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俊超平時在三組的確是工具人屬性,但缺一不可,要說技偵方面的工作,其實大家也能完成,只是需要誰來完成的問題。
但是被趙國志叫走的概率還是很小的,一般是把任務下達給顧晨和王警官。
可這次被趙國志直接叫走,感覺這家伙是受到重用了?
這邊才剛剛聊起何俊超的話題,那頭的何俊超就已經走進辦公室,直接坐回了原位。
盧薇薇好奇問他:“何俊超,趙局找你,是不是有什么重要任務?”
“重要任務?”何俊超目光一呆,還沒從盧薇薇的話語中反應過來。
可片刻之后,何俊超立馬咧嘴一笑,趕緊點頭承認道:“沒錯,當然是重要任務。”
“什么任務?”吉喆好奇的不行,也是湊過來問:“平時重要任務,不是直接下達給王師兄和顧師兄嗎?怎么今天任務直接下達給何師兄了?”
“這你就不懂了吧?”見大家都不清楚,何俊超拿起桌上的保溫杯,頓時開始擺起譜來:
“這我在咱芙蓉分局,那也算是核心人才吧?核心人才分配核心任務,天經地義吧?”
見保溫杯中沒有熱水,何俊超右手一提,撇了撇下巴。
吉喆見狀,立馬老老實實的接過保溫杯,麻溜的跑去飲水機旁給他倒水。
盧薇薇則是冷哼一聲,有些不信。
畢竟趙國志大大小小的任務,向來都是交給顧晨和老王,交給何俊超?感覺沒必要吧?最多讓他傳達一下。
可何俊超現在小尾巴都快翹上天了,盧薇薇直接冷哼著道:“是不是讓你傳達任務?說吧,到底什么事?”
“說了你也不懂,這種高級別談話,怎么能透露給你呢?”
“喲?”聽何俊超這么一說,盧薇薇立馬走上前道:“好歹我也是三組副組長吧?級別比你高吧?高級別?你這是哪門子高級別?”
“我…”
“何俊超。”
這邊何俊超話音未落,那邊門口走進來一名巡邏隊同事,直接對著何俊超笑笑:“趙局夸你修電腦修的不錯,我電腦也有點問題,你過來幫我看看唄?”
話音落下,現場鴉雀無聲。
所有人呆滯的看向二人,仿佛氣氛陷入到極度的尷尬。
盧薇薇愣在那里,輕聲問道:“你是說,剛才趙局找何俊超過去修電腦?”
“不然呢?”巡邏隊同事攤開雙手道。
“噗!”
人群中,也不知道是誰噗笑一聲。
很快,整個辦公室內直接哄笑一片。
所有人都笑得前俯后仰,感覺這謊言戳破的未免也太快了些。
最起碼讓人何俊超裝逼的時間都不給,這就有點過分了。
而此時站在門口的巡邏隊同事,還是一頭霧水在這里,感覺這群刑偵隊的人都怎么了?發神經啊?
何俊超臉都快氣腫了,直接沒好氣道:“我又不是修電腦的,電腦有問題,那是你人的問題,我沒空,你另請高明吧。”
盧薇薇湊到巡邏隊同事身邊,也是拍拍他肩膀安慰道:“你別跟他一般計較。”
偷偷瞥了眼何俊超,盧薇薇還不忘寒酸幾句,故意提高嗓門道:“人家是核心人才,核心人才當讓是干一些核心事情,我們這種低級別警察,怎么配讓他過去修電腦呢?最起碼得是趙局這種高級別局長才行啊。”
“噗!”
“哈哈哈!”
盧薇薇話音剛落,整個辦公室又是一陣哄笑。
巡邏隊同事一頭霧水,感覺今天是不是誤進瘋人院?
