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長得帥就算了,關鍵辦案還很牛,原本辦案很牛就算了,關鍵畫畫還不錯。
顧晨給何俊超的暴擊還遠不止于此…
心儀的小師妹盧薇薇,看來是沒希望追了。
事實上,何俊超對于顧晨是有嫉妒心理的,不單單是因為顧晨來到三組后,給三組所帶來的整體變化。
一個默默無聞的人,逐漸開始成為刑偵三組的精神領袖,而這僅僅只用了一年多時間,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議。
警隊是一個崇尚精英至上的團隊。
越優秀,身邊的朋友會越來越多。
何俊超記得自己第一次在三組見到顧晨時,看著顧晨為了100塊錢的案子全套裝備跑出去,不禁有些驚訝。
他雖然知道這是職責所在,有時候浪費警力也是在所難免。
但是在當時的芙蓉派出所,他還沒有遇見過,能把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,反復熱情的重復做而不厭倦。
要知道,顧晨對于每件大小警情的熱情程度,可不是一陣子,一堅持就是一年多,每天如此。
當然,這也是情況特殊。
何俊超進入警隊以來,這樣的熱情也有過,身邊的同事有的能堅持一星期,有的能堅持半個月,有的是一個月。
何俊超自認為已經非常努力了,他堅持了半年多,半年多來默默無聞的做著小事情,直到消耗了自己的所有熱情。
原本以為自己已經算個合格的警察了,直到他在幾年后遇見了顧晨。
這個當時看來除了帥就一無是處的見習警。
可是他錯了。
顧晨對待工作,每天所表現出來的熱情,以及高超的辦案能力,已經讓全局上下為之震撼。
每天超強的學習能力,過目不忘的記憶力,讓何俊超感覺力不從心。
他試圖追趕,但發現是徒勞。
如果說兩個人同在一個起跑線上,那顧晨開的就是法拉利,而何俊超蹬得是輛三輪車。
三輪車追法拉利,只能越追越遠。
何俊超放棄了,他準備學習老王,咸魚并快樂著。
然而不知不覺,自己就發現成了顧晨的附庸。
三組所有資源,盡歸顧晨所用。
老王成了名義上的領導…
何俊超也是仔細打量著顧晨,暗暗稱奇。
20出頭的顧晨,如今已經從見習警蛻變成了精神領袖。
儼然是江南市警隊中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。
就顧晨這條件,他脫下警服,在娛樂圈照樣可以混的風生水起,各方面條件都不輸于一些當紅明星。
最近幾年,何俊超見過不少運動員跨界到娛樂圈的,其中不乏混成行業標桿的例子。
所以現在何俊超看顧晨,顧晨的帥氣加才華,已經讓他之前感覺自己與顧晨之間的“較大差距”,變成了“無限差距。”
“這小子真特么的帥氣。”隔在人墻外圍的何俊超,還是不由托槽了一句。
他現在最遺憾的就是自己長得不夠帥。
如果能再帥一些的話,或許盧薇薇和分局的其他小女警,還能多看自己幾眼吧?
如果能再有顧晨這長相,何俊超或許會考慮轉戰娛樂圈的。
“何師兄。”
見何俊超呆滯的望著天花板,顧晨還是叫了他一句。
“啊?”何俊超瞬間從幻想中反應過來,忙問他:“怎么了?”
