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辦公室內。
瞬間就成了大型社死現場。
王警官知道自己在劫難逃,也是準備接受趙國志的“山呼海嘯”。
然而意外的是,趙國志雖然知道王警官在嘀咕自己,但還是選擇不計較,問他:“小王,我平時對你是不是太嚴厲了?”
“嗯。”王警官默默點頭,可發現自己是肌肉記憶時,頓時又趕緊搖頭否認:“沒…沒有的事,您平時怎么會對我們太嚴厲了呢?那是對我們的關愛。”
“噗!”盧薇薇實在沒憋住。
就這兩副面孔,盧薇薇估計自己一輩子都學不來。
趙國志也不想再計較什么,直接又道:“剛才聽你們在討論彩虹跑的事情,是不是電視臺的白小蘭已經跟你們打好招呼?”
“對。”顧晨站起身,也是主動說道:“白小蘭希望我們小組一起參加,說是臺長會給您打招呼。”
“已經打過了。”趙國志雙手負背,在顧晨身邊走上兩圈后,又道:“全民彩虹跑,市里的領導會去參加,秦局可能就是那個特邀嘉賓。”
就當趙國志說到秦剛就是這次的特邀嘉賓時,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盧薇薇。
盧薇薇頓時表情一呆,趕緊賠笑著說道:“秦局去做嘉賓啊?那太好了,彩虹跑有秦局參加,那簡直就是神助攻啊,這屆全民彩虹跑,肯定會舉辦成功的。”
“嗯。”趙國志默默點頭,低頭看表,似乎是有事纏身,于是抬頭說道:
“我還有事,過來就是跟你們說一下參加全民彩虹跑的事情。”
瞥了眼顧晨,趙國志直接點名道:“顧晨,盧薇薇,小王,小袁,就由你們幾個代表我們芙蓉分局去參加吧,當天可能會有很多協會的成員,多接觸接觸這些人,對你們也有好處。”
“是,那我們就聽趙局的。”見趙國志已經同意,顧晨頓時也不再說些什么。
趙國志默默點頭,準備往門口走去。
可當走到王警官身邊時,也是暗諷的說道:“小王,工作還是要努力啊,別整天在人背后嚼舌根,你就不怕爛舌頭?”
“噗!”
趙國志話音剛落,整個辦公室又是一陣哄笑。
趙國志也是長嘆一聲,直接走出辦公室,消失在走道盡頭。
見此情況,王警官這才長舒一口重氣,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,直接蔫了。
盧薇薇則是笑得肚子疼,調侃王警官道:“老王,你說你還能干點啥?嚼舌根都能被趙局聽見,你可真夠背的。”
“你還說我?”一聽盧薇薇在這嘲諷自己,王警官就氣不打一出來,也是沒好氣道:
“剛才要不是你騙我一下,我能鬧出這種笑話嗎?你盧薇薇,還真是夠可以的,在下佩服。”
“別,千萬別,你老王連趙局都敢‘氣氛’,我不配跟你做同事。”
帶著調侃,大家也都是各說各的。
但同時又開始期待著全民彩虹跑的到來。
下午5點30,大家開始整理一天的工作檔案,準備下班之后,殺向食堂。
而盧薇薇想起昨天吃飯的時候,肖恩俊還有許多話沒說出口,頓時扭頭問袁莎莎道:“對了小袁,那個肖恩俊有聯系你嗎?”
“有啊,想約我今天晚上去吃飯。”袁莎莎說。
“那你怎么說?”盧薇薇也想聽聽袁莎莎意見。
袁莎莎淡淡一笑,緩緩說道:“我當然拒絕了,就說我工作忙。”
“反正該說的話,早就已經在電話里說清楚了,我的態度很堅決,誰勸都沒用,我也是為他著想。”
“嗯,優秀。”得知袁莎莎已經學會如何正確處理自己的私人關系,作為軍師的盧薇薇,自然也不用過于擔心。
可就在此時,白小蘭的電話又再次打了進來。
盧薇薇直接拿起手機,劃開接聽鍵道:“怎么了小蘭?有何關照啊?是不是想跟我約飯局?”
