喬知行到的時候,紀長慕依然沒醒,躺在病床上,面容瘦削,眉目清泠。
因為紀長慕,喬知行耽誤了不少課程,還好他聰明,落下一段課程后很快能補上,但他一看到紀長慕,仍舊恨得牙癢癢。
紀長慕離開瓊州后過的是快活簡單的日子,就連生病了都有人特地從美國飛過來替他看病,他這輩子從哪里修來的福氣。
喬知行穿上白大褂,接過中心醫院醫生遞來的各種檢查單。
這邊醫院的醫生、護士都已經認得喬知行,尤其是那些護士小姑娘,在聽說喬知行還是哈佛醫學院的學生后,個個兩眼桃花。
之前喬知行離開了曼徹斯特,她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。
今天再一次看到,不少小護士姑娘過來偷偷看喬知行。
喬知行毫不留情,關上病房門,坐在沙發上和紀長慕的醫生研討紀長慕的情況。
“他并沒有什么問題,手術也沒有出現感染和不適。”喬知行眉頭緊皺,堅持自己的論斷,“這次發高燒很有可能只是感冒,我覺得沒什么大事。給他加大劑量用退燒藥,只用退燒藥,一切等他燒退了再說。”
“一天一夜了,再燒下去不是個辦法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喬知行當然明白,再燒下去就傻掉了,到那時候,紀長慕可能真得會丟失以前的記憶,雖然之前他拿這個騙他,但這一次不是開玩笑。
喬知行手上捏著檢查單,一頁一頁仔細查看:“檢查已經很全面,暫時不用考慮別的方面,只給他用退燒藥。”
“但是還有一個問題,Boris沒有家屬,無法簽字。”
“我簽字,我負責。”
“這…”
“有什么問題嗎?”
“沒什么問題。”
“那就這樣。”喬知行果斷放下檢查單,“這邊我來守著。”
“行。”
喬知行覺得自己上輩子欠紀長慕的,他們喬家都欠紀長慕的。
不然,為什么紀長慕嚯嚯他的姐姐后又來嚯嚯他,之前在紐約,跟大哥乘帆也有一段糾葛。
他們兄妹三個都躲不開紀長慕。
喬知行認命。
紀長慕請的家政倒是很熱心,早上特地從博爾頓趕過來看望紀長慕,還給他買了一束花。
除此之外,也沒別的人。
在給紀長慕加大藥劑量后,晚上,紀長慕的高燒漸漸退了,到夜里八點多,體溫恢復正常。
護士拿出體溫計,高興地對喬知行道:“病人體溫正常了,沒事了。”
喬知行也吁了一口氣,目光淡漠地看向床上的男人,體溫是正常了,但他還沒醒。
“小哥哥,他什么時候能醒?”小護士問道。
“根據常規看,12個小時內會醒。”
“他醒了之后,小哥哥是不是就回美國了?”
“當然。”
“我還以為你會留下來照顧他,我總覺得你們之間的交情很深,不然,如果是普通病人,你怎么會特地坐十個小時飛機過來呀。”
“以前認識而已。”
“哇,果然是,我猜的沒錯耶。”小護士可高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