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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345、消失的他

  辦公室內,也是被顧晨的解釋所折服,所有人頓時都放下手里的工作,圍攏在顧晨周圍。

  盧薇薇也是頗為好奇道:“那按照這種做法,很多豈不是要被騙到傾家蕩產?”

  “那是肯定的,人家主打的就是猜你到底有沒有犯罪?可如果有,又害怕被抓,那肯定需要付出代價。”

  “最后呢,這事就朝著更加荒誕的方向一路狂奔。”

  “嘖!這也太離譜了。”王警官躺靠在自己的座位上,也是侃侃而談道:

  “那按照這么發展下去,印國那幫‘人才’,豈不是很快就不夠用了?”

  “畢竟這個產業發展這么快,光靠之前那幫人,哪里夠用?”

  “肯定是不夠用了。”袁莎莎也是附和著說。

  顧晨則是默默點頭,笑孜孜道:“沒錯,因為這個產業越做越大,所以人開始不夠用了。”

  “因此,印國的一些招聘網站上面,就會赫然的出現一些招聘廣告,而且是大搖大擺的掛出電信詐騙的招聘廣告。”

  “當然了,人家美其名曰就是國際業務外包,提成上不封頂。”

  “而為了對詐騙技術進行迭代,提升自己的轉化率,人家還專門從美利堅的金融保險等等這些機構,挖人過來當顧問。”

  “甚至還編寫了標準的詐騙腳本,用于穩定標準化流程。”

  “哎呦我去,那也太囂張了吧?這幫騙子也太多了,上當的人還不夠用了,這可怎么辦?”何俊超聽得腦瓜疼。

  要說聰明,還是自己國家的百姓聰明,可都能被各種詐騙。

  想想美利堅的快樂教育,帶來許多文盲,這些人被欺騙的概率,或許會更多一些。

  盧薇薇思考片刻,也是緩緩說道:“那印國出程序員人才,他們這些程序員,或許也會加入到這行吧?”

  “畢竟需要許多軟件進行詐騙活動,那幫程序員,或許在整個過程中有著很重要的角色作用。”

  “那是肯定的。”見盧薇薇如此一說,顧晨也是有一說一,繼續解釋:

  “其實人家印國的程序員呢,干脆就黑進了美利堅的公共系統,偷取用戶的個人信息。”

  “要么就是在一些鶯鶯燕燕的,那些不太正規的網站里面,植入木馬,黑到個人電腦里面,這主打就是一個高科技獲客。”

  “那這么囂張?那美利堅那邊就不管嗎?”王警官有些震驚。

  何俊超則是嘿嘿一笑,說道:“老王,人家不是不管,那是管不過來啊,悄悄人家這‘業務’,那是一般的數量嗎?那是數量驚人好嗎?”

  “好吧。”聽聞何俊超如此一說,王警官也是默默點頭,看向顧晨,問道:

  “像我們國家,也經常會和其他國家的警方,進行聯合跨境打擊電詐分子,我就不信這美利堅不會這么做?”

  “當然會。”這邊還不等王警官把話說完,顧晨便趕緊回道:

  “美利堅確實聯手印國警方,破過不少案子,但是讓人頭疼的是,干這行的印國人,實在是太多了。”

  “尤其是這些人反而是越挫越勇,他們還化整為零,把公司開到了貧民窟里。”

  “這樣一來,就形成了一個詐騙村,很多時候呢,執法人員還沒進村,那詐騙分子早就望風而逃了。”

  “而詐騙來的贓款呢,也都會換成一些虛擬貨代幣,和不記名的禮品卡。”

  “這樣一來,大老板躲在國外遠程操控,而印國國內呢,就算被抓到的那些小魚小蝦,也很難追蹤到大額資金的去向。”

  “于是這情況,就成了印國警方束手無策,而美利堅特工風中凌亂,兩國警方都不知道怎么辦?”