“嗯…那你準備去食堂吃飯還是出來吃飯?”白小蘭似乎有心事,說起話來也是猶猶豫豫。
這點盧薇薇還是能夠聽得清楚,于是忙問她道:“是不是今天工作不順利?對了,那個躺平青年你們有采訪到嗎?”
“嗯,人是見到了,但是很不幸,他今天剛出車禍,現在人還在醫院。”
“在江南市,感覺他都沒什么親人朋友的,現在只有肇事司機和我跟吳老師在這陪他。”
白小蘭也是見自己目前的狀況,告知給盧薇薇。
盧薇薇聞言,頓時咦道:“不會吧?你們跟他都在醫院?”
“對,采訪之后,他就出車禍,這幸好是我跟吳老師還沒走遠,于是就把車停了下來,跟那名肇事司機理論。”
“剛開始那個肇事司機還有些不爽,可一聽我們是電視臺的,也只好認慫,最后一起把那個躺平青年送去醫院。”
“然后…然后我們就一直待到現在。”
“太慘了,這人怎么這么慘?”盧薇薇甚至感覺,這個躺平青年上輩子是不是得罪過什么人?
該倒霉的事情,幾乎都發生在他身上。
原本是準備這兩天就離開江南市的,結果又在這個節骨眼上,碰到車禍。
現在別說走了,能離開醫院就算不錯了。
想到這些,盧薇薇忙問白小蘭道:“那你們還要在醫院待到什么時候?”
“不知道啊,可能走不開,他剛剛從手術室出來,現在睡著了,但是他身邊也沒個親人朋友,就連手術同意書上,都是我幫他簽的字,我現在走不開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盧薇薇深呼一口氣,說道:“待會下班之后,我們過去找你,你在哪個醫院?”
“第五醫院,住院部三樓,3302號病房。”白小蘭說。
“了解,那我下班之后去找你。”
簡單溝通了一番后,盧薇薇掛斷電話,突然躺靠在座椅上,感覺各種麻煩的事情才剛剛開始。
由于顧晨擁有大師級觀察力,因此盧薇薇剛才與白小蘭的談話,他都有聽見,于是忙問盧薇薇:“那個躺平青年出事了?”
“嗯。”盧薇薇扭過身,也是語重心長道:“被車撞傷了,還做了手術,但是他在江南市沒有親人和朋友,就連手術簽字都是白小蘭代勞。”
“但是這樣一來,白小蘭和吳老師他們,一下子根本走不開,想讓我們過去看看。”
“那就過去看看。”顧晨也沒多想,低頭看了眼時間。
晚上6點40分。
盧薇薇和顧晨,提著買來的便當,直接來到第五醫院,住院部3302號房間。
這是一個四人間。
除了靠窗的床位上躺著那名躺平青年外,其他另外兩張病床上,同樣躺著兩名病人。
而白小蘭和攝影師吳俊,此刻就坐在另一張空床上。
見顧晨和盧薇薇提著便當走進來時,白小蘭也是長舒一口氣道:“你們終于來了。”
“你們要的便當。”盧薇薇接過顧晨手里的袋子,直接遞給白小蘭跟吳俊。
而后者則直接將便當放在房間內的折疊桌上。
而躺平青年,此刻也發現了顧晨和盧薇薇,也是長嘆一聲道:“是你們啊?我還欠你們300塊。”
“還提這個干什么?”看著面前不能動彈的躺平青年,顧晨也是有些無語。
命運似乎跟他開了個玩笑,昨天還是躺平青年的男子,如今成了真正的躺平青年。
看著男子那綁滿繃帶的腿,顧晨似乎了解了一切,忙問他道:“是撞傷了腿?”
“對,骨折了,一時半會兒是下不來床。”躺平年輕看著顧晨,頓時一臉郁悶道:
“你說…我怎么就這么倒霉呢?昨天晚上剛聽了你的話,感覺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,今天在整理東西的時候,又碰上了你們的朋友,也就是這兩位記者。”
“跟他們促膝長談的許久,感覺整個人都舒暢多了,可就在我帶著行李,準備前往車站的路上,竟然被一輛小轎車給撞了。”
“要不是你朋友剛好開車看見,估計我連做手術都沒人幫忙簽字的,你說我混得是不是很失敗?”
