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紓聽了,暗暗失笑。
這皇后的性子,也實在叫人難懂。
以她皇后之尊,做什么都該一板一眼,規規矩矩。
可她就偏不。
平時看著是挺老實的,可總是能做出一些出人意表的事情來。
比如這姜苒,人都攆出去了,一般人定會為了顯示自己的寬容大度,把她客客氣氣的送出去。可這個皇后娘娘,就這般粗魯的讓人把她給扔了出去。
還用一輛平板車送回去。
姜苒沒有羞憤而死,也算是臉皮厚。
趙元璟掃了眼皇叔,見他唇角含笑,輕挑了眉頭,道:“皇叔覺得,皇后這件事做的對嗎?”
趙紓唇角的笑容很快散去。
他坐了下來,淡聲道:“皇后是后宮之主,她如何處置一個被廢的嬪妃,都是她的權利。”
趙元璟笑了起來,“皇祖母,您可聽見了。連皇叔都覺得皇后做的并沒有錯。何況姜苒有錯在先,朕沒有賜死她,已經是看在皇祖母的面子上。給她這點懲罰,不算過分。”
“好,這件事暫且不提。”太皇太后瞪了眼兒子,接著,“她把人送走也就送走了,卻為何要在蘭陵胡亂傳謠言,害得苒兒名聲盡毀?她回去后還有何顏面立足?”
“是嗎?”趙元璟有些意外,“這件事,朕倒是不清楚。皇叔知道嗎?”
趙紓搖頭:“臣不知。”
“你們都裝聾作啞是不是?”太皇太后見他們叔侄倆一唱一和,氣的七竅生煙,“連哀家待在深宮都知道了,你們會不知道?紙條在蘭陵漫遍野,長個眼睛的人都知道了!”
她氣的嘴唇都有點哆嗦,話也不利索了。
趙元璟和趙紓對視一眼。
什么紙條?
他們是真的不知道。
不過,即便知道了,他們也不會關心。
太皇太后看見他們的神情,詫異道:“你們真的不知道?”
“真的不知道。”
叔侄倆齊齊回答。
太皇太后深吸一口氣,道:“顧云黛那個女人,她前腳送走苒兒,后腳就派人騎快馬去蘭陵,把寫滿了苒兒事情的紙條,灑滿街巷。”
趙元璟挑眉:“紙條上寫了什么?”
“哀家沒親眼見著紙條,不過是寫她毒害皇后被廢為庶人這些事。還能有什么。這不是生生的把孩子的名聲全毀了嗎?”
趙元璟想著那個場景,覺得有趣又好笑。
“偏她刁鉆,難為她是怎么想到的呢。”
一般人誰會干這種事啊。
紙也怪貴的。
“皇帝,這件事,你到底管不管?”太皇太后氣急敗壞的,“如今在蘭陵城,所有人都知道了這件事。苒兒名聲盡毀不,整在家哭鬧尋死。也牽連了姜家的名聲!”
趙元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,慢條斯理的:“皇祖母,朕想知道,皇后寫的紙條,有什么誣陷和錯誤嗎?”
“不管有沒有,她也不能…”
“既然沒錯,何罪之有?”趙元璟微微笑道,“難道,作為大周的皇后,她連幾句實話的權利也沒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