  頓了頓,見眾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自己時,顧晨也是微微一笑,繼續說道:

  “這還只是印國民間的電詐團伙,當然了,除了美利堅的老百姓被印國詐騙呢,而歐美那些去印國開公司的企業,其他他們也含淚表示,都一樣。”

  “所有去印國開公司的國外知名企業,都感覺被坑了,賺的利潤,似乎都得因為各種因素,進入印國的腰包。”

  “噗!顧師兄,你還別說,不止是那些歐美企業,人家印國還真是一視同仁,我們國內不少去那邊建廠的知名企業,也都快被坑的連褲衩都不剩了。”

  “人家主打的就是不想讓你把賺到的錢帶走,就得老老實實的留下,一分也別想帶回家。”

  深呼一口重氣,袁莎莎也是淡笑著解釋:“所以說,為什么人家印國是外企投資的噩夢呢?其中被各種詐騙是脫不了關系的。”

  “嗯,平時吧,老是被國內的這些電詐受害者弄得焦頭爛額,可現在一聽,美利堅那邊的電詐,竟然都是人家三哥在做業務,哈哈,感覺心里頓時好受多了。”

  “果然有非法盈利的地方,都少不了有犯罪分子去嘗試。”

  王警官喝上一口茶水,放下杯子,這才又道:“好在咱們國家這些年對于電詐活動那是重拳出擊。”

  “絕對不讓電詐活動,在我們身邊生根發芽,隨著這幾年的打擊,也初具成效。”

  “可就是吧,那幫盤踞在境外的電詐分子,著實讓人討厭。”

  “要對付這幫人,所需要付出的成本將是巨大的,而且收益還很小。”

  幽幽的嘆息一聲,王警官也是無奈說道:“有時候,真希望把這幫該死的家伙,全部一網打盡,讓這幫人不要再出來禍害百姓。”

  “真希望肖陽這次去菲國,能給我們帶來一些好消息。”

  “肖師兄應該是沒問題的。”袁莎莎說。

  幾天時間,大家都在忙碌著各自手里的工作,同時又在積極的與菲國執行任務的肖陽團隊互通信息。

  可以說,有了顧晨團隊提供的詳細情報,還有那張聯絡圖,肖陽與菲國警方配合默契,進展也是相當迅速。

  幾天時間,已經又不少盤踞在菲國的重大詐騙團伙負責人被接連抓獲。

  雖然行動也有瑕疵,但是戰果豐碩,因此趙國志這邊也是喜滋滋,幾天來,幾乎都是吃住在芙蓉分局,隨時接收來自肖陽的工作匯報。

  翌日清晨,顧晨迎來一天假期,想著可以回家,與家人團聚,順便帶上一起休假的盧薇薇。

  可回頭一想,由于張敬德的受傷,老爸顧百川幾乎都是寸步不離的留在醫院,因此老媽肖曉芳也只能獨自一人管理著生意的運營。

  感覺回家還不如買點東西,去醫院看望張敬德。

  清晨收拾完寢室,順便還打掃了一下,就聽見手機鈴聲響起。

  顧晨一瞧來電人是盧薇薇,趕緊劃開接聽鍵。

  “顧師弟,往常你不是已經來到大院停車場了嗎?怎么今天還沒看見你人吶?”

  盧薇薇向來跟顧晨都很有默契,尤其是昨天晚上,兩人還約好時間,再去一趟人民醫院,看望張敬德的傷勢恢復情況。

  可今天一早,往常早已在停車場等候多時的顧晨卻不見了蹤跡,因此盧薇薇直接一個電話打了過來。

  顧晨則是微微一笑,趕緊在電話里與盧薇薇解釋說:

  “丁亮和黃尊龍,昨晚估計是在寢室吃夜宵了,弄得到處是垃圾,今天一早也沒收拾,直接就去上班了。”

  “我看寢室這么臟,所以打掃了一下。”

  “原來是這樣?”聽聞顧晨如此一說,盧薇薇也是嘆息著說道:

  “我說顧師弟,你現在都已經是芙蓉分局的副局長了,要一個單人宿舍很正常。”

  “老王這種人都有自己的單人宿舍,你去申請一下嘛?也不用整天跟丁亮和黃尊龍擠在一起。”

  “還是不用了。”聞言盧薇薇說辭,顧晨也是解釋著說道:

  “警局的寢室本來就不多,而且單人宿舍,向來都是分配給已經結婚的同事,我占一個單獨的房間,人家結婚的同事就少一間,不合適。”

  “再說了,我從加入警隊以來,一直都是跟丁亮和黃尊龍住在一起,大家也都住習慣了。”

