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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百七十三章 大陣仗

  這幾天明知八派聯盟要在京師召開元老會,這薛明玉竟然還敢頂風作案,令八派聯盟所有人都感到沒面子,甚至這件事都傳到了朱元璋的耳朵里,對葉素冬很是責怪了幾句。

  葉素冬身為西寧派年青一代第一高手,好不容易混了一個大內統領的職務,被朱元璋訓斥之后,大感窩火,臉上十分的掛不住,因此返回西寧派時,特意指出了此事,西寧派這才號召京城高手,組建了這么一個由八派聯盟組成的捕玉軍團。

  今天楊行舟好巧不巧,剛裝扮成薛明玉,就遇到楞嚴和當今的陳貴妃,又遇到顏煙如,引起了捕玉小組的注意,待到示警焰火升起之后,京師之內八派聯盟的高手紛紛出動,在無想僧和不老神仙等人的帶隊之下,開始了布置。

  本來眾人還在擔心在追捕薛明玉的時候,這淫賊會狗急跳墻,在絕境之下當街行兇,可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,他竟然極為配合眾人的行動,特意來到了城郊的玄母廟內,似乎故意給了眾人擒拿他的機會。

  本來有人還覺得這薛明玉是自己找死,可是現在見他一招打落無想僧,輕身功法又如此高明,忽然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,都變得的凝重起來。

  這薛明玉如此修為,怪不得能屢次逃脫正道人士和官府的追捕,說不定今天大意之下,此人還有逃跑的可能,若是再被他逃走的話,那么八派聯盟這個臉面可就丟大了。

  楊行舟身陷重圍,依舊不慌不忙,眼看身子就要落地時,陡然橫空飄向一株大樹,落在了一根小小的樹枝之上,身子直立,隨著小樹枝的搖動而輕輕起伏,對四周眾人笑道:“諸位,我再說一遍,這是一個誤會,薛明玉已經被我殺掉,老子是楊行舟,不是薛明玉!”

  他有心將臉上面具摘下,但這人皮面具粘上的時候遇水吸附還算是不太麻煩,若是想要摘下的話,須得以藥水涂抹一遍才行,否則的話,怎么可能戴到臉上就可以做到不會掉落而且毫無破綻?這又不是口罩,隨時能戴,隨時能摘。

  若是強行撕掉也不是不可以,但好好的一個北勝天打造的面具恐怕要被撕壞了,楊行舟迄今為止,都不曾弄明白這人皮面具的制作工藝是什么,心中十分舍不得破壞,他這次之所以戴在臉上,就是想要親自感受一下這面具的觸感和材質,也好能琢磨出這面具的制造技藝。

  尤其關鍵的是,他現在即便是摘下來,也未必管用,人家若是說他就是薛明玉的話,楊行舟也無法辯駁。

  畢竟他連龐斑和秦夢瑤都能冒充,易容術名動天下,再偽裝一個薛明玉,其實也未必不可能,尤其是他行事狠辣,亦正亦邪,只見他殺人,也沒見他做過什么好事,即便是他以前做過淫賊,也未可知。

  種種考量在楊行舟心中一閃而過,對他來說,當下只能與這些人比試一番,然后再行逃走,這些人一個個來,除了無想僧還有點分量,其余之人都不可能攔得住他,因此倒也不怎么著急。

  左方一陣嬌笑響起道:“你是楊行舟?開什么玩笑?大家伙對這個淫賊何須客氣不用講什么江湖規矩,一起出手抓住他,再廢去武功,再交給官府處置,不是天大快事?也好為受害的女子報仇雪恨!”

  楊行舟循著聲音望去,原來說話的是個風韻楚楚的女人,修長入鬢的雙目,透著懾人的風神光采,目如點漆,體態均勻,背插長劍,姿色尤勝不遠處的顏煙如一籌。

  瞥見她身旁尚有駱武修、冷風等一眾他曾見過的古劍池弟子,忽然想起一個人來,知道她應該就是古劍池的著名女高手“慧劍”薄昭如,當即笑道:“薄姑娘,我若真的是薛明玉,任憑你們處置,可惜我不是,倒是讓諸位失望了。真要是被你們殺死,那才叫一個冤枉。”

  說到這里,人在樹枝上一個邁步,瞬間來到地面之上,大搖大擺的向廟門口走去。

  眾人齊聲怒喝,紛紛下撲,所有人都覺的他會從空中逃走,卻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從原路返回。

  便在此時,佛號聲響起,無想僧陡然從大殿里竄出,瞬間到了楊行舟身后,手掌前拍,淡然自若的聲音隨之傳來:“薛施主說得好,生生死死,恰是一場誤會,再無其余。”

  楊行舟右腳閃電般后踢,笑道:“既知生死為誤會,何必誤中求超脫?”

  無想僧抬腳前踢,擋住了楊行舟后踢的一腳,身子一震,再次飄起后退,嘆息道:“薛施主,你到底師承何人?老衲生平所見高手,除了龐斑之外,你當屬第一!”

