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晨非常清楚,陳莉做為一個名校畢業的高材生,智商自然不低。
而對于陳莉這樣的人,有著明顯叛逆心理,但理智會讓她戰勝沖動。
顧晨雖然不清楚,陳莉為什么只穿著單薄的衣服爬上仙女峰,但是顧晨非常清楚,陳莉這樣做,或許根本就是一個坑。
如果她跟鄒雄不是一伙,沒有在山頂上藏有其他裝備,那么鄒雄很有可能被活活凍死在山上。
而如果鄒雄跟陳莉是一伙的,那么鄒雄或許會告知陳莉,山頂上藏有其他裝備,能夠保證兩人不被凍死。
但不管如何,陳莉顯然比鄒雄,更加具備野外生存能力。
至于鄒雄家消失的吉利服,還有那套四目夜視儀,顧晨感覺,或許鄒雄用到的可能性不大。
雖然在之前對鄒雄公司員工的問話中得知,鄒雄會跟朋友上山游玩,甚至還在非洲草原上打過獵。
但那也僅僅是消遣罷了,把這當做一種長期愛好,或許不太可能。
顧晨也非常清楚,要想知道一個人是否自律,看身材是不會出錯的。
胖子的“自律”,只是口頭說說而已,但身材勻稱的人,一定有著自己長期的鍛煉和自律。
身材是不會騙人的。
從這點來說,顧晨更愿意相信,陳莉就屬于后者。
畢竟從陳薛斌夫妻的口述,還有何俊超的調查來看,陳莉每周幾乎都會利用空閑時間,參與到這家戶外俱樂部的野外活動。
由此可見,陳莉的野外生存能力,從大三兼職開始,就一直長期保持。
相反,作為老板的鄒雄,身材卻是嚴重走樣,這樣的人聲稱自己熱愛運動,那就是個笑話。
畢竟身上的肥肉是不會騙人的。
“陳先生。”顧晨思考了許久,這才又問陳薛斌:“您對這家俱樂部的會員,是不是真的不太了解?”
“沒錯,接觸的挺少。”陳薛斌也是實話實說,繼續解釋:
“其實,我是做化肥生意的,本身打交道最多的都是村民為主,還有就是那些批發化肥的經銷商。”
“而聽說那些戶外俱樂部會員,做的大多都是互聯網,和一些房產生意的,當然也有做國內外貿易的。”
“但具體是哪些生意?我不是很清楚,但我知道,這幫人追求個性張揚,每個人都把自己當做商場精英。”
“他們即是這么說的,也是這么做的。”
“長期保持自律,那是他們這些會員的信條,我家莉莉能進入到這個圈子,其實,我是替她高興的。”
“畢竟跟著積極的人在一起,自己也會變得積極,但是,莉莉年紀太小,我怕她在這個圈子里吃虧。”
說道這里,陳薛斌重重的嘆息一聲,也是無可奈何道:
“本來我感覺,莉莉的未來應該是前途光明的,她工作能力我是知道的,這些東西,都是我從小教給她的。”
“所以跟同齡人相比,她具有很強的領導力和管理能力,聽說在那家公司干的也不錯。”
“只是…只是她跟那家公司的老板,那不清不楚的關系,讓我跟她媽失望透頂,我們從來就不曾想到,莉莉竟然會墮落到這種程度。”
“老陳,別說了。”似乎是越聽越傷感,陳太太哽咽了幾聲,也是懇求著說道:
“莉莉的今天,是我們做父母的沒管好,但是,莉莉現在失蹤了,我這個做媽的,真的替她著急。”
“尤其是這兩天,仙女峰那頭突降大雪,又是刮大風,氣溫降得厲害。”
“我真的害怕,莉莉在仙女峰有個三長兩短,我…嗚嗚。”
說道最后,陳太太似乎再也難以掩飾內心的傷痛,直接捂臉痛哭起來。
陳薛斌見狀,只能將妻子摟入懷中,不停安慰。
而此時此刻,顧晨也大概對陳莉有了一個全面的了解,可現在,關于那家神秘的戶外健身俱樂部,顧晨知之甚少,感覺有必要過去調查一下。
于是在跟陳薛斌兩夫妻道別之后,顧晨帶著大家返回芙蓉分局。
此時此刻,已經是晚上9點40分。
辦公室內,王警官撥通的仙女峰那頭胡隊長的電話,也是開口問道:
“老胡,你那邊怎樣?有沒有什么進展?”
