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黛說道:“我隨便走走,散步。”
“這個時候散步?”趙紓抬頭看看天色,“很晚了,本王建議你回去睡覺。”
“我不想回去。”云黛看他一眼,忽然心里涌上個念頭,“王爺要回府,不如帶我一起出去?”
保興吃驚的看向她。
趙紓沒有驚訝,語調也沒什么起伏,他沉默片刻,問:“你確定?”
“確定。”
“你可要想清楚后果。”
“能有什么后果?”云黛毫不在意,“我出宮走一走,皇上還能殺了我不成?他要生氣就生氣!”
趙紓看她一會,說道:“好,本王帶你出去。”
“娘娘,不可啊。”保興低聲勸阻,“您怎么能跟王爺隨意出宮?這若是皇上知道,一定會大怒。”
“我等著他大怒。”云黛說道,“保興,你回平樂苑去。我出宮走走。”
保興不肯走:“奴才得跟著您,您什么時候回來?”
“天亮之前,我一定回來。”云黛一直緊繃著的臉上露出笑容,“你放心,保興,我又沒發瘋,還能扔掉我三個孩子不管?”
保興一想,也是。
再者他只是個奴才,主子要做什么,他哪里有資格攔著。
“娘娘一定要早些回來,奴才替您守著門。”保興說道。
“我知道。”
云黛朝趙紓盈盈一笑,“王爺,走吧。”
趙紓打量她一會,讓她把斗篷脫掉,把自己的披風給她系上,風帽兜到腦袋上。
“你穿的這件華麗的紅斗篷,瞎子才看不出你是個女人。”趙紓把她的斗篷隨手扔給保興,“天亮之前,本王會送她回來。你只要好好閉上嘴巴,就什么事都不會有。”
保興連忙接住斗篷,眼睜睜看著娘娘被秦王帶走。
趙紓每天都要進出皇宮,門口的守衛對他很熟悉,見他出來,也沒怎么盤問,就直接放行了。
趙紓是武將,習慣騎馬來回,這么晚了,也沒處找車馬轎子去。
“你騎馬吧。”趙紓道。
云黛也不客氣,爬上了馬背。
趙紓就牽著馬韁,在路上溜溜達達的走著。
“為什么要出宮?”趙紓問。
“因為心里煩。”云黛說道。
“煩?是生氣吧。”趙紓淡道。
“我有什么可生氣的。”
“十有是為了元璟寵幸靳娘娘的神情。”趙紓掃她一眼,“倒是沒看出來,你還會吃醋。”
“我吃他的醋?笑話。”
“既然不是,為什么要離家出走?上回你待在侯府不回去,不是因為吃醋生氣?”趙紓淡漠說道,“你就不問問原因,就這么氣的跑出宮。”
云黛道:“他寵幸自己的皇后,有什么原因可問。”
“這件事,說起來,還與你有些關系。”趙紓說道。
“跟我有關?”
“最近朝廷要撤藩,你應該也聽說過。”趙紓牽著馬,腳步平穩的走在路上,不疾不徐的說道,“原本這件事進行的還算順利,但最近福親王忽然不配合了。”
“福王?嘉華郡主的父親?”
云黛愕然半晌,有些明白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