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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十五章 除夕

  何婧英一走回小院子莫老頭就抱了只雞來:“王妃,今天除夕,山下買不到東西,這只雞你們燉了吃吧。”

  莫老頭身后跟著幾個人,都是祭祀那日被他們救下的死囚。他們拿著一籃子蘿卜,一籃子魚,有些羞怯地說道:“王爺,王妃,我們在那邊忙活了幾日,好歹種出點蘿卜來。挺新鮮的,你們不要嫌棄。這魚也是我們幾個一大早去那溪里撈起來的。還放在井水里除了半天腥味。”

  何婧英趕緊將蘿卜和魚接了過來。

  那幾個人一下子就開心得笑了起來。手足無措地揮揮手,退出了小院。

  “莫伯,不如今晚我們一起守歲吧。”

  莫老頭感激道:“多謝王妃的好意了。不過我待會兒就要下山,去陪著齊夫人。自從令主失蹤后,齊夫人每年都自己一個人守歲,我去陪陪她。”

  何婧英點點頭:“也是可憐齊夫人了。那莫伯,你便早些下山去吧,這里我們自己能行。”

  莫伯道了些吉祥話,就下了山去。方才熱鬧哄哄的小院里,又安靜了下來。何婧英把雞拎起來看了看:“碎碎,你想吃什么口味的?”

  蕭練倚在院子的樹上:“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。”

  何婧英想了想:“雞呢,我最擅長的是做叫花雞。”

  蕭練點了點頭:“不錯。”

  淳兒嫌棄道:“小姐,大過年的吃叫花雞,不吉利吧。”

  “怎么不吉利?難道還有什么講究?”

  淳兒嘴巴一撅:“叫花雞,叫花雞,聽著就窮。別人都圖富貴,我們家卻是圖窮。”

  蕭練撇了淳兒一眼:“富貴有什么好?開心才重要。我還就想吃叫花雞。我去劈柴去。”

  何婧英點了點淳兒腦袋:“就你意見多。去把魚拿來吧,我給你做道糖醋魚,保準你年年有余。”

  “我怎么敢勞煩小姐給我煮魚吃。”淳兒嘴上雖然這樣說著,但人還是忙不迭地跑去拿魚去了。

  何婧英笑道:“你難道吃我做的糖醋魚還吃的少了?再說你那手藝,炒個白菜還行,煮魚也不怕魚從鍋里跳出來跑你身上去。”

  淳兒吐了吐舌頭:“小姐就會打趣我,以前王府里都有廚子的,哪用得著操這些心。”

  “我倒覺得這里比王府還好。王府里一點都不自在。”何婧英一手拎著那只老母雞,一手拿著刀,說著說著就要給它割喉放血。那老母雞死到臨頭,渾身倒是長出一股子蠻力來,竟然從何婧英手里飛了出去。

  那母雞瞎了眼似的,亂飛亂撞,迎面就朝蕭練撞了過去。蕭練好不容易將雞屁股從自己臉上挪開,就見何婧英提著菜刀朝他劈了過來。

  蕭練腿下一軟就想跪地求饒:“女俠饒命!”

  好在何婧英臨到蕭練面前,轉了轉方向,一人一雞把蕭練當作柱子一樣,打著圈地追著。

  在最后關鍵時刻,老母雞看準院子門,奮力向外一撲。老母雞正好落在了一張狐裘里。何雪白的狐裘上都沾上了兩片雞毛。

  何看著何婧英拿著菜刀的猙獰模樣,將老母雞交給尾宿,溫和地笑笑:“阿英,還是三叔來吧。”

  “三叔你怎么來了?”何婧英開心道。

  “我要是再不來,你能翻出天去。”

  何婧英吐了吐舌頭:“三叔你知道了?”

  何皺眉看著何婧英,責怪道:“你為什么不來找三叔,自己冒然闖進宮里?”

  “此事,也只能我自己去解決,怎么可以在連累三叔你呢?”

  何是真的生氣了:“阿英,你居然和我談什么連累?”

  尾宿拎著一只拔了毛的雞走了進來:“王妃,大人聽說你出了事,可著急壞了。若不是我攔著,怕當晚就要沖進宮里去。”

  “當晚?”何婧英有些驚訝地看著何:“三叔,你當時就知道了嗎?”

  何點點頭:“我在宮里還是有些人的。原本我準備了幾個死士,如果你有什么不測,就將你救出來。可是有人比我先動了手。”

  “是我一個朋友,在宮中當值。”

  “畢竟你是自己偷偷的進的宮,在皇上那邊看來,這件事是極其隱秘的。我擔心皇上察覺,就等道今日才來看你。好在你無事。”

  何婧英有些憂心地問道:“那佛堂失火一事,宮里可有查明。”

  何有些戲謔地看了何婧英一眼:“不是北魏奸細點燃了佛堂嗎?”

  何婧英尷尬地笑笑:“那個,也是巧了哈…”何婧英從尾宿手中拿過老母雞:“三叔,你也好久沒嘗過我的手藝了吧?我去做叫花雞去。”說罷一溜煙地跑了。何要是在繼續問下去,她真不知道該怎么答。

  何婧英一走,何就收起了一臉溫和的笑意,看著蕭練問道:“你現在如何打算的?”

  蕭練對著崇安陵的山門抬了抬下巴:“三叔你上來的時候看見了吧,這崇安陵的侍衛加了三倍。何況,阿英也不愿走。”

  何皺眉道:“她在等蕭法身?”

  蕭練神色黯了黯,點了點頭:“宮里怎么樣?”

  何搖了搖頭:“雖然蕭云端能分些圣寵,但朝中勢力還是蕭云英一家獨大。除了王敬則這樣的老臣公然支持蕭云英,奏請圣上立蕭云英為太子。還有之前支持太子的一些老臣如今也轉向了蕭云英。”

  蕭練看著何婧英在廚房里忙活的背影,嘆道:“原本想借著先太子的勢力拿下些軍權來,可是先太子去的太突然了。而且皇上為何一定要了阿英的性命?究竟是誰將阿英關進那間牢房的,三叔可知道?可是蕭云英?”

  何搖搖頭:”我原本也以為是蕭云英,但是蕭云英似乎不知道魚復侯還活著的事。不過這事與蕭云英還有些關系。”

  “什么意思?”

  何皺眉道:“我還未查清。尾宿從天牢獄卒那查到,就在阿英被帶到天牢去之前,有個戴面具的人曾去過天牢,不知是何事。”

  “你是說鬼面郎君?”

  何點點頭:“聽獄卒的描述,應當是鬼面郎君。可尾宿在查蕭云英時又發現,那日鬼面郎君一直與蕭云英在西邸,西邸里很多人都可以作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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