“謝謝!”顧晨淡定的一笑,在他肩膀上拍了拍,隨后與何俊超擦肩而過,回到自己的座位上。
而剛才聚在何俊超座位旁的人群,也瞬間一哄而散,跟隨顧晨的足跡離開了。
不過,顧晨還是特意看了看何俊超,見他精神上佳,也就沒有過多的擔心。
“顧師弟,你覺不覺得這個陸寧,會不會跟這三個歹徒是一伙的?因為某種矛盾而鬧僵?”盧薇薇笑呵呵的跟顧晨閑聊,其實她就是想跟顧晨說說話。
顧晨也是對著盧薇薇笑笑:“很明顯,這個陸寧沒有固定的工作,卻整天花天酒地的,收入這塊有問題。”
“我同意你們之前的判斷。”說話的是老王同志,他也是今早在了解完顧晨昨晚的行動后,并且查閱過相關審核材料,發現陸寧的疑點很大。
顧晨將椅子向外移了半截:“王師兄,其實要查陸寧的問題很簡單,只要把那三個歹徒給抓了,審訊一下就會有結果。”
“陸寧在被拖出旅游大巴車后,綁在幾公里外的大樹下,就這種情況他不想追究,原因竟然是損失的錢財不多,這說明他在有意掩飾,不想將問題擴大化。”
如果將當事人換做是顧晨自己,恐怕絕不是這種情況。
你可以說陸寧想要大事化小,是性格原因,不想惹事。
但是從一個被綁架人的平靜心態來看,情況卻是遠遠沒這么簡單的。
一個普通市民在經歷過綁架之后,還能如此淡然應對,那顧晨或許可以理解,要么是陸寧被綁架已經不是第一次,要么就是綁架者是陸寧的熟人。
兩種推測,顧晨偏向于后者。
而且,從案發到現在,許多沒有受到損失的旅行團游客,此刻都還嚇得不清,當事人卻沒當回事,這就很說不過去了。
顧晨是個明白人,心里大概有譜。
袁莎莎道:“現在就看外邊那些抓捕的同事們給不給力了,咱們在這等消息就好。”
“我來問問這幫人現在在哪里。”王警官掏出手機,開始撥打巡邏隊號碼。
一陣溝通之后,王警官將手機丟在桌上。
“怎么樣?”顧晨問。
“各抓捕小組已經上去了,估計10分鐘內就會有結果,等吧。”王警官說。
辦公室忽然變得安靜起來。
10分鐘過去了…
放在辦公桌上的王警官手機并沒有響起來。
“老王。”盧薇薇不由看著秒表,提醒他一句。
“再…再等等吧,估計2分鐘內肯定搞定。”
辦公室再次陷入安靜。
3分鐘時間眨眼又過去了…
老王同志的手機依然沒響。
此時此刻,三組的許多新老同志,都圍在了老王同志的周圍。
“怎么還沒響啊?抓捕小組會不會有問題?”盧薇薇有些不耐煩,或者說是任務失敗,又或者…三名歹徒根本就不在那?
“大家別急啊,說不定馬上就來電話了,3分鐘,再等3分鐘肯定有消息。”王警官的預言接連落空,讓他感覺這3分鐘也懸得很。
盧薇薇頗為不滿道:“老王你就是個烏鴉嘴,你干脆說半個鐘頭得了,沒一次準的。”
隨后調轉目光,盧薇薇又看向了顧晨:“顧師弟,你覺得這次抓捕行動還要多久時間啊?”
“可能王師兄的手機馬上就響吧,按照抓捕行動,暗中觀察需要時間,抓捕也就一瞬間的事情。”顧晨當然是在腦海中腦補過這些內容。
不過說來也巧,就在顧晨話音剛落,老王同志的手機終于響起來了。
“看看,什么叫烏鴉嘴?什么叫神預言?”盧薇薇抓到話題,忍不住又想夸顧晨幾句。
老王同志趕緊點開免提,直接問道:“老張,你們那什么情況啊?我們都在等你們消息呢?”
“別急啊老王,剛才人沒聚在一起,不太好抓捕,這不是排兵布陣消耗了時間嘛。”電話那頭也傳來回應。
“那人呢?有沒有抓到?”這才是重點,老王同志忽然緊張起來。
辦公室也開始安靜下來…
過了兩秒,這才聽見電話那頭在說“老實點。”
隨后,老張同志才回復道:“人已經抓到了,根據你們三組發來的蒙面素描圖,以及歹徒的各種特征對照,可以肯定,這三個人,就是你們要找的搶劫犯。”
“太棒了。”整個三組忽然沸騰起來,仿佛大家都在現場一樣。
顧晨也趕緊對著電話插嘴道:“那就勞煩張師兄把人盡快帶回來。”
“哦?原來是顧晨啊,好說,我這就把人給你帶過去。”
一陣調侃之后,雙方都掛斷了電話。
盧薇薇頓時搓了搓手。
她知道,只要找到這三個嫌犯,對陸寧的調查就能深入,到時候他想逃也逃不掉。
“對了,昨晚你們放陸寧回酒店,那他要是跑了咋辦?”
