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一黑,喬沐元更加陷入情緒的漩渦和回憶的黑洞。
他在ds酒吧兼職的時候,不也正是她最難過、最傷心的一段時間嗎?
她從來沒有被人騙過,天真地以為世上的人都是好人,爸爸媽媽也將她保護得很好,但紀長慕打破了她的人生幻想,他騙了她。。。
他騙她說,會一直教她,給她補課、當老師,但事實上,他一畢業頭也不回出了國,不僅沒有兌現承諾,還拉黑了她。
他是有多怕她騷擾他?
那時候在他眼里,她想必又難纏又愛哭又不好哄,但看在錢的份上,他硬生生撐了幾年。
她認為最幸福的時光,在他眼里,卻是最煎熬的時光之一。
想到這,喬沐元委屈得要命。
紀長慕習慣性摟著她睡覺,將她的小腦袋按在自己懷里,這樣才會踏實。
可這會兒喬沐元不讓他摟,非要推開他。
“故事不好聽?”紀長慕主動反省自己哪里又做錯了,“你想聽哪種版本?我看看我能不能當場編一個。”
“你不要說話。”她生氣。
紀長慕聽出她聲音里的哽咽,緊張地哄道:“怎么了?我是不是又說錯了什么?你說出來,我改。”
“你沒有錯,你這么聰明的人怎么會錯。”
“…”紀長慕知道她在生氣,可剛剛不是還好好兒的嗎?
一時間,紀長慕沉默。
都怪那個晏伽,干什么不好,非要編排那些事。
紀長慕晚上喝了酒,本來已經很想睡覺,喬沐元這么一鬧,他頓時睡意全無,摟住她:“我道歉,是我的錯。”
雖然…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里。
喬沐元想要掙脫開他的手,但他力氣大,一番徒勞后,她也不掙扎了,任由他抱著。
紀長慕耐心哄她:“阿元,早點睡覺,不然明天頭會痛。”
“紀長慕,你錯在哪里?”
“…”紀長慕怔住,他哪知道。
“你根本不知道你錯在哪里就道歉?你真得很虛偽。”
一頂“虛偽”的帽子扣下,紀長慕已經很久沒從她口中聽到過這個詞了,她以前倒是挺愛說他是個虛偽的人。
紀長慕頭大。
喝醉酒的姑娘也挺讓人頭疼。
他怎么又虛偽了?
秉著不跟喝醉酒的人吵架的原則,紀長慕默不作聲,反正明天一早她又全忘了。
他不搭理她,喬沐元更難過。
她也不吭聲了。
好長一會兒時間,臥室里沒有一點動靜。
室內室外都是一片漆黑。
紀長慕以為她睡著了,剛準備入睡,突然,他的手觸碰到枕頭,一片濡濕。
紀長慕嚇一跳,連忙打開燈,這才發現枕頭上滿是淚水。
喬沐元沒睡,在哭。
“怎么了?阿元。”紀長慕急忙給她擦眼淚,“好端端的怎么哭了?身體不舒服?或者…我哪里做得不好?告訴我。”
“紀長慕,你在ds酒吧做兼職的時候,剛到國外留學的時候,可有想過京城那個小女孩?哪怕是一分一秒?你想過她嗎?”
借著光線,她紅著眼睛看向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