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終,紀長慕被喬知行帶進一間小臥室,美其名曰,好好反思。
反思好了,晚上還能一起愉快地吃飯玩耍。
喬知行陪著喬沐元玩游戲,幫助她通了好幾關,這才算慢慢把她哄好。
他做了什么孽,要干這種哄人開心的事?
紀長慕是不是木頭?!
一連好幾天,喬沐元都不樂意見紀長慕,喬知行倒撿了個大便宜,每天早上都有紀長慕做的早餐,每天不一樣。
這天早上,喬知行吃著紀長慕做的早餐,同喬沐元坐在一張桌子上。
“姐,你真得不嘗一口嗎?很好吃。”
“好吃你就多吃點。”
“…”喬知行默,“姐,我明天要回紐約了。”
“要我去機場送你嗎?還是說,讓你的紀先生送?”
“他不是我的,我才不要。”
“他給你做了幾天的愛心早餐,你怎么能說不要就不要人家呢。”
“…”喬知行摸了摸額頭,“姐,我跟你認真說個事。”
“什么?”喬沐元漫不經心吃著碗里的煎餃,今天的牛肉煎餃很好吃。
“等吃過早飯吧。”
喬沐元筷子頓了頓,喬知行難得有這樣嚴肅的臉色。
她卻開玩笑地笑道:“你要跟我說什么好玩的事嗎?”
“姐姐,某人他…這段時間從博爾頓重新回到倫敦,你不覺得反常嗎?我的意思是,就是那個意思。”
“哦,聽君一席話,如聽一席話。”
“…”喬知行望天,“上次這么無語還是上次。”
他明明有很認真地想說一些事。
喬沐元保持著沉默,不做聲。
她始終低著頭在吃早餐,慢悠悠吃掉碗里的煎餃,眼底卻早已是波濤洶涌。
她當然知道反常。
在博爾頓遇見紀長慕的時候,他分明早已是心如止水,不問世事,躲避在世外桃源里,如那天上的神仙,淡泊明志,不肯下凡一步。
她怎么會不懂紀長慕呢?他一旦決定了一件事,誰也不能將他拉回頭。
他留在博爾頓是認真做出的決定。
分明已經心如止水,為何還要重新再回倫敦?不合常理。
這會兒聽到喬知行這么問,她眉頭皺起,是不是…手術出了什么問題?
喬知行也注意到了喬沐元的反應,他問道:“姐姐還恨他嗎?”
“你說什么?”她終于抬起頭。
“你還恨他嗎?“
“恨過啊…”喬沐元云淡風輕,仿佛在回答今天的天氣情況,“他本身就很招人恨。”
“知行,你說實話,是不是他的手術出了問題?”
“他…”喬知行抿緊雙唇,頓了頓,卻沒再說話。
喬沐元在等著他的下文,卻什么都沒等到。
喬知行用筷子夾起碗里的小魚丸,安靜吃著,沒有回答。
四周突然安靜,甚至能聽到窗外的風聲。
這個季節,風很大。
北風刮過樹梢,樹枝亂顫,綠葉紛飛,那些葉子落在地面上,很快又被風吹向不知名的遠方。
遠在遠方的風比遠方更遠。
喬沐元的筷子懸在半空中,很長時間沒有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