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好奇問:“皇后娘娘特意來尋貧僧,不知有何要事?”
云黛朝廚房的方向看了眼。
院子就這么點大,不論說什么,相互都能聽得見。
她只得取出那只簽,說道:“還請大師給解一解。”
慧遠接過簽,看了看,問:“娘娘求什么?”
“求平安。”
“嗯…”慧遠看著簽,沉吟,“娘娘近來是否有為難猶豫之事?如果有,貧僧要勸娘娘,凡事三思而后行。”
云黛聽了看他一眼。
都說相國寺的慧遠和尚,天生慧根,佛法高深。
看來還真有幾把刷子。
云黛就更想跟他好好談一談了。
但現在不行。
算上這一次,她已經第二次吃到秦王親手做的飯菜了。
平心而論,秦王的手藝是不錯的。
但她沒什么心思品嘗,就端著半碗湯,慢慢吞吞的小口小口抿著。
已經過了晌午了。
也不知秦王到底什么時候走,到底還走不走。若回去晚了,趙元璟要擔心,可若就這么回去了,這么半天工夫就全浪費了。
她又不是男人,出宮一趟也不容易。
云黛糾結的喝著湯,沒滋沒味的。
趙紓倒是吃的香,一連吃了兩碗米飯,又用鴿子湯泡了半碗飯吃下去。
云黛心想,胃口真夠好的。
吃完了,趙紓站起身,說道:“本王還有事。改天再來尋你下棋。”
他這話是對慧遠大師說的。
慧遠說:“下次貧僧定然要一雪前恥。”
“下次你若輸了,便不是一頓飯了。”
趙紓掃了眼云黛,道,“送你回宮?”
云黛忙捧住碗:“我還沒吃飽,就不耽擱王爺的要緊事了。”
趙紓看她這么半天,一碗湯還剩下大半,哪里像是要認真吃飯的樣子,心不在焉的,分明就在等著他走。
趙紓跟慧遠打了個招呼,就干脆利落的走了。
走到外面,看見保興和衛錦泰守在不遠處。
他略沉吟了片刻,轉身朝院里看了眼,看見云黛和慧遠一前一后,朝屋里走去。
什么天大的秘密,院子里都不敢說,還要去屋里?
趙紓自問不是八卦之人,但不知為何,看著云黛的背影,卻控制不住的想要過去聽一聽。
他想知道,她千方百計的避著他,寧愿干等著一上午,親自去廚房煮湯,也要留下跟慧遠單獨說話,到底是為了什么事。
若換做平常,他可能不會在意。
但今天她表現的太過于在意了。
趙紓有一種直覺,他必須要過去聽。
于是,他就過去了。
生平頭一回偷聽別人說話,還有點不適應。
他抱著胳膊,腳步輕盈的站在窗外,耳畔清晰的傳來屋里兩個人的聲音。
云黛是親眼看著秦王離開的,萬萬也想不到,以他那樣的性子,也會做出偷聽這種事。
她與慧遠面對面坐在蒲團上,神色嚴肅。
慧遠的神色更嚴肅。
“娘娘為何要打聽這種事?”他皺眉問。
“上次大師給秦王解蠱,我是親眼見著的。”云黛說,“既然大師會解蠱,想來也會下蠱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