慧遠搖頭:“貧僧只救人,不會做這種害人之事。”
云黛道:“大師放心,我絕不是要您害人。”
慧遠還是搖頭。
云黛不禁為這和尚的固執惱火。
“我不害人,就是打聽打聽。”
“那娘娘不妨先說說,您要給何人下蠱?”
“我自己。”
“…”慧遠駭然笑了下,“娘娘莫要尋貧僧開心。”
云黛說:“誰跟你開玩笑?我也不是瘋了,我聽說,在蠱術中,有一種法子,可以把我的命分給別人的。是不是真的?”
慧遠皺眉:“這種歪門邪道,娘娘莫要接觸的好。”
云黛道:“慧遠大師覺得皇上如何?”
“皇上乃是千古明君。”
“這樣的好皇帝,若能多活幾十年,豈非之福?”
“娘娘此言差矣,生死有命,因果循環,命中注定,強求不得的。”慧遠緩緩搖頭,“娘娘還是請回吧,若為了這件事,恕貧僧無能為力。”
云黛道:“我又不害別人。我把自己的命別人,我心甘情愿,礙不著別人。”
慧遠仍然搖頭:“貧僧不做那種逆天之事。”
“你要如何才肯?只要你能提出來條件,我能辦到。”
“娘娘,貧僧說句實話吧,貧僧是真的不會這種陰損的所謂蠱術。”慧遠大師說道,“貧僧只是會一點解蠱的法子罷了,若說下蠱,這不是一句話的事情。那是要長年累月培養自己的蠱蟲的,且是折損壽命,容易遭到反噬的行為。貧僧一出家人,怎么會這些?”
“你說過,你曾經在九黎那邊跟人學過…”
“貧僧只是學了幾招解蠱的法子,別的委實不會。”慧遠態度誠懇,“娘娘瞧著貧僧,像是學了蠱術之人嗎?”
云黛打量他。
容貌英俊,周身清氣繚繞。
與莊云舒那樣的陰沉戾氣全然不同。
確實不像。
云黛心中失望。
難怪莊云舒一口咬定,白瑪只有她一個弟子,從沒有教過別人蠱術。
原來是真的。
難道只能求莊云舒?
真不甘心。
云黛擰眉沉默了許久。
慧遠大師靜靜的坐著,說道:“娘娘此時心緒不寧,還是回去好好歇歇,再仔細想明白得失吧。關乎性命,不要輕易做決定。”
云黛看他:“大師,這件事,可否為我保密?”
慧遠雙手合十,笑道:“娘娘放心。貧僧若管不住自己這張嘴,豈能安坐相國寺主持之位?”
他來往接觸的都是達官勛貴,知道的秘密不會少。
“多謝大師,告辭。”
云黛站起身,沉默著離開。
她倒也不是急于一時,只是看著趙元璟的病情一日重似一日,心中未免焦灼。若有解決的法子,提前備著,也安心些。
踩著滿地落葉,她有些走神,沒發現面前站著一個人。
直到撞上。
也不是撞上人,趙紓及時伸出手,按住了她的腦門。
云黛抬頭,看見他,不由一呆。
“你們說的話,本王聽見了。”他也不廢話,直截了當,直入主題。
云黛忙后退一步:“你偷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