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知行笑了:“但你知不知道,我特別討厭他。”
“討厭?看不出來…”小護士直搖頭,“不像哦!是那種打是親,罵是愛的討厭嗎?”
“…”喬知行無語。
沒多久,護士小姑娘蹦蹦跳跳離開。
能跟喬知行說上話,她特別高興。
喬知行坐在紀長慕的床邊,床上的男人高燒已經退去,但還在呢喃說胡話。
喬知行聽不清他在說什么,彎下腰靠近紀長慕仔細聽,一開始還是聽不清,但沒多久似乎聽到“阿元”兩個字。
阿元?姐姐?
喬知行臉色驟冷,一張俊朗的臉頓時拉下,他有什么資格叫姐姐?
喬知行心情頓時很不爽,他冷著一張臉摔門而去。
以他的判斷,紀長慕退燒后就沒有什么大問題,喬知行干脆去了電影院看電影,又一個人去臺球室打臺球。
在曼徹斯特,喬知行放浪了三天。
但沒想到,第三天,紀長慕還是沒有醒。
這種意外讓喬知行措手不及,按照他的預期,最遲最遲,紀長慕今天也該醒過來。
醫院的醫生又給紀長慕做了檢查,依然沒有大毛病。
喬知行在會議室同幾個醫生一起商量對策。
“以我們看,Boris的情況不容樂觀,可能還得再做更全面、仔細的檢查。”
喬知行沉默地聽他們講完,淡淡道:“沒必要,現在的檢查已經很全面,再檢查,多此一舉。”
“但是幾天過去,他還沒有醒,這是極不正常的情況。”
“那以你們看,不正常在哪里?”
“我們仍舊懷疑是上次手術的后遺癥。”
喬知行臉色鐵青,他們這是不相信他的醫術,或者說,不相信他這樣一個醫學在讀的學生能成功動手術。
“當初給Boris動的手術比上一次難千倍萬倍,這一次這是一個小手術而已。”
其余幾個醫生私底下都不相信,他們一致懷疑,上次那種高難度的腦科手術是喬知行的導師做的,為了給喬知行鋪路,對外說成是喬知行做的手術。
喬知行知道他們不相信,他一個醫學生,沒有太多話語權,他只堅持自己的看法:“手術沒有任何問題,出了問題我可以承擔。現在,我希望我們能一起探討Boris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。我的看法是,沒有病理原因的話,那很有可能是心理原因。”
有醫生也認同:“是,有這樣的例子,病人無法醒過來是潛意識里不想醒來。”
一時間,會議室里議論紛紛,他們終于開始一起研究紀長慕的情況。
討論進行了一個上午。
到了飯點時間,喬知行一個人去了醫院外的西餐廳。
他點了一份牛排,一瓶紅酒,一個人默默吃著。
紀長慕目前的情況只有他一個人知道,他想,紀長慕也不愿意別人知道。
他一個人躲在異國他鄉的偏遠小鎮,無非就是想遠離眾生,孤身一人。
如今,又何必裝什么深情。
喬知行是所有醫生里最了解紀長慕的一個,他知道,紀長慕有心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