  “有時候晚上還能一起聊聊工作方面的事情,如果我搬出去,感覺會有些不太習慣。”

  “唉!”感覺顧晨永遠耿直,永遠讓人熱淚盈眶,盧薇薇只能嘆息一聲,無奈說道:

  “行吧,顧師弟開心就好,那你現在收拾完了沒?我已經在停車位上等你了。”

  “好了,我這就過來。”顧晨話音落下,直接掛斷電話。

  隨后提著自己和盧薇薇早已買好的慰問品,直接一路小跑,來到了大院停車場。

  此時此刻,盧薇薇正站在顧晨的車輛旁邊,見顧晨鑰匙啟動,盧薇薇自來熟的拉開副駕駛車門,直接坐了上去。

  顧晨將慰問品放在后備箱,這才折返到駕駛位,抱歉著說:“讓盧師姐久等了。”

  “沒事,我們現在出發吧。”盧薇薇壓根就不介意這些。

  兩人一起倒車出庫,直接往外頭開去。

  來到人民醫院時,停車場正好留出一個停車位,兩人停好車后,直接提著慰問品,朝著住院部走去。

  由于來過幾次,因此大家對于這邊的環境也是相當熟悉,很快便來到了ICU病房。

  而此時此刻,顧晨和盧薇薇推開大門這才發現,張敬德竟然在顧百川的攙扶下,已經可以下床緩慢移動了。

  也是見到顧晨和盧薇薇來到這里,顧百川也是興奮不已道:

  “顧晨,薇薇,你們看,你張叔現在都能下床走路了。”

  “哎呦,只能走一下子,不能走太久,傷口還是有些疼。”說話之間,張敬德又重新折返到病床位置。

  顧晨趕緊將慰問品放下,走到張敬德跟前,拉開張敬德病服,對胸口位置,大概的檢查一下具體情況:

  “張叔,如果傷口還沒好,就不要做其他運動,躺著也挺好的。”

  “不行,一直躺著也不行。”張敬德搖搖腦袋,也是一臉無奈道:

  “這每天躺在病床上,感覺四肢都快退化了,而且躺太久,腦瓜疼啊。”

  話音落下,張敬德還不忘摸摸腦袋。

  盧薇薇則是趕緊上前,坐在一旁詢問著說:“張叔,那醫生是怎么說的?”

  “醫生?”張敬德想了想,這才緩緩說道:

  “醫生是說,待會兒會過來給我做個全面檢查,如果狀態良好,就可以轉移到普通病房繼續治療了。”

  扭了扭胳膊,張敬德又道:“不過,我感覺身體恢復情況還是挺好的,至少比當初撿回一條命要好許多。”

  “你還說呢。”這邊張敬德話音剛落,顧百川便走了過來,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:

  “你當初這一倒下,可是嚇壞了這么多人。”

  “下次別再這么沖動了,都已經老大不小了,快退休的人了,不要這么拼命。”

  “行,聽你的,哈哈。”感覺顧百川是真的關心自己,張敬德也笑臉盈盈,不由拍了拍顧百川的肩膀。

  而就在此時,外頭傳來一陣腳步聲,一名穿著護士服分女子,直接推門進來。

  與顧晨對視的那一瞬間,女護士也是一愣,隨口說道:“是你們來了?”

  “張穎?”顧晨見來人是一直負責照顧張敬德的護士張穎,不由站起身,與她打了聲招呼。

  張穎面帶微笑,也是點頭示意,隨后走到張敬德跟前,詢問道:

  “張警官,您今天感覺狀態如何?”

  “狀態?很好。”張敬德先是回想了一下,這才點頭說道。

  “那傷口還疼嗎?”張穎躬下身,又問。

  “傷口…好像沒那么疼了,感覺狀態良好。”張敬德說。

  聞言,張穎也是滿意點頭,這才又道:“待會專家組會過來看看情況,如果您的狀態良好,沒有其他大問題,那您就可以從ICU病房搬到普通病房去養傷了。”

  “那太好了。”聽聞張穎的一番說辭,張敬德也是笑孜孜道:

  “在ICU病房待太久了,我也很想換個環境,身體應該是沒有問題了,我自己的身體,我自己最清楚。”

  “那樣最好。”拿起手中的表格,張穎隨意看上幾眼,又對儀器設備檢查了一下,這才站直身體,說道:“那有事記得叫我。”

  “好。”張敬德默默點頭,面帶微笑。

  似乎再過不了多久,自己就能出院回家。

  說實在的,讓老張同志一直待在醫院病房,還真會把老張逼出病來。

  而張穎離開的瞬間,卻突然來到了顧晨跟前,神情緊張的小聲說道:“顧警官,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說,你方不方便跟我出來一下?”