“現在說這些干什么?”盧薇薇低下腦袋,檢查了一下男子的身體,這才回道:“就安心在這養傷吧。”
“肇事司機呢?”顧晨問白小蘭。
白小蘭搖搖腦袋:“已經走了,也支付了一筆醫療費,我們幫他留下了對方的聯系方式,也把肇事司機的身份證信息拍攝下來。”
“告訴他,如果病人有繼續治療的費用,肇事司機必須第一時間趕到這里。”
“那肇事司機什么態度?”盧薇薇也問。
攝影師吳俊搖搖腦袋:“態度不是很好,要不是知道我跟小蘭是電視臺記者,估計他都只想支付一筆手術費,然后拍拍屁股走人。”
這邊吳俊話音剛落,那邊門外走廊,似乎有一名男子剛好經過。
瞥了病房內情況,頓時又趕緊走開了。
而就在此時,盧薇薇的手機忽然收到袁莎莎的消息。
低頭一瞧,盧薇薇頓時驚駭道:“怎么會這樣?”
“怎么了?”顧晨一臉好奇,忙問盧薇薇。
盧薇薇則直接將對話信息亮給顧晨看,說道:“就昨天晚上那個跟我們喝酒的劉權標你還記得嗎?”
“記得啊,怎么了?”顧晨還沒看到對話框內容,于是忙問盧薇薇。
盧薇薇搖頭嘆息道:“那個叫劉權標的,昨天晚上就服毒自殺了。”
“什么?”顧晨以為自己聽錯,又復述了一遍:“你說劉權標服毒自殺了?他昨天晚上不是還好好的嗎?”
“害。”盧薇薇搖搖腦袋,也是解釋著說道:“小袁也很驚訝,包括那個肖恩俊也都一樣,大家第一時間知道這個消息,都感覺不可思議。”
“你說那個劉權標,昨天晚上喝酒的時候,人還好好的,怎么當天晚上就服毒自殺了呢?”
想了想,盧薇薇又道:“顧師弟,你覺得,會不會是那兩個彪壯男子干的?畢竟劉權標昨晚是被他們架走的。”
“而且那兩個人五大三粗的,各種紋身,看著都挺嚇人的,感覺就很社會的樣子。”
顧晨搖搖腦袋,也是提醒著說:“現在事情還沒弄清楚前,也不要妄下結論,畢竟具體情況如何,我們現在還不清楚。”
“嗯,那也是。”盧薇薇將對話信息繼續往下拉,隨后又道:“小袁說,肖恩俊告訴她,那瓶農藥,是劉權標早就買好的。”
“昨天之所以跟我們說了那么多,似乎都是有預兆的,就是想把自己心里那些不痛快的事情全部說出來,然后找個安靜沒人的地方,將那瓶農藥喝下。”
“他的家人也是一早才發現劉權標倒在書房里,起先還以為是昨晚喝酒太多,可做好早飯之后,發現劉權標身體沒有呼吸的起伏,這才發現情況不對。”
“之后就撥打了120,可是當救護車趕到時,醫護人員告訴劉權標的家人,人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。”
“怎么會這樣呢?”顧晨眉頭一蹙,快速回想著昨晚的吃飯情形。
如果說劉權標的離開是有預兆的,那昨天在包間內,各種給大家洗腦,似乎在外人看來,就是在賣弄自己的專業和學識。
外行人聽聽就好,也不必當真。
可現在深究起來,似乎也是有些預兆。
包括劉權標對銀行的各種吐槽,似乎內心存在各種不滿。
再聯想到,劉權標進入包間的時候,告知大家,他是從銀行開會出來的,這似乎就把問題牽扯到銀行。
想著事情可能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,顧晨倒是有將這件事情調查一下的想法,可關鍵死者劉權標的家屬,暫時還沒有報警,警方也不好合理介入。
再說,服毒自殺,這只是劉權標家人的一面之詞,具體如何,誰也不清楚。
想到這些,顧晨趕緊提醒盧薇薇道:“盧師姐,我覺得這里面或許會有些問題,這樣,你跟小袁說一下,讓她跟肖恩俊溝通一下,必要時,去趟劉權標家里,看看到底什么情況?”
