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少爺!”
“白姑娘回來啦!白姑娘回來了少爺!”
小廝的聲音穿透厚厚的墻壁,清晰傳入房內紅衣男子的耳中,正在逗鳥的他整個人頓時一僵,而后眼中立馬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懷疑之色。
師父離開十年了,說是去云游,但他作為她最疼愛的徒兒,清楚的知道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。
所以,師父這么快就回來啦?
“少爺!”
小廝激動的從屋外跑進來,滿頭大汗都不顧上擦,立馬對身前的紅衣男子稟告道:
“少爺,白姑娘回來了,奴才剛剛接到從百家村打過來的電話,她真的回來了。”
聽見這話,再看小廝那不做假的激動神情,風蕭瑟這才敢肯定,自己剛剛不是幻聽。
先咽口口水緩一緩,這才開口問:
“何時回的?人在哪兒?”
小廝笑道:“人在村里呢,電話就是白姑娘親自打來的。”
“什么?師父親自打的電話?”風蕭瑟驚訝追問:“她說了什么?”
看少爺這緊張的表情,小廝安撫道:“少爺放心,沒罵你,只是說讓通知您一聲而已,沒別的了。”
“真沒了?”居然不挨罵,他有點不習慣。
小廝重重點頭:“沒了!”
“少爺”小廝試探著說:“您要不要去百家村看看?”
風蕭瑟沒答,但也沒拒絕,小廝跟在他身旁多年,早已經懂得主子的每一個細微動作代表什么,沒有拒絕那就是同意了。
“少爺,那小的這就去給您準備飛車。”小廝拱手轉身便要出去,突然又想起來什么,回頭問:
“可要通知大人一聲?”
風蕭瑟聽見這話,這才從師父回來的巨大驚喜中回過神來,輕輕搖了搖頭。
“不用,師父沒提,咱們別多管閑事。”
“可是大人那邊要是問起,怎么交代?”
要知道城主大人也一直在等著白姑娘的消息呢。
他雖然是個小廝,但跟在少爺身邊也知道了許多外人不知道的秘密,所以他清楚的知道白姑娘出現,對于這些上位者來說,具有特殊意義。
要是大人知道他隱瞞不報,他這個小小的下人定沒好果子吃。
風蕭瑟自然明白他的意思,但比起叔叔的暴打,他更怕師父飆的冷眼。
“問就說不知道,你下去備車吧,天黑之前應該能趕到。”
天知道他等這一天有多久了。
自從知道師父是上界大佬之后,他這顆心就激動了,本以為事情解決就能找師父問問清楚。
萬萬沒想到,這一耽擱,居然分別十年之久,現在他迫不及待想要個真相。
哪怕他知道有很大概率什么也問不出來,但不試試,又怎么會死心呢?
況且.家里天天安排他去相親,他真的要煩死了,不如去師父身邊躲躲。
反正他爹不敢招惹他師父,美滋滋啊。
這般想著,風蕭瑟立即回屋去換了一聲衣裳,又隨手收起一盤新鮮靈果,就當是給師父的禮物。
畢竟上人家的門去空手不好。
瞧瞧,他多懂事兒,再沒有他這樣懂事兒的人了。
風蕭瑟興奮的走了,卻不知道他前腳剛走,后腳他家叔叔就出現在大門口,正看著他離開的方向,笑得意味深長。
這十年,宮家借著白家的勢,越壯大,他們風家也不能落了下乘不是。
共同富裕,這才符合時代主題。
風蕭瑟趕到百家村時,白束一家人都在,十年來,從未有過的整齊。
“今日人這么齊,可是有什么喜事兒啊?!”
還沒進門,風蕭瑟的大嗓門已經傳了進來。
院內白家眾人齊刷刷扭頭看過去,紅如烈火的風蕭瑟就提著果籃走了進來。
那果籃用的是村口柳樹上的柳條編織而成,上面還有嫩葉,一看就是新做的東西。
但白家眾人看破不說破,紛紛起身相迎。
“風少爺,快請進!”劉氏笑著與白青山一起迎了上來,一人接過果籃,一人請人進屋里坐。
風蕭瑟沖二人點點頭,把晚輩禮行完,這才諂笑著朝白束這邊走來。
十年未見,他家師父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。
容貌未變,但身上外泄的威壓已經不存在。
不過不存在不代表消失了,而是返璞歸真,他這等小修士無法感知。
還有,看起來更加威嚴了,風蕭瑟剛走到近前,白束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做呢,他的腿就軟了。
“撲通”一下跪了下來,引得一旁的白靜險些笑出聲來。
白家人根本不知道女兒在外面做過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,只覺得白束親切,除此之外,就沒別的感受了。
所以,根本無法理解風蕭瑟的顫抖。
感受到白靜的嘲笑,風蕭瑟心里暗自把這小丫頭片子狠狠揉搓了一頓這才覺得解氣。
“師父,十年未見,您可還好?”風蕭瑟小心翼翼抬起頭諂笑問道。
看他之前那樣,白束本還有些憐惜之情,但現在見到這沒出息的討好笑臉,只想給他一個白眼。
“起來吧,沒出息的貨色。”
“看來這十年為師不在,你懈怠了。”
輕飄飄兩句話,正準備起身的風蕭瑟差點又給她跪了下去。
幸好,在求勝欲的驅使下,他忍住了,挺直脊背,垂目答道:
“師父,這您可就冤枉弟子了,這十年來,您雖沒有日日在身后鞭策,但弟子仍舊刻苦修煉,絲毫不敢懈怠。”
“是嗎?”白束斜了他一眼,“十年還沒突破元嬰,你也好意思說自己刻苦?”
“師父?!”風蕭瑟震驚的看著她,委屈得不行,“十年突破元嬰那還是人?弟子只是一普通人,如今已經有金丹后期修為,難道還不足以說明弟子的刻苦嗎?”
要知道十年前他才剛剛進入金丹啊!
有多少人一輩子卡在金丹初期寸進不得?
他已經很努力了好不好!
白束看向一旁笑而不語的白堂,十幾的兵戎生涯,他早已經褪去青澀,變成一位成熟穩重的男人。
見到她望過來,他溫柔的笑了笑。
“大哥,他真算是努力了?”
聽見這話,風蕭瑟立馬緊緊盯著白堂,看他怎么回答。
畢竟這人的回答完全足以定下他的生死。
大師伯,師侄的小命都交給您了,您可得仔細回答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