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來…嗚嗚…終于回來了…”
四個男人抱頭痛哭,他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,也沒功夫去細想,只是感傷他們那幾年經歷的痛苦,他們太難了,過的是非人的生活啊。
張潔和曲兮兮看得莫名其妙,這又是唱的哪出大戲?
“你們怎么回事?回什么來?剛才你們都在睡覺,哪都沒去啊!”張潔忍不住問。
“睡什么覺,我們莫名其妙到了個神秘地方,被賣給四個胖女人當‘姨夫',還用鏈子鎖著我們,不高興了就打我們,不讓我們出門,等生了孩子才有自由,我們還懷胎十月生了個孩子,嗚嗚…生孩子太痛了,我再不要生了…”
哭訴的是甲,那個有著XG毛發和手感一級棒將軍肚的攝影師,此刻哭得像個受盡委屈的孩子,慘絕人寰,驚天動地。
其他三個也好不了多少,都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,哭訴著自己的悲慘遭遇。
導演和其他人都被吸引過來了,聽得哈哈大笑,可笑過之后,他們便察覺到不對勁了,怎么可能四個人都做一樣的夢?
張潔和曲兮兮卻有些幸災樂禍,讓他們剛才說那些可惡的話,現在自己嘗到苦果了吧。
“你們的孩子呢?怎么不帶回來?”張潔忍笑問。
“是啊,孩子可是你們的親骨肉,你們是天上的風箏,孩子就是拽著你們的線,不管飛到哪,你們的心都在孩子那兒呢,飛不遠的。”曲兮兮也跟著說。
四個男人哭得更傷心了,嚎啕大哭的那種,誰勸都不管用,他們太委屈了,不哭對不起自己。
“我們也是受害者,孩子又不是我們想生的,我們是被買回去的生育機器,孩子不是出于愛情結合而生出來的,憑什么讓我們為孩子犧牲!”
“我們沒有人格和尊嚴,也沒有自由,我們過的比狗都不如,我們要回來,孩子可憐,我們更可憐!”
四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哭訴著委屈,說一句就抽一下,委屈死他們了,誰要是再說孩子是媽媽的那根線,他們就和誰急!
大家齊刷刷地抽了抽嘴角,這是燒糊涂了吧,都不會說人話了,大男人怎么生孩子?
連那個功能都沒有,難不成真和女兒國一樣,喝了子母水就能生娃了,那這天下也大亂了。
“既然換成你們自己做不到為孩子犧牲,又為什么要求女人為了孩子犧牲呢?你們這是雙標。”寧霜冷聲道。
四個男人猛地驚醒,后背涼叟叟的,難怪他們覺得那些話怪熟悉的,原來是寧霜和曲兮兮她們之前說過的啊,心里頓時有些羞愧了。
他們在那個陌生城市的經歷,可不就是這個村子的女人的經歷嗎,既然他們都忍受不了想逃離,又有什么資格去指責那些逃離的女人呢?
果然是莫經他人苦,莫勸他人善啊。
任何事都只有親身經歷過才有發言權。
“我們…我們錯了,不應該那樣說。”
四個男人終于悔悟,老臉發紅,親口承認了錯誤,導演和其他人都是剛來,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事,張潔把事情經過說了。
導演登時來了興趣,“你們真去了女尊國,還能生孩子?怎么生的,也是下面拉出來的?還是在肚子上劃個口子拽出來?”
其他人也都興致勃勃,甚至還有腦洞大開的。
“肚子里肯定不行,男人沒有裝娃的ZG,我覺得可能是蛋生,下個蛋再孵出來。”
“極有可能,可下蛋也能得有器官吧,蛋在哪里醞釀?”
稀奇古怪的問題提了出來,四個男人氣了個半死,他們受了這么大的委屈,沒一個人安慰也就算了,還往他們心口扎刀子。
被問得不耐煩了,他們只得交待了生產過程。
“不是蛋,是前胸找了個包,十個月后孩子就出來了。”
“那你們有乃嗎?”
導演耐人尋味地看著四人的某個地方,四人氣得臉都漲紅了,齊聲吼道:“沒有,喝牛奶!”
M的,他們又不是女人,哪來的乃!
“你們這個夢做得跟拍電影一樣,嘖嘖,去女尊國轉了一圈,連生孩子都生過了,哪天我要是能做這樣的夢就好了,也體驗一備嘛!”
導演十分羨慕,他對任何新奇的事物都很好奇,而且女尊的這個題材挺不錯,稍微構思一下可以拍成一部電影了,回去就寫個劇本吧,再去找投資。
“不是做夢,是真的,夢怎么可能這么真實,會痛會哭會笑,而且里面的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,夢早忘光了。”四人不同意做夢的說法。
而且——
“就算是做夢,怎么可能我們四人都做同樣的夢,還都進入了對方的夢境?我們剛才絕對是進入了異度空間,沒準在這個村子里有去另一個平行世界的通道,剛才被我們不小心進入了。”
導演面有所思,這倒是有可能,異度空間確實存在的嘛,他在周圍慢慢搜尋著,想找到入口,倒是蠻有求知精神。
寧霜聽得好笑,解釋道:“剛才對不住了,我給你們催眠了下,其實都是幻境,只是想讓你們身臨其境地體會一下那些女人的痛苦。”
所有人都愣住了,居然還有這么牛叉的操作,聽起來比世界頂級催眠大師都厲害呢。
導演激動極了,“寧霜你給我也催下眠,就像他們一樣。”
“不是美好的體驗呢!”
“我就是要體驗下墜入深淵的痛苦,來吧,我準備好了!”導演擺出任君采擷的姿態。
寧霜自然滿足他的需求,日子過得太舒坦了,去體驗下痛苦也是好的,手一揮,導演就像之前四人一樣睡著了,其他人都不敢吭聲,好奇地看著。
過了十幾分鐘,寧霜才解除了導演的幻境,導演的表情一言難盡,還有些羞慚,他也同樣選擇了拋棄孩子,以后他再不站在道德制高點去指責女人了。
拍戲進入了尾聲,很快就要返回京都了,牛二的幾個侄子侄女都成了孤兒,剩下的兩個女人也離開了,她們最終還是拋棄了孩子,總共十個孩子,全都送去了福利院。
最后一場戲,導演決定去福利院拍拍那幾個孩子,他們是人口買賣制造出來的苦果,是最無辜也是最可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