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這是失血的緣故。
本想著躺一會緩一緩,偏生太皇太后那里來人,太皇太后傳她過去話。
“娘娘現在這樣,怎么去?”紫衣皺眉,“太皇太后那里能有什么事,別管她。”
青衣沒話,但也是這么想。
云黛躺到床上,笑道:“你們擔心什么,難道我會逞強非要跑過去見她嗎?”
“奴婢是擔心嘛。”紫衣笑道。
太皇太后傳喚,若是論規矩,便是只剩下一口氣,也得去的。
但云黛只是讓保興打發了慈安宮的太監,自己病了,身上不大好,改日再去聽太皇太后的教誨。
她不舒服是真的,至于別的,什么規矩孝道之類的,真不愛操那份閑心。
外頭對她從來都是貶褒不一,她也不會因為別人什么,就裝腔作勢的委屈自己。
她安心的待在鳳儀宮睡覺歇息。
太皇太后氣的要命,想要去鳳儀宮質問,又覺有失自己的身份。
她干脆坐著轎輦,去了承乾殿。
趙元璟正與軍機處以及兵部的大人們商議事情,秦王身為軍機處首輔,也在這里。
如今北齊正內亂,大周也不可能只看熱鬧,什么都不做。
太皇太后到了一看,人家正商量國事,當著七八位老臣子的面,也就不好開口告皇后的狀。
趙元璟見她來勢洶洶,大概也猜到一些,便笑道:“母祖母若是閑著,不如去外頭散散心,別總悶在宮里。人一旦閑著,就容易生事。”
太皇太后有些不悅。
這話的,好像她整閑著沒事找事。
原本她還想先避出去,讓臣工們與皇帝商議國事。
這會兒聽了皇帝的話,憋了好些的氣,再也忍耐不住,厲聲斥道:“皇帝如今大了,嫌哀家這個老婆子沒用了!”
閣老官們見太皇太后發怒,哪里還敢坐著聽,慌忙都起來,告罪退出去。
唯有皇帝坐著沒動。
趙紓站了起來,但也沒有出去。
“母后,您這是怎么了?”趙紓問。
“哀家在這宮里已然沒了立足之地,你還問哀家是怎么了!”太皇太后怒氣沖沖,看向趙元璟,“皇帝,哀家就是想來問問你,你是不是要逼死哀家!”
趙元璟站起身,笑道:“皇祖母您到底是為了什么事,發這么大的火?朕是您一手帶大的,豈敢對祖母不敬。”
“你還知道自己是哀家帶大的?”太皇太后氣道,“那好,今兒哀家就要問問你!”
“皇祖母坐下。”趙元璟扶她坐下。
趙紓站在一旁看著,沒有話。
太皇太后坐下后,嘆了口氣,道:“哀家年紀大了,一個人住著也孤單,好容易來了個苒兒。那孩子雖然性子有些愚鈍,但到底,只是個孩子罷了。她做錯了事,皇帝要罰就罰,為何要把她攆走?”
趙元璟笑道:“原來是為了這事。”
太皇太后滿腹怨氣:“既然要把她送回家,就該好好的總出去,可皇后竟派人把她扔了出去!只用一輛平板車,就把人給運回去。實在可恨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