怎么說話。
路上,紀長慕主動開口:“阿元,博爾頓風景很好,你這周末要是有空的話,我帶你回去走走。”
“沒有空。”
“哦哦,跟你說件事,你別生氣。學校里有女老師追求我,但我不會同意,怕你誤會,提前跟你說一聲。”
“紀先生果真是走到哪里都不缺桃花。”
“過幾年老了就不會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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