沒人幫忙修電腦也就算了,這群人還在這里胡言亂語,就很迷。
擺了擺手,巡邏隊同事也是無奈說道:“算了,我自己另想辦法吧。”
話音落下,直接撓著后腦離開了。
而此時的三組辦公室,大家笑得更開心了,幾乎是圍著何俊超開啟嘲諷模式。
何俊超瞬間emo。
吉喆將水杯遞了過來,何俊超立馬開啟戰術喝水模式,不予理睬。
而盧薇薇則開懷大笑了兩分鐘,感覺何俊超終究是工具人屬性,這點看上去已經改變不了了。
下午3點40分。
辦公室內的電話響起。
盧薇薇直接走過去,點開免提問道:“這里是芙蓉分局刑偵三組辦公室,請問有什么可以幫到您?”
“警察同志,我…我朋友他,他…”
“他怎么了?”聽聞對方是一名老者的聲音,但說話卻是結結巴巴。
盧薇薇有些遲疑,繼續問他。
老者更咽了一聲,努力讓自己平復下心情,這才調整呼吸又道:“他…他死了。”
“什么?”盧薇薇眉頭一蹙。
辦公室內,所有人的目光也都投射過去。
“你再說清楚一遍,你那邊到底什么情況?”
“是…是這樣的,對不起,我…我現在頭腦很亂,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說起,總之,我朋友他死了,就死在我家。”
聞言老者說辭,盧薇薇立馬拿起桌上的紙筆,問道:“他是怎么死的?”
“不知道啊,就這么倒在地上,太嚇人了,上去一看,人已經斷氣了。”
“那周圍還有什么人沒?”盧薇薇又問。
“沒有。”
“那他為什么會在你家?是你邀請他過來的?”盧薇薇說。
對面的老者似乎也急了,趕緊解釋說:“不是的,這幾天我都在外面旅游,今天才剛回家,房子是借給我朋友的。”
“他死在我家,我也很意外啊,我…我不知道該怎么辦。”
“你冷靜一下。”盧薇薇調整語氣,也是鄭重其事道:“你把你那的地址告訴我,我們現在立馬過來。”
“好的,我家在鴻源里小區,3棟2單元,302室。”
“您貴姓?”盧薇薇說。
“免貴姓藏,我叫藏福生。”
“好的藏先生,你先待在原地,不要亂走,保護好現場,不要讓任何人進去。”
“里面的物品,你也不要亂動,就待在現場等我們過來,另外,這是你的手機號碼對嗎?”
“是的。”張福生戰戰兢兢道。
盧薇薇深呼一口氣道:“行了,就待在那兒等我們過去吧。”
簡單與藏福生溝通之后,盧薇薇掛斷電話,直接撕下便簽紙。
而另一頭,顧晨、王警官和袁莎莎已經穿戴好單警裝備,準備出發。
盧薇薇也沒多想,直接將便簽紙交給顧晨,隨后從顧晨手中接過裝備。
幾人下樓之后,直接驅車趕往現場。
車上,盧薇薇開始通報鴻源里小區的具體情況。
“鴻源里小區是前年建好的小區,位置比較偏僻,位于市郊,靠近環城路,地點在去往歸園田居民宿村落的那條路上。”
由于昨天跟顧晨去過歸園田居民宿村落,因此盧薇薇這么一說,顧晨很久就能知道大概方位。
于是顧晨又問:“小區人口多不多?”
