獄卒不以為然。
李鐘辭道:“你也知道這人是得罪了柔真公主進來的,宮里和公主府那邊,必定有眼睛看著,雖不能徇私,但也不能把人折騰死了。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?”
獄卒笑道:“李二爺說的也有幾分道理。行,這銀子我收了,絕對不會叫她死在牢里。”
至此,李鐘辭來這里的目的也就差不多達成了。
他回到家,先被父母叫過去問話,問與公主談的如何了,是不是可以把小郡主的姓改回來。
李鐘辭只說了個不可能,便回屋了。
皇帝下旨了的,豈是他們說改回去就能改的。
何況公主的態度很堅決。
李鐘辭有些悶,回來后就躺在床上,看著頭頂的帳子發呆。
直到金露扶著婢女的手過來。
李鐘辭坐起身,神色淡淡的:“大夫說過你身子要多休養,不要到處亂跑。有什么事,叫下人來說一聲便是。”
金露坐到椅子上,顧不上別的,先著急問:“鐘辭哥哥,你去過刑部大牢,見過我娘了嗎?”
“見到了。”
“我娘她怎么樣了?”
“她…挺好的,能吃能喝,還能罵人。”李鐘辭略帶幾分譏諷。
金露詫異:“罵人?我娘罵你了嗎?”
“何止呢。”李鐘辭說道,“她要求我一日三餐送飯菜給她。”
金露嘆氣:“我娘被人伺候慣了,哪里能忍受牢房的苦日子。鐘辭哥哥,這段時間辛苦你了。”
這下輪到李鐘辭愕然:“你真以為我會一天送三頓飯去牢里?”
“…不,不能嗎?”金露有些怯然。
“當然不能!”
李鐘辭被活生生氣笑。
他與金露雖有青梅竹馬的情分在,但長大后并在在一起相處過,如今在一起的時間多了,說的話題多了,才能發現彼此之間并不合適。
這個金露是真正的養在深閨,只讀女德女訓,不知外面世界是什么模樣的女人。
她沒什么才識,也沒什么見識。
心里最大的愿望便是嫁人,生子,然后就這么待在后院過一輩子。
李鐘辭習慣了與柔真公主那樣學識淵博,有見識的聰明女人相處,幾乎要以為所有女人都是那樣。
如今隨著相處的時間增加,他才發現金露清麗外表下的靈魂是那么的蒼白,無知,以及乏味。
這讓李鐘辭心中升起一絲厭煩來。
雖然他心里也明白,這世間大多數女人都是如此,他不能拿皇室公主的標準去要求別人,但他還是控制不住的嗤笑了聲。
金露敏感的感覺到了他的不屑和嘲諷,漲紅面孔,低聲說:“我剛才說錯了,鐘辭哥哥是什么身份,豈能天天進出刑部大牢的。這樣吧,叫下人送。”
“哈哈。”
李鐘辭笑了兩聲。
金露小聲說:“鐘辭哥哥你笑什么呢。我又說錯話了嗎?”
“是的,你說錯了。我不能去送飯,”李鐘辭冷冷說,“你知道今天為了能夠進入刑部大牢,我來來回回跑了大半天,求了多少人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