冷如霜愣了一會兒,才說:“師父她…已經過世了啊。”
“你確定嗎?”
“我…”冷如霜訥訥,“以前我是很確定,可是現在…”
太匪夷所思了。
云黛問:“你和你師父是什么時候分開的?”
冷如霜端起酒杯,把杯中余酒一口氣喝掉,才說道:“我很小的時候,曾經被花子拐走過,是師父把我救出來的。后來師父就帶著我去了南邊,在君山哪里住了幾年,期間教過我很多東西。再然后,師父又收了姚水碧為徒。”
“后來呢?”
“后來,師父說我年紀大了,也該回家,就送我回來了。”
“她回大周了?”
“她送我回來后,就帶著姚水碧走了。后來我就沒有再見過師父。連師父的死,都是從姚水碧那里得知的。”
“這么說來,唯一可能知道明氏下落的人,就只有姚水碧?”
“是的。”冷如霜朝趙紓看看,蹙起秀眉,“可是姚水碧說師父已經過世,是她親手埋葬。雖說姚水碧這個女人很討厭,但在這件事上,我不覺得她有騙我的必要。”
云黛說道:“如果,是你師父要求她對外這么說的呢?畢竟你也沒有親眼見過。”
冷如霜沉默了。
以姚水碧對師父的敬從,并不是沒有這個可能。
云黛吐出一口氣,說道:“看來,只有找到姚水碧,才能知道了。”
“姚水碧不是去了北齊嗎?”
“北齊歸順之后,就與她斷了聯系,也不知她現在在何處。”云黛說道,“我會寫信給蕭子良,讓他幫我查一查。”
冷如霜嘆道:“我怎么也沒想過,師父她竟不是北齊人,而是侯府的大小姐。更是皇后娘娘的母親…難怪呢,我第一次見到娘娘,總覺得有些親切的。原來是這個緣故。只可惜我已經太久沒見過師父,若不是看到畫像,幾乎要忘了師父的模樣。”
她頓了頓,說:“娘娘,我…能留下這張畫像嗎?”
“哦,給你。”云黛隨手把畫像丟給她,一點也不留戀。
冷如霜卻如獲至寶,小心翼翼的收起來,笑道:“我從沒有過師父的畫像,一定好好珍藏。”
她很歡喜的模樣,云黛心中卻毫無波瀾。
這時小伙計在外說:“老板娘,下頭有幾個客人找您。”
冷如霜看向云黛:“娘娘還有問題要問嗎?”
云黛想了想,搖頭:“沒了,姚水碧那邊,我會另外再去接著查。”
“那我下去忙一會兒,娘娘和王爺慢慢吃。”
冷如霜起身離開。
云黛低頭沉思,沒在意屋里只有自己與秦王二人了。
“你把自己母親的畫像,就隨便給了別人?”趙紓問。
“沒事,我那里還有很多。”云黛隨口說。
趙紓說道:“明氏當年拋下三個幼子,去了北齊。回來后,也沒有去看一眼自己的孩子。反而帶著姚水碧走了。想必你心里不好受。”
云黛聞言,朝他看了眼,笑道:“顧承安和云舞確實是很難受,我還好。畢竟沒見過她,也沒有感情。只是想圓了外祖父的愿望,所以才盡力追查真相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