“不多,房子很少,是個迷你小區,總共就4棟房子,每個房子只有4個單元。”
“一般很少人會住那里吧?”王警官問。
盧薇薇看著手機里的資料道:“其實這是一個房改小區,在之前的基礎上進行重建。”
“但是由于那邊還沒怎么開發,周圍的配套設施還不是很完善,所以入住率不高。”
“鴻源里小區?去往歸園田居民宿村落的路上?”顧晨心里念念叨叨,感覺昨天晚上去往歸園田居的路上,似乎還經過這里。
沒過多久時間,顧晨將車放慢車速,不遠處的一處路牌,提示前方就是鴻源里小區。
顧晨沒有多想,直接將車拐了進去,緩緩停在小區門口。
下車一瞧,發現小區門衛就是擺設,兩名老大爺正坐在保安室下起象棋。
就連車輛過來也不知道開門的樣子。
顧晨有些無奈,只能從小門進去,來到了鴻源里小區,3棟2單元,302室的門口。
此時此刻,302室的大門虛掩,一名穿著戶外服的老者正坐在門口的木椅上。
見門口有腳步動靜,他立馬將虛掩的房門打開。
顧晨幾人也正好來到門口位置。
“你就是臧福生先生?”顧晨問他。
老大爺默默點頭:“沒錯,是我報的警。”
顧晨沒有馬上進屋,而是咱在原地,將頭伸進物資,對著周圍左右觀望。
當看見客廳位置有人到底的情況,于是立馬取出手套和腳套,給自己換裝,順便還將頭套戴起。
盧薇薇,王警官和袁莎莎見狀,也都紛紛效仿,這才跨進物資。
老人藏福生有些膽怯,一直站在門邊不敢說話。
而當顧晨走到客廳位置時,才發現面前的死者似乎有些面熟。
就在顧晨準備走近一瞧時,先行一步的盧薇薇忽然驚嘆道:“是他?顧師弟,是張旭昌。”
“張旭昌?”聞言這個熟悉的名字,顧晨快步上前,蹲下身檢查死者。
而此時此刻,張旭昌就這么倒在面前,表情扭曲,似乎死的非常痛苦。
顧晨趕緊對張旭昌的面部特征,以及身體的其他部位進行檢查。
而袁莎莎則掏出相機,對死者的尸體進行拍照取證。
“怎么樣?”盧薇薇湊過來道。
顧晨眉頭一蹙,趕緊看向四周,瞬間沉思了幾秒。
“是中毒身亡。”王警官在檢查一番后,給出了自己的看法。
顧晨則是默默點頭:“王師兄說的沒錯,死者生前的確有中毒特征。”
站起身,顧晨直接走到餐桌旁,指著桌上一杯果汁問道:“這是誰喝的?”
“反正不是我,我一進屋就發現這個玻璃杯放在桌上,果汁好像也喝了幾口。”
“我當時口渴,原本也想喝一口,可想到可能是張旭昌喝的,所以就沒敢動。”
話音落下,藏福生又問:“警察同志,你們認識張旭昌?”
畢竟剛才聽見了顧晨與盧薇薇的談話,因此藏福生也頗感好奇。
顧晨默默點頭:“認識。”
“好吧。”藏福生擦擦額頭,也是頭冒熱汗。
顧晨也感覺房間溫度很高,有些炎熱。
見此情況,藏福生又道:“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,房間停電了,所以沒辦法給你開空調。”
“不用開空調,保持現在的情況最好。”顧晨知道開空調容易改變周圍溫度環境,這對尸體來說,并不是件好事。
可鴻源里小區停電,這倒是自己沒想到的。
可就今天這種天氣,停電就是一種災難。
就連自己待在芙蓉分局的辦公室內,不開空調都像是個火爐。
考慮到桌上玻璃杯中的果汁,或許含有毒物,顧晨示意盧薇薇將玻璃杯連同果汁,一起分開裝進取證袋中,準備拿取市局技術科化驗一下。
同時將那瓶還未喝完的果汁,也同時裝好帶走。
由于對現場并不是很了解,也對藏福生的身份,以及藏福生和張旭昌之間的關系表示懷疑,因此顧晨將執法記錄儀對準了藏福生,直接掏出筆錄本問他:
“我想知道,這是你家對嗎?”
“對。”藏福生此刻如驚弓之鳥,似乎還沒從剛才的緊張氣氛中緩過神來。
顧晨默默點頭,又問:“那你跟張旭昌之間的關系是什么?”
“朋友,我們是很多年的朋友。”藏福生擦擦額頭上的汗珠道。
“下一個問題,他為什么會在你家?”顧晨又問。
藏福生也是嘆息一聲,無奈說道:“我也不知道什么情況,反正,5天前,我準備去外地旅游,就問張旭昌要不要一起?”
