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黛停下腳步。
那人在陽光下的面色如白瓷一般,眸色深而遠。他脊背筆直,背對著烈烈秋光,周身光芒流轉。
每一寸都精致到極點。
云黛心中贊一聲。
這樣的美男子,世所罕見。
玉竹扶著她,見她停下打量,便也看過去。
她笑道:“那位是靜貴妃的親侄兒呢,靳公子,京都無人不曉的三公子之一。”
云黛道:“連你都知道?”
“奴婢也不是一生來就在宮里呀。”玉竹抿唇笑道,“靳公子七歲就因才學聞名京都,長大后容貌過人,加上身份尊貴,誰不知道?靳公子如今不過二十四,已經中了進士三甲。人都說他將來是要入閣拜相的。”
云黛點頭:“的確是才識容貌皆驚艷。”
玉竹笑道:“聽說,從靳公子十四歲開始,京都中有女兒的人家,都排著隊的想上門求親呢。”
“他既然已經二十四了,想必連子女都有了吧?”
“這正是奇事,還沒定下呢。”玉竹悄聲笑道,“正因為太出色,也不知是該做駙馬好,還是做郡馬好。”
這是公主和郡主在爭搶?
云黛笑道:“只怕她們都得落空。”
靳嵐既然立志入閣拜相,那就不可能做駙馬或者郡馬。
皇親國戚不許干政,做了駙馬,注定不可能拜相。
玉竹忽然想起一件事,輕皺眉頭,低聲說:“不過,這位靳公子有個妹妹…聽說也是生的國色天香。”
云黛道:“這位靳公子的母親一定是個大美人。”
“那倒是的。”玉竹有些憂慮,“據說這次皇家給殿下選的太子正妃,就有可能是靳家的這位小姐。”
云黛挑眉:“你從哪里聽來的?”
“我也是聽別人傳的,至于真假,說不好。”玉竹又看了眼前方的靳公子,“不過見了這位靳公子的風姿,奴婢倒是信了。”
她又看向云黛,小心翼翼道:“主子,您別生氣。”
云黛笑道:“我生什么氣,太子要娶正妃,不是早晚的事嗎。若是一個像靳公子這樣的絕色佳人,當然更好。”
玉竹皺眉,心想小主就這么不在意嗎。
如今小主在東宮算是得寵的,若是來了位國色天香的靳家貴女…
偏生殿下也是不冷不熱的,高興的時候就來,不高興了就十天半個月的不見影子。
玉竹這顆心實在為自家主子的前程擔憂。
云黛跟侍衛小隊的統領打了招呼,自去找方便的地方。
又趕了半個時辰的路,車隊停留下來歇息片刻,吃點東西。
玉竹收拾了許多干糧瓜果吃食帶著,只要跟附近的平民借一只小爐,煮些熱茶即可。
錦衣衛的侍衛們也都原地休息,吃隨身帶著的干糧。
他們吃的都是干巴巴的饅頭餅子,云黛就叫玉竹送些茶水點心過去,又分了瓜果。
這東西也不能存時間長。
侍衛們都紛紛跟玉竹道謝,弄的玉竹一張小臉紅成了柿子餅。
她高高興興回來,笑道:“小主,有好玩的呢,剛才有只兔子竄進來,正撞在了靳公子的馬蹄子上,竟活活撞死了。”
云黛笑道:“馬蹄版的守株待兔。”
她探出頭,看見那位玉樹臨風的靳公子,正提著灰兔,往路邊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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