  “好。”顧晨也有些摸不著頭腦,想著張穎找自己,或許是關于張敬德的病情。

  可有什么事情,不能當面說?還要背對著張敬德呢?

  忽然,顧晨有種不祥的預感,也不清楚張敬德的情況到底有沒有他說的那樣好。

  于是便和盧薇薇對視一眼。

  兩人很快跟著張穎走出病房。

  張穎將兩人帶到了醫院樓梯的臺階轉彎位置,這才轉過身,神情凝重的看向兩人。

  顧晨和盧薇薇也是一臉懵圈,相互對視一眼后,顧晨這才率先開口問道:

  “張穎,是不是我張叔的病情不容樂觀?”

  “不。”張穎搖搖腦袋,也是實話實說道:“你張叔恢復的情況非常好,甚至比我預想中的還要好。”

  “那…”顧晨一聽張穎這話說的,頓時更加迷茫了,于是趕緊追問道:

  “那你叫我來這里,到底是因為什么?”

  “是因為阿哲。”這邊顧晨話音剛落,張穎便將情況道出。

  “阿哲?”

  由于阿哲大家也都認識,因此顧晨和盧薇薇這才異口同聲。

  盧薇薇更是趕緊追問:“阿哲怎么了?他不是去找那個‘乞丐’了嗎?你們不是要去參加東湖營地的音樂節嗎?怎么?情況有變嗎?”

  似乎也是從張穎那凝重的表情中看出端倪,盧薇薇也是一臉緊張的問。

  張穎醞釀了許久,這才低著腦袋,嘆息一聲道:“阿哲他…失蹤了。”

  “失蹤了?”聞言張穎說辭,顧晨和盧薇薇再一次異口同聲。

  顧晨也是上前一步,繼續追問:“張穎,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
  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張穎轉過身,看向窗外的風景,似乎情緒還沒緩過來,也是急躁著說道:

  “那天晚上,也就是我們一起吃飯的那天晚上,阿哲不是說要去找乞丐嗎?”

  “于是,第二天,他連燒烤攤都沒有擺,一天不見人影。”

  “晚上我路過他經常擺攤的地方,不見他人影,于是我就給他打了個電話,問他是不是去找乞丐了?”

  “那他怎么說?”盧薇薇趕緊問道。

  “他說,他還在找,但是,就目前為止,還沒有乞丐的消息,所以他準備花費晚上擺攤的時間,繼續去各大酒吧娛樂場所找他。”

  “我想想也是,畢竟東湖營地的音樂節馬上就要開始,如果再不準備,我們根本就沒有機會登臺演出。”

  “所以,這幾天,阿哲花費大量時間,不停的尋找乞丐也情有可原,我也就沒再多想什么?”

  “可是又過了兩天,也就是昨天,阿哲的媽媽,忽然把電話打到我手機里。”

  “因為我們樂隊成員,以前經常回去阿哲家做客吃飯,所以阿哲的爸媽也都認識我們,也都有我們的聯系方式。”

  “所以當我看到來電是阿哲的媽媽時,我頓時就有種不祥的預感,感覺阿哲是不是出事了?”

  深呼一口氣,努力平復下心情,張穎這才又道:

  “所以,我直接接通了電話,這才從阿哲媽媽的口中得知,阿哲已經有幾天沒有回家了,也不知道去了哪里?”

  “阿哲的爸媽都快急瘋了,打他電話也沒人接,實在是沒辦法,也不清楚他一個人跑到哪里去了?”

