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舞女,她們才是‘網紅’鼻祖。
對于普通人來說,那舞臺就是‘屏幕,’能做的就是看看,想想,回家小手努努力,費點紙。
下面手一抬,嘩,花籃滿上。
再抬一個,唰,洋車走起。
又抬一個,轟,洋樓走你。
她們都有各自的風格,不是親身體會,水乳交融,真是講不清個中滋味。
而且,紅舞女也不是誰都有幸能入閨房,多少名流大亨,也只能趁著跳舞占占便宜。
想要為紅舞女,體檢,打針,得下真本錢。
不是紅舞女厲害,而是她們身后的過堂爺厲害。
說通俗點,就是黑社會,再講透徹點,青洪幫。
無論是公共租界的市場,茶樓,煙館,賭場。
還是縣城里的舞廳,外灘的碼頭,都有這些人的存在。
紅舞女是舞廳里的搖錢樹,除非是惹不起的大人物,否則紅舞女還真不是誰都能拿捏的。
9月底,海風呼嘯,天氣也越來越冷。
李子濤今天沒待在房間里開‘大舞會,’出門坐著車到長壽堂,載著林詩音一起前往機場。
埃癸斯F931兩天前就到了,今天灣流100也抵達機場,所以他打算帶林詩音一塊去接收。
到了人壽堂,照顧她的還是孟宛平,這位須生名角最近好像很清閑。
反倒是今天也在的殷賢珠,讓人覺得有些意外。
這位大明星的時間可不容易擠出來,每天不是拍戲,就是各種的交際舞會,應酬,飯局之類的。
“我是特意來看飛機的。”殷賢珠很坦誠的說道。
讓三女坐在后面,李子濤坐在副駕駛,車子駛向虹橋國際機場。
“李先生,還要感謝您的幫助。”車上林詩音又向他道謝。
在發現這個男人并沒有更近一步靠近自己,并且聽到那些傳聞后,林詩音倒是能夠以平常心來面對他。
像這種流連在各大娛樂場所的男子,身邊什么樣的女人沒有,怎么會對她動心呢!
“這是第幾次了?”李子濤玩笑的問道。
“大概得十幾次了吧!”殷賢珠突兀的接過話茬。
這可和她先前的表現截然不同,林詩音和孟宛平撇了她一眼,心底有些奇怪的想法。
“是啊,再來幾次,我都以為自己要去拯救全世界了。”李子濤回過頭看了眼殷賢珠,心里頭就什么都明白了。
怎么說也是花叢老手了,殷賢珠眼底的意思,那是明明白白。
李子濤這會唯一糾結的是,他帶的小雨傘夠不夠用?
這時候的虹橋機場,遠沒有后世那么氣派。
機場旁邊就是荒地,用鐵絲纏著木頭把跑道圍起來,機庫也看不到幾個。
隔得老遠,就看到停在跑道旁的灣流100。
“這可比總統的愛玲號都要漂亮。”殷賢珠第一個稱贊道。
“賢珠,別亂說。”丈夫是學者,時常與政府打交道的林詩音有些忌諱如此直白的言語。
車子徑直停在飛機旁邊,氣壓門落下的樓梯離地五公分的樣子,腳踩在上面會有輕微的彈動。
孟宛平看了兩位好友一眼,安靜的跟著李子濤上了飛機。
“啊...”孟宛平驚訝的張了張嘴。
飛機里豪華的裝飾讓她驚訝,還有漂亮的空乘,她們身上穿的是工服嗎?
“哇,這簡直就是把家搬到天上,詩音,你快來看,天吶,還有床。”殷賢珠的表現越來越明顯。
“賢珠,你到底想干什么,別忘了你已經結婚了。”趁著在隔間里,林詩音拉上門小聲問道。
哽噺繓赽奇奇小説蛧 “什么?”殷賢珠裝作茫然道。
“別裝了,就連宛平都看出你的變化,還裝。”林詩音用手點在她的肩頭上,語氣惱怒的說道。
“嘻哈,這么明顯嗎?”殷賢珠順勢坐在床上,嘩啦,晃動的水床嚇了兩人一跳。
這倒不是李子濤特意吩咐的特殊安排,水床,現在已經是灣流100的標準配置。
“哈哈,這床可真好玩,宛平,快來——”在發現它的秘密后,殷賢珠撲倒在床上,邊晃邊叫道。
等到三女在里面瘋夠,出來后看到坐在沙發前喝酒的李子濤,才想起他的存在來。
“兩輛皮卡就在后面,有人想和我留在這里喝一杯嗎?”李子濤舉著酒杯,宛如不經意的問了句。
“我也要喝一杯,最近實在是太累了。”殷賢珠坐在沙發上,抬起胳膊揉了揉肩頭,好像很疲憊的坐在沙發上。
“賢珠。”林詩音又是責怪又是擔憂的看著她。
“行了,你們去吧,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殷賢珠這么一說,林詩音也不好再勸。
只是走的時候頻頻回頭,等下了飛機還不放心。
“別看了,賢珠說了,她不是小孩子,知道自己在干什么。”孟宛平拉著她的胳膊,跟保鏢繞過飛機向后走。
兩輛埃癸斯F931,就停在機場邊用鐵絲和木頭纏起來的格柵旁。
加裝第二代液壓懸掛的車身升高3cm,看起來特別霸道,顏色是沙漠黃,在陽光下特別扎眼。
寬大的車斗讓林詩音興奮的直說:“這車太實用了。”
“試試。”接過保鏢遞來的車鑰匙,林詩音有些意動道。
“我不會開車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孟宛平有些緊張。
“…我也不會。”林詩音話音一頓,也陷入尷尬。
光顧著車好看,興奮的都忘了,她們倆根本不會開車。
最后還是兩名保鏢分別開一輛,讓她們坐在車上,體驗一把華版的‘荒野飚速。’
保鏢直接把車開出機場,朝著全是坑洼的土路上跑,‘哐哐當當’的一陣響,車子在土路里晃悠悠的。
但無論它們怎么晃,都保持著穩定,直到重新回到機場。
“或許我們該走了?”被晃得有些頭暈的孟宛平坐在車里,林詩音想要和她一起去找殷明珠。
“別去了,等門口的簾子拉起來再去。”孟宛平抬了抬頭,看了眼旋梯上掛著的簾子后拉住了她。
“為什么?”林詩音反問道。
“因為事情還沒結束。”孟宛平說完讓身體向下滑落,靠在車里休息 還沒結束?
林詩音的心里亂糟糟的,甚至整個下午她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
她想找到這輛車的操作說明,可找到后又根本看不進去。
她想試試車子的座椅放倒后會不會更舒服,卻恨不得掰斷扶手。
她想下車走走,可走著走著就不自覺的轉向飛機的位置。
“到底還要等多久?”沒人能告訴林詩音這個答案。
她搞不懂自己在擔心什么,很煩躁,焦慮,陰郁,還有一點小小的好奇。
里面究竟在發生什么,會是怎樣發生的,那張充水的床很有趣,或許在上面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