  此時的楊行舟已經將龍象波若功修煉到了大圓滿的境界,舉手抬足都有萬斤巨力,巨大的力氣外加深厚之極的內功,無想僧即便是有挑戰龐斑的修為,卻還是難以輕松抵擋楊行舟平平常常的一擊。

  普天之下,只有浪翻云和龐斑,才能輕描淡寫的應付楊行舟的出手,其余之人,即便是厲若海對上楊行舟,也未必打得過他,兩人最多半斤八兩。

  無想僧生平所遇高手,除了龐斑之外,實在是沒有一個人能有楊行舟如此修為,即便是他禪定功夫已達極高深的境界,此時依舊難免生出驚心之感。

  楊行舟身子微微一晃,并不轉身,繼續邁步前行:“我說你認錯人了,你還不信!”

  無想僧站在原地柔聲道:“施主總是不覺,故顛倒于生死海中,莫能自拔。然妄心真心,木為一體,前者譬之海水,后者猶如波浪,海本平靜,因風成浪。我輩凡夫,病在迷真逐妄,施主若能看破此理,背妄歸真,那還會執著于孰這孰那”

  楊行舟曬然道:“你要真知道什么是虛妄,什么是真實,早特么破碎虛空,立地成佛了,還有空跟老子在這里打機鋒?”

  說話聲中,屋頂眾人紛紛落地,將楊行舟圍在中間。

  一陣狂笑由右方傳來,一名又黑又瘦,滿臉皺紋的老人捧腹大笑道:“我還當薛明玉是個人物,原來卻是一個胡言狂話,膽小如鼠之徒!”

  楊行舟凝住身形,看向這名老人,淡淡道:“還未請教大名?”

  這老人被楊行舟冷電般的目光看的心中一凜,冷哼道:“你聽好了,老夫就是武當派的田桐,你到了地府后,別忘了老夫!”

  楊行舟點了點頭,道:“原來是武當派的高手。”

  他曾聽小半道人說過此人,知道此人的“無量劍”在武當中排行第三,僅次于武當掌門純陽真子和飛白道長,是俗家高手里最出類拔萃的一個,生平嫉惡如仇,出手非常狠辣。

  腳步聲響起,人影閃動,就在田桐開口自報家門之時,四周最少增加了十多人,使對方達至近五十人之眾,看來整團捕玉軍全來了湊熱鬧,這些人自是八派的領袖和精銳。

  楊行舟嘆了口氣,負手看天,淡淡道:“都出來吧!”

  忽地一把尖銳幼細的聲音由遠而近,道:“無想兄為何還不動手,是否想讓不老來活動一下筋骨”

  人影一閃,無想僧旁邊多了個肥胖老叟,童顏鶴發,雙眉純白如雪,長垂拂塵,有若神仙中人。

  楊行舟霍然轉身,心中一凜,想不到八派最厲害的兩個人,少林的無想僧和長白的不老神仙全給他遇上了。

  這兩人一個還好說,對楊行舟來說,自然不懼,可是兩個人聯手之下,即便是以楊行舟此時的修為,怕是也難以招架,再加上四周這么多的高手在內,那是必敗無疑。

  風聲響起,武當田桐身邊又多了兩人,一個是長著銀白長發的老翁,另一個是年不過三十的中年儒生,一臉英氣,生得非常俊秀,但是氣凝如山,雙目精光閃動,修為也是不俗,一派宗主氣度。

  旁邊的白發老翁更是氣息深沉,雖然不及無想僧和不老神仙的氣度,但是只是往那一站,便出奇地好看和自然,教人印象深刻。

  楊行舟大為頭痛,這兩人一看就非同小可,光是感應氣息,便知他們定然是一流高手無疑,即便是不及乾羅、封寒,但也相差無幾。

  見楊行舟目光看向他們,那老翁和中年儒生齊齊點頭,老翁道:“本人沙天放!”

  中年儒生拱手行禮道:“在下莊節!”

  剛才楊行舟并未開口詢問他們的姓名,可只是看了他們一眼,目光中便帶出了詢問的意味來,使得兩人不由自主的開口介紹自己,事后想想都覺怪異。

  游子傘簡正明在成為楊行舟的車夫之后,曾將西寧派的高手告訴過楊行舟,其中西寧派“老叟”沙天放,和派主“九指飄向”莊節更是重點要提的人物,這兩人修為極為高明都堪稱一流高手中的佼佼者,想不到今日全都現身在這玄母廟中。

  楊行舟掃視眾人,再次發出一聲嘆息:“只是為了一個淫賊而已,至于出動這么大的陣仗?怎么對付龐斑的時候沒見你們這些高手出面,對付一個小淫賊,卻連你們這些一派宗主都驚動了?欺軟怕硬到了這個程度,也特么算是一個奇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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