  “于是,就在昨天晚上,我們樂隊的成員,都打過阿哲的電話,發現一直是關機,跟阿哲媽媽說的情況一模一樣。”

  雙手搓了搓臉,張穎帶著疲憊的表情,無奈說道“所以,阿哲失聯了,我們已經找不到他了。”

  “本來我們想,昨天就去報警,可又怕阿哲是因為某些事情太鬧心,或者是因為一直找不著乞丐,所以在跟自己慪氣。”

  “但不管是哪種情況,阿哲現在就這么憑空消失,我們現在都很擔心他的安全。”

  重重的嘆息一聲,張穎抬頭看向顧晨,也是懇求著說道:

  “顧警官,那天你也看見了,阿哲是對我們這支金屬樂隊,付出最多的人。”

  “他不想讓樂隊解散,他想要繼續自己的音樂夢,所以,這是他最后的機會,他無論如何都會選擇去拼一次。”

  “可是,一旦事與愿違,我擔心,我擔心他會做出一些傻事來。”

  “你是說,可能會自殘?”顧晨也是眉頭一蹙,趕緊問清楚情況。

  但是,張穎卻不可否認道:“完全有這種可能,他的性格,有時候就是這么極端。”

  “這些年,從畢業到現在,一直都是在跟自己慪氣,你們是不知道,當初參加商業比賽。”

  “就因為我們樂隊的分數搖搖領先,眼看進入決賽只是一瞬間的事情。”

  “可主辦方為了讓贊助商的關系戶能拿到冠軍,不惜臨時修改晉級規則,不僅要比場內得分,還要比場外人氣。”

  “這等于是作弊,要把我們排除在外,阿哲氣不過主辦方的做法,當即跟主辦方的一名領導發生爭執,甚至給了那個主辦方領導一拳。”

  “這么狠?”也是聽到張穎如此一說,盧薇薇這才知道,原來看似文質彬彬的阿哲,竟然也會有這么熱血的一面?

  張穎則是哭笑不得道:“就是因為那次出手,阿哲差點就被抓進警局。”

  “好在我們樂隊成員將他拉開,而主辦方也自知理虧,不想把事情鬧大,影響他們的內定冠軍。”

  “所以雙方這才各退一步,受傷的那名主辦方領導不追究阿哲打人的責任,但是我們也直接失去了晉級資格。”

  幽幽的嘆息一聲,張穎也是無奈說道:“所以,你們可能真的不太了解阿哲,平時看起來溫文爾雅的一個人,要是極端起來,確實有些嚇人。”

  “這也是為什么,大家都決定解散樂隊,可阿哲哪怕偷偷抵押自己的婚房,也要將樂隊撐起來。”

  “他甚至用自己擺攤的收入,拿來給我們成員補貼家用。”

  說道這里,張穎似乎情緒有些激動,也是用手背擦了擦眼角的淚珠,這才哽咽著說道:

  “他就是這樣一個人,事到如今,他爸媽都不知道,他偷偷把二老給他準備的婚房給抵押出去。”

  “現在,也是那天晚上,本來我都已經決定,一定要勸說阿哲放棄樂隊。”

  “可偏偏是這個時候,又出來一個不知道是誰的食客,告訴他,金姐將出現在東湖營地的音樂節上。”

  “原本就連阿哲自己都不抱希望,可聽那名男子一說,阿哲頓時又感覺抓到了救命稻草,嚷嚷著要去找乞丐。”

  重重的嘆息一聲,張穎努力控制好情緒,也是無奈說道:

  “可就這樣,一連過去好幾天,我們是一點消息都沒有。”

  “而且,東湖營地的音樂節,也馬上就要開始了,我想阿哲應該是找不到那名叫乞丐的家伙,感覺自己愧對大家,所以,所以他才把自己躲藏起來,不想見我們。”

  “可如果是這樣還好,我怕就怕,阿哲會想不開,做出一些傻事來。”

  聞言張穎的這番說辭,顧晨也是趕緊確認道:“那按你這么說,你覺得,阿哲自殘的可能性有多大?”

  “百分之八十吧。”張穎面無表情的說。

  “百分之八十?”盧薇薇聞言,也是雙手抱胸,黛眉微蹙,感覺這個概率,等于是說明阿哲在遇到這種打擊之后,已經徹底喪失了信心,似乎就跟自己過不去。

  盧薇薇仔細回想了幾秒后,又問張穎:“那你從昨天接到阿哲父母的電話后,有沒有出去找過阿哲?”