“他告訴我,他最近有點事情,還問我能不能把鴻源里的房子借他一住,我估計是想跟朋友在這談事情。”
“這房子我看過了,只有一個臥室開過鋪,難道這套兩室兩廳的房子,只有你一個人住嗎?”盧薇薇快速檢查完房間情況,走過來問道。
藏福生默默點頭:“這是老屋改造的房子,拆掉了我的老屋,然后分到一套兩室兩廳的房子,我平時也很少住在這里,只是偶爾過來住住。”
“好吧。”顧晨聽聞藏福生講述之后,又問:“那么我還想知道,你說張旭昌借你的房子,是想在這里跟朋友談事情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“很簡單。”見顧晨并不清楚張旭昌的情況,藏福生索性坦白道:“張旭昌這個人喜歡安靜,不喜歡被人打擾。”
“所以他找朋友談事情,一般都會選擇一個隱秘安靜的地方。”
“而我這個地方,常年就我一個人居住,位置也比較偏僻,用他的話來說,就是很安靜。”
“所以,他以前想跟朋友談一些事情,都會把朋友約到我這里,我一般都會直接把鑰匙交給他。”
頓了頓,臧福生又道:“比較,當初房改的時候,我還需要補交一筆錢,這筆錢還是張旭昌幫我補交的。”
“他告訴我,錢不用換,只是有時候需要來這談事情,我得把房子借給他,然后我就答應了。”
“還有這種事?談事情跑到這里來談?這談的都是些什么事啊?”聽著藏福生的講述,王警官甚至感覺,張旭昌是不是在這里跟人秘密交易之類的。
臧福生害怕跟自己牽扯上,趕緊撇清關系說:“他們具體談些什么,我就不清楚了,畢竟我對張旭昌生意上的事情,從不過問。”
“而且他每次叫了哪些人過來,我也一概不知,只是今天回家,原本以為張旭昌的事情已經談完,可進屋卻發現,他整個人倒在地上,看上去十分痛苦。”
“可我怎么都叫不醒他,后來才發現,張旭昌已經斷氣,所以我才嚇得報警。”
顧晨聞言,也是默默點頭,對著周圍的地磚仔細觀察,隨后又問:“你借個張旭昌屋子的時候,有沒有打掃過房間?比如拖個地什么的?”
“有的。”藏福生默默點頭,趕緊回答:“我一般把房子借給他之前,都會打掃一下,把垃圾清理一下,地板拖一拖,然后才離開的。”
“因為張旭昌也有我家的房門鑰匙,所以我5天前打電話跟他聊天,告訴他我要出去旅游的時候,他只是跟我說起,這幾天或許要借我的房子一用。”
“這怪老頭。”盧薇薇搖搖腦袋,感覺這種行為的確讓人猜不透徹。
可聯想到昨天晚上,自己還跟顧晨在“歸園田居”民宿村落吃飯的時候見過他,可今天就死在這里。
聯想到之前張旭昌還跟人在竹林中有吵架的情況,盧薇薇頓時恍然大悟,趕緊對顧晨道:
“顧師弟,張旭昌的死,莫非跟昨天在竹林中吵架的人有關?”
“或許吧。”顧晨默默點頭,也在思考這個問題。
盧薇薇頓時有些后悔道:“都怪我,要是昨天聽你的話,過去跟張旭昌打聲招呼,或許就能看清他在跟誰吵架了。”
“畢竟昨天晚上大吵一架,今天人就沒了,要說跟那個吵架的人沒有關系,我不信。”
“我也不信。”顧晨也是搖了搖頭,若有所思道:“從目前來看,張旭昌昨天晚上去歸園田居民宿村落,是去跟人討論事情的,可卻大吵一架。”
“那么我可不可以認為,他的死跟歸園田居的人有關呢?而他又是跟誰在這間屋子談事情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