“害,別說了,真是見鬼,我們這么多人,還帶著搜救犬,愣是在這仙女峰山頂上,來來回回搜查了一整天,可就是沒有發現任何蹤跡。”
“就感覺,這山里沒有人來過一樣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見胡隊長說的敷衍,王警官也是據理力爭道:
“我們跟蹤著腳印,一直來到河邊才沒了蹤跡,這個,你可以問問那些護林員,他們當時都在場,都可以給我們作證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這邊王警官話音剛落,胡隊長則繼續解釋:
“老王,你們說的那些情況,我們也是去核實過,但是,這大雪下的,許多痕跡都被掩蓋。”
“現在我們山上還下著雪呢,搜救起來非常困難。”
“老胡。”王警官一聽,也是再三叮囑道:
“我知道你們很辛苦,那地方我也非常清楚,但是,請你們務必保持搜索強度,現在失蹤的三名人員,是死是活,可就靠趕時間了。”
“而且我們斷定,這三人目前肯定就在這仙女峰里。”
“因為所有的路口,我們都已經安排人手,這些人如果不乘坐車輛,在這冰天雪地的環境里,是很難走出去的。”
“行吧。”見王警官都這么說了,胡隊長那邊也就不好再說些什么?
只能帶著勉強的語氣答應道:“那我再找找?”
“找!必須找!”王警官也是態度堅決。
兩人在電話中東拉西扯了好一陣后,這才雙雙掛斷電話。
“怎么樣?救援隊那邊還是沒有消息嗎?”盧薇薇趕緊追問。
王警官搖搖腦袋,也是嘆息一聲,將手機放在桌面上,這才說道:
“老胡他們也挺辛苦的,帶著這些人和狗,在冰天雪地的仙女峰山上,幾乎是地毯式搜索了,可就是沒有任何線索。”
“可能是因為下雪的緣故吧?把之前的一些痕跡給掩蓋住了。”袁莎莎說。
王警官默默點頭:“沒錯,這也是一方面,可關鍵是,這下雪天,雖然會掩蓋一些痕跡。”
“可是如果那三人,或者說那名襲擊者要移動,那必然會留下相應的腳印,可就是沒有,你說奇怪不?”
“而且,這冰天雪地的,各條通道都已經被我們的人設卡檢查,對方如果不乘坐車輛,那是絕對無法離開仙女峰范圍。”
“那會不會有這種可能。”就在王警官提出質疑的同時,顧晨也給出一種可能性,說道:
“那就是,這名襲擊者,具有很強的野外生存能力,襲擊者會穿好各種防寒裝備,然后利用自己帶上上的干糧,一直走出這片山林?”
“顧晨,如果按照你這種說法,那這個人得有多強的生命力才能做到啊?”王警官一聽顧晨的這種分析,也是委婉的否決。
盧薇薇一愣:“難道不可能嗎?”
“你給我走一個試試?”王警官將問題拋給盧薇薇。
盧薇薇則是不依不饒道:“我肯定是不行了,但是你可知道,當年我們的先烈們,可是翻閱過大雪山,踏過大草原,愣是走出一個生命奇跡。”
“先烈們尚且可以做到,那為什么我們普通人,在裝備齊全,且干糧充足的情況下,就無法做到呢?我覺得著就是一個偽命題啊。”
“所以盧師姐覺得,顧師兄提出的這種情況,具有很強的可能性?”袁莎莎也是根據顧晨和盧薇薇的分析,似乎也感覺可行。
盧薇薇默默點頭:“那肯定啊,辛苦雖然是辛苦了一點,但對方肯定不會走公路啦。”
“各條公路設卡檢查那是肯定的,對方如果不傻的話,那絕對不會走公路離開。”
“可是對于這一大片山林,如果不走僅有的一條公路,就想離開這片區域。”
“最好的辦法,那就是穿越這片大山,然后徒步來到其他下山的區域。”
“可這需要翻過大山吧?”王警官聽著盧薇薇的分析,也是打開手機三維地圖,一邊觀察一邊交流:
“我看過了,從我們上山的區域來看,是從山谷進入的,地形逐漸陡峭。”
“可以說,這里是仙女峰最好走的路,能夠平緩的進入山林。”
“除此之外,也有一些小路可以進入仙女峰,那就得從山的另一頭。”
“而且…”
話說一半,王警官忽然欲言又止。
盧薇薇不解,趕緊追問王警官道:“而且什么呀?老王你說話能不能不要只說一半啊?”