  “有。”張穎默默點頭,也是一臉委屈道:

  “我昨天晚上,還叫上了我們樂隊的其他幾個人,一起出門找尋阿哲。”

  “可我們把所有阿哲能去過的地方都找了一遍,可就是找不著阿哲,我們也急啊,可急也不是辦法。”

  “所以,我們還是決定,過一晚上再說,如果今天上午還是沒有阿哲的消息,那我們就選擇報警。”

  目光掃視著顧晨和盧薇薇,張穎也是無奈說道:“正好,你們來到醫院,我直接跟你們報警吧?”

  “而且,你們也見過阿哲,也清楚阿哲的情況,這件事情交給你們,不知道你們能不能幫忙找到阿哲?”

  “如果阿哲真的有自殘傾向,那確實挺危險的。”顧晨猶豫了幾秒,完全把自己休假的事情拋到腦后,也是扭頭說道:

  這樣吧,我把阿哲的信息整理一下,發到這個郵箱里。

  顧晨掏出一張刑偵隊的名片,指著名片上的郵箱說:

  “發到這個郵箱里,這是我同事的郵箱,我們立刻聯系他,幫忙通過監控設備,搜索阿哲的動態。”

  “那樣最好。”見顧晨肯幫忙,張穎懸著的心也逐漸放下,這才雙手接過名片,鞠躬致謝道:

  “那行,我這就趕緊去辦公室,把阿哲的信息整理一下,然后發送到這個郵箱。”

  “嗯。”顧晨默默點頭。

  而張穎也沒有停留,趕緊走著樓梯,前往醫院辦公室。

  顧晨身旁的盧薇薇走到跟前,也是看著張穎消失的背景,不由感慨著說:

  “這個阿哲,不會真是想不開吧?”

  “很難說。”顧晨扭頭看向盧薇薇,也是嘆息著道:

  “像阿哲這種樂隊成員,已經有些魔怔的跡象,甚至為了自己那個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樂隊夢想,連父母給他購買的婚房,都偷偷拿去做抵押。”

  “甚至每天晚上辛辛苦苦擺燒烤攤,賺的錢竟然拿來給樂隊成員補貼家用。”

  幽幽的嘆息一聲,顧晨也是百般無奈道:“像這樣的人,已經很難聽得進人家的建議了,一門心思就想著自己那個遙遙領先的金屬樂隊。”

  “感覺,樂隊對他而言,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樣。”盧薇薇說。

  顧晨默默點頭:“可以這么理解吧,感覺這個找人的工作,有點麻煩。”

  “如果當初那個隔壁桌的男子沒有出現,沒有告訴他金姐會來東湖營地的音樂節,沒有告訴他,可以找乞丐幫忙,進入東湖營地音樂節現場去表演。”

  “我估計,那天晚上,張穎早就勸說成功了,可一切都變化的太快,沒有人會預料到,你在那一瞬間,都會遇見什么突發情況?”

  重重的嘆息一聲,顧晨也是無奈搖頭。

  盧薇薇則是沒好氣道:“這種機會真的是可遇不可求,感覺概率比中彩票還低。”

  “就算他們口中吹的天花亂墜的金姐,真的有那么厲害,可萬一人家看不上張穎和阿哲他們那個樂隊的作品,那表演也是白搭。”

  “有時候真的想不明白,為了一個不賺錢,還每天累死累活的愛好,真的值嗎?”

  “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,感覺也太可憐了,好好的做生意,不是挺好嗎?”

  “每個人的追求不一樣。”顧晨說話之間,也是掏出手機,對著盧薇薇繼續說道:

  “像阿哲這樣的年輕人,至少還有自己追求的目標,可惜的是,許多人從畢業之后,就已經失業,甚至都不知道該如何去找合適的工作。”

  “各種壓力襲來,他們甚至都有些招架不住,很快希望挨個破滅,于是直接選擇躺平。”

  “可至少阿哲不會是這樣,他懂得哪怕是一個概率很小的機會,他也要去積極爭取,精神可嘉。”

  話音落下,顧晨也正好撥通了何俊超的手機。

  鈴聲在短暫響了一下之后,電話那頭被直接接通,很快傳來何俊超的問候:

  “顧晨,不是休假嗎?你又有事找我?你怎么連休假也不安分呢?”何俊超一接電話,就知道顧晨找自己準沒好事。

  請:m.ddyueshu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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