“了解,你是想讓肖恩俊去實地調查一下具體情況對嗎?”盧薇薇問。
顧晨默默點頭,說道:“我就是這個意思。”
“行,這事交給我。”感覺今天破事特別多,盧薇薇拿起手機,又開始各種語音。
而另一邊,外頭走來兩名護士,也是開始輪流檢查病房內病人的具體情況。
其中一名護士,見顧晨幾人圍在躺平青年的周圍,于是走過來,查看了一下輸液情況,這才從口袋中掏出寫字筆問:“周顯文對嗎?”
“是。”躺平青年微微點頭。
“現在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嗎?”女護士又問。
叫周顯文的躺平青年,也是長嘆一聲,無奈道:“就感覺這條腿,完全沒有知覺一樣。”
“那是因為麻藥還沒解除。”女護士在檢查完周顯文的輸液情況后,再看了看床頭柜上的儀器,頓時在一份表格上,打上幾個小勾。
隨后聲音柔和的問顧晨:“剛才沒見過你,你是病人的家屬?”
“不是,只是認識的朋友,過來看看。”顧晨也是隨口一說。
周顯文聞言,頓時鼻頭一酸,眼淚忽然在眼眶打轉,也是激動的說道:“小兄弟,我們萍水相逢,你能把我當朋友,我很感動。”
“要知道,在江南市,我幾乎沒什么朋友,更沒親戚,而就這一兩天內,我忽然感覺好溫暖,身邊忽然多了很多好人。”
“呵呵,你還真有意思。”見周顯文在那感慨萬千,又知道顧晨只是跟病人簡單的認識。
于是女護士也沒什么心理負擔,直接吐槽著道:“這剛開始,這周顯文從手術室出來,蓬頭垢面的,我還以為他是流浪漢呢。”
“差…差不多。”見女護士調侃自己,周顯文似乎顯得并不驚訝。
畢竟自己當躺平青年,也有段時間了。
在陌生人眼里,自己就是一個流浪漢,甚至連用工方都有些嫌棄。
要不是體力活,有時候不好招人,就周顯文這形象,感覺就讓人特別反感。
當然,女護士也一樣。
畢竟周顯文多少天沒洗澡,沒人知道。
但空氣中還是彌漫著一股惡臭,因此女護士才不愿離周顯文太近。
完成例行查房之后,女護士又來到另一名護士旁邊,繼續檢查其他兩名患者。
結束之后,這兩名女護士,這才竊竊私語的離開病房,臨走前還不忘偷瞄顧晨。
似乎在議論著什么。
而這頭,站在門口跟袁莎莎溝通半天的盧薇薇,這才如釋重負的走進病房。
“怎么說?”顧晨問。
盧薇薇聳聳肩,也是表情復雜道:“小袁那邊已經跟肖恩俊溝通過了,肖恩俊表示,他現在就過去了解下情況。”
“具體如何,還要等消息,不過肖恩俊說,如果有結果,他會第一時間聯系小袁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聽聞盧薇薇的匯報,顧晨也是默默點頭,隨后扭頭問周顯文道:“周顯文,你餓不餓?便當我多買了幾份,也有你的一份。”
躺在病床上的周顯文,直接搖了搖腦袋,也是有氣無力的道:“我現在吃不下東西,多謝你的好意。”
白小蘭跟攝影師吳俊,也是狼吞虎咽的解決掉晚餐,感覺今晚吃飯的環境夠刺激。
吳俊低頭看了看表,也是一臉認真道:“晚上我還要回去剪片子,不能繼續待在這里,要不,我先走了?”
“行。”顧晨知道,吳俊經常在晚上剪片子,因此也不做挽留,直接讓出一個身位。
而吳俊也是見裝備整理完畢之后,這才對著大家揮手告別。
送走了吳俊,顧晨扭頭問白小蘭:“那你呢?”
“我跟你們一起走吧,待會你送我一下?”白小蘭說。
顧晨默默點頭:“也行吧。”
“那我們現在…”
眼看周顯文還躺在病床上,但此刻大家待在這里,也是多余,盧薇薇小聲提醒道:“那我們現在是不是也該走了?”
“那周顯文…”顧晨瞥了眼躺在床上的周顯文。
周顯文則是淡淡一笑,說道:“我有護士照顧,有事我直接按床頭的按鈕就行,你們不用管我。”
“行吧。”想著今晚的瑣事也該處理完畢,顧晨現在最想知道的,還是肖恩俊那邊的進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