“唉,我是在想,可能嗎?如果從另一頭山上,地圖上是有道路顯示。”
“可這種道路顯示,直接延伸到山腳下就沒路了呀。”
“可以說,這邊通往仙女峰頂峰的路,肯定還不成熟。”
“可要在下雪天,徒步翻越這座大山,而且還要在沒有道路的環境中,這怎么可能走得出來嘛?我估計他們本地人也很難做到啊?”
“王師兄怎么就知道人家本地人做不到呢?”聽王警官這么一說,袁莎莎也是提出自己的質疑。
王警官趕緊又道:“我怎么知道?你沒聽那個護林員隊長說嗎?他們本地人,都不會擅自進入不熟悉的密林區域。”
“就是去山里采藥,那也是去往指定的山谷,那邊都是本地人經常走的道路。”
“除此之外,他們根本就不會擅自去陌生區域,危險是一方面,迷失方向也是一方面。”
“而且,這山里的信號,你們也是見識過的,這個不用我解釋吧?”
“好吧。”王警官如此一說,袁莎莎感覺沒毛病。
于是,大家又將目光看向喝水的顧晨。
盧薇薇趕緊問道:“顧師弟,你什么看法?”
顧晨合上杯蓋,輕輕放在桌上,這才不緊不慢的解釋說:
“如果說,這個人,平時一直在鍛煉戶外生存能力,而且,曾經有過穿越仙女峰的經歷,那你們覺得,這種可能性有多大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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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 “顧師弟,你的意思是,陳莉曾經每個星期都參與戶外健身俱樂部的野外活動,就是在給穿越仙女峰打基礎?”
“而且,他們這些戶外探險愛好者,說不定還真就徒步穿越過仙女峰?”
“天吶!”聽到盧薇薇的這番說辭,袁莎莎也是不由驚嘆道:
“那如果真是這樣,那也太恐怖了,這個得去問問那家戶外健身俱樂部才知道啊?”
“對,是得去問問這家戶外健身俱樂部。”顧晨躺靠在座椅上,也是雙手抱胸,若有所思道:
“我一直在想,陳莉跟這家戶外健身俱樂部關系緊密,而且陳莉甚至每個星期都會去參加這家俱樂部的野外活動。”
“加上這家戶外健身俱樂部的裝備,那放在一般的驢友面前,那也是頂尖裝備的存在,是可以用在攀登高山上。”
“精良的裝備,如果再配備野外干糧,那么誰說在這種大雪天,就無法穿越這座大山呢?”
顧晨環顧一周,見眾人都默默的看向自己,于是又道:
“我們平時總是把人的潛力看得太低,殊不知,有些人一直在突破極限。”
“不然,人類這么多年來,就不會有如此多的攀登者,一次又一次的向世界最高峰沖刺。”
“也就不會有人類一次又一次的征服南北極,因為,真的有這種人存在。”
顧晨話音落下,整個辦公室忽然變得安靜起來。
顧晨剛才提到的“攀登者”,似乎已經給出了自己的分析和判斷。
的確,在大家眼中,大雪天翻閱這種大山,從另一處沒有道路的區域下山,這聽上去簡直有些不可思議。
甚至連本地人都沒敢這樣做過?可本地人沒做過,不代表那些專業探險人員沒做過。
可見,顧晨的懷疑對象,依然是放在了陳莉身上。
盧薇薇默默點頭,也是不由分說道:“顧師弟說的很對,沒錯,如果是真正的攀登者,他們是不怕自己翻不過這座大山。”
“所以,明天我們一定要去這家戶外俱樂部問問清楚,看看真相是否如此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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