袁莎莎忽然想起昨天的事情…
昨晚,顧晨和盧薇薇將陸寧帶回芙蓉分局后,袁莎莎以及顧晨的其他室友,便回宿舍先休息。
而在審訊之后,顧晨又將陸寧送回酒店,所以現在三個歹徒已被抓,袁莎莎更擔心陸寧會不會逃走。
顧晨還是知道陸寧有疑點,因此顧晨也是十分清楚的。
他回頭看看袁莎莎同時,問:“你覺得我會放他走嗎?”
“應該不會。”袁莎莎也不清楚顧晨的安排,弱弱的說。
盧薇薇笑了笑:“這個小袁就別擔心了,陸寧那邊,顧師弟早就讓丁亮和黃尊龍他們盯著呢,只要陸寧離開酒店,他們立馬會通知顧晨的。”
“我剛才還發信息問他們來著。”顧晨怕大家多想,也是笑了笑回應。
“那他們怎么說?”現在比顧晨還緊張的王警官,趕緊問顧晨。
畢竟錯過了昨晚的農家樂聚餐也就算了,連這種案子都錯過,王警官忽然感覺有種危機感。
“丁亮和黃尊龍說,整個旅行團的游客都在,他們昨晚經歷了這種飛來橫禍,許多人今天一早都在調整心態,因此今天上午,旅行團就一直待在酒店里,并沒有去其他景點游玩。”
顧晨面不改色的跟大家解說著。
這是自己的統籌安排,儼然讓王警官打了回醬油。
“部署的挺好的。”盧薇薇笑孜孜道:“只要陸寧不走,那就有的玩了。
半個多鐘頭過去了,巡邏隊和治安隊聯合抽調的抓捕小組,將三個瘦弱的歹徒緝拿歸案。
治安隊的老張同志,特地大搖大擺的走進刑偵三組,進門便咳嗽幾聲,生怕沒人知道似的。
“喲!老張。”王警官見狀,趕緊站起身,將口袋里的香煙遞給他:“辛苦了老張,抓捕行動還順利嗎?咱們的人有沒有受傷?”
老張同志擺擺手:“小事,要說辛苦嘛,也不是沒有,前期偵查花了不少的時間,要不是你們說這幫人手里有兇器,我們也不用費時費力了。”
“怎么說?”顧晨也好奇的走過來,問張警官:“聽張師兄這么說,好像抓捕行動很輕松?”
“是啊,輕松的不得了。”張警官將香煙叼在嘴里,王警官立馬給他用打火機點上。
吸上一口煙后,張警官不咸不淡道:“當時這三人都在廢舊工廠附近活動,我們為了不打草驚蛇,就從幾個方向迂回過去。”
“最后稍微等了些時間,見幾人開始靠攏,我這才帶著弟兄們沖上去,原本還以為這幾人會撒腿就跑,可你們猜怎么著?”
張警官給大家拋出一個疑問句。
盧薇薇弱弱的說道:“難道是乖乖的束手就擒?”
“就是束手就擒。”張警官也是在盧薇薇面前打上一記響指,淡淡的笑著:“抓捕過程非常順利,這三名歹徒,沒有絲毫反抗就舉手投降了,戰斗力簡直渣渣。”
原本還想著帶著手下的警察,對幾人進行追捕。
沒想到這幾人根本就不跑,見到警察直接束手就擒,讓張警官甚至一度懷疑,這三個家伙到底是不是顧晨口中所說的那三個窮兇極惡的歹徒。
“就這么簡單啊?”盧薇薇有些不可置信,還以為自己聽錯了:“早知道這么好搞定,我們自己就去了,白白讓你老張撿一便宜。”
“哈哈。”張警官也是笑笑,心里樂得不要不要的:“我說盧薇薇,下次你們三組還有這好事,記得也叫上我們,治安隊和巡邏隊,跟你們刑偵隊本來就是相互配合的嘛。”
“得得得。”見老張同志得了便宜還賣乖,老王同志也是沒好氣的笑道:“跟你老張共事這么多年我還會不知道?大不了下次吃飯,把你也叫上。”
“哈哈,果然知我者非老王莫屬,懂我。”
張警官在刑偵三組辦公室,狠狠刷了波存在感,整個人興奮的不要不要的。
顧晨趕緊問他:“那這三個人呢?”
“在審訊室帶著。”張警官說。
“替我謝謝你們治安隊和巡邏隊的師兄們,剩下的工作就交給我們好了。”顧晨拿起桌上的筆錄本,不由對著張警官笑笑,直接朝著審訊室方向離開了。
“嘿!這小子,脹氣蓬勃啊。”張警官看著顧晨離開的背影,也是不由感慨了幾句。
緊接著,盧薇薇和王警官也相繼跟過去。
一號審訊室里。
一名瘦弱的中年男子,此刻正坐在那。
顧晨率先走進門時,男子瞄了顧晨一眼后,便迅速的低下頭,不敢直視顧晨的目光。
顧晨走上前查看一翻,身高大概有173左右的男子,體重看上去卻比盧薇薇還輕。
拿起筆錄本,顧晨將夾在筆錄本中間的一張素描圖打開,他很快根據三個蒙面歹徒的素描圖判斷出,該名男子是圖像中最左側的一個。
而對比之下,昨晚陸寧所描述歹徒的消瘦體型,在顧晨現在看起來,似乎還要瘦一些。
顧晨將筆錄本放在桌上,轉身去飲水機旁,給他倒上一杯熱水。
“喝點熱水吧?”顧晨說。
歹徒也是一呆…
他沒想到,眼前這個帥警察,對待嫌犯竟然也會如此客氣,于是伸出帶有手銬是雙手,穩穩接住紙杯道:“謝…謝你,警察同志。”
這時候,王警官和盧薇薇也自來熟的走進審訊室,兩人來到各自先前經常坐的位置上,抽出椅子,直接坐下。
見歹徒將喝上幾口的熱水放到一邊時,顧晨這才問他:“你叫什么名字,今年多大?身份證號碼報一下…”
“哦哦,我叫張何,今年36,身份證號碼是…”
記錄完張何的基本信息后,顧晨抬頭看著他:“你是外地人?”
“是…是的。”張何低下頭。
顧晨笑了笑,問:“那你跟昨晚綁架的陸寧可是一個地方的人啊,你們之前有過節?”
“我…我們。”張何忽然不知該如何開口,腦袋漸漸的又低下了。
顧晨見狀,也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,與對面的張何保持了一定的距離。
王警官和盧薇薇面面相覷后,盧薇薇緊接著說道:“張何,你們作為伙同他人,一直潛伏在逍遙農家樂,之后等江北旅行團的大巴車開走后,你們也跟著一起過去,最后在公路上危險攔車,直接將受害人陸寧劫下車,這些我說的沒錯吧?”
張何看上去并不是第一次被審訊的樣子,表情淡然的有些隨意,似乎對于審訊,他并沒有太多抵觸情緒。
可就是不太喜歡說話,直接用點頭來回應盧薇薇的提問。
“那就是說,你們搶劫陸寧的情況屬實?”王警官也是將書寫筆往桌上一丟,整個人雙手抱胸,靠在了座椅上。
張何又是點頭,依然沒做聲。
王警官頓時皺了皺眉,問他:“那你倒是給我說說,整個江北旅行團大巴這么多人,為什么你們偏偏對這個陸寧下手?要知道,當時的陸寧,可是坐在旅游大巴車的后排,你們上車便抓陸寧,這陸寧是欠你錢還是怎樣?”
聽著王警官的發問,張何眼神開始閃爍,剛想開口,可話到嘴邊,半天卻吐不出一個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