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小天忽然低下了頭,淚珠直接就滴在了地上,只聽他哽咽的說道:“只剩我一人了!”
李克己點了點頭說道:“二十年來,你還能認可自己是流星都的人,這份情義很難得,只是國有國法,家有家規,你已經不是流星都的人了,從今而后,你就是白小天,你明白了嗎?”
白小天抬起頭來,往日里嬉皮笑臉的臉上再也沒了半分笑意,有的只是委屈,難受和迷茫。
一旁的崔麗娘忽然說道:“這孩子也不容易,二十年了,仍然守了下來,不如就在給他一個機會吧,我們流星都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。我們這些老家伙也老了,還能守護主公多久呢?”
李克己低頭沉思了一會,便說道:“好吧,那我就在給你一個機會,亥字營也就是孩子營,是流星都訓練接班人的地方,我已經重建了亥字營,現在我任命你為亥字營指揮使,可能將那些孩子訓練好!”
白小天連忙興奮的拜倒:“多謝都指揮使,多謝主公,屬下定能將亥字營訓練好,成為主公的助力。”
李克己笑著點了點頭對白小天道:“行了,曹胖子,給他騰個位置,一起坐著吧!”
白小天正要興高采烈的坐下,卻看到一旁的孫如男正對自己怒目而視,心中一動,便想為孫如男開解幾句,這時李克己又說道:“既然重歸李家,便不要在想著孫家的事情了,我們流星都只服從主公的命令,也只效忠主公,這一點你一定要在亥字營傳下去。”
白小天弱弱的答道:“是,屬下明白了。”
這時鄧國軒拱了拱白小天說道:“行了,李老鬼讓你坐下了,就是把你當成自己人了,記住了,咱們流星都,聊天打屁,開玩笑啥的都行,就算給他取個外號也沒啥,但唯有一點,主公有召時,必須全力以赴完成主公的任務。這就是我們流星都的使命。”
白小天忙低聲道:“多謝前輩指點,晚輩敬前輩一杯。”
鄧國軒笑著拍了拍白小天的肩膀說道:“孺子可教,來,干一杯。哈哈!”
孫如男見本來跟自己一起來的白小天竟然都叛變了,俏臉氣的通紅,一怒之下掀翻了一張桌子,正是李福的桌子,李福大怒,斥道:“你這丫頭,真是,當初真不該救你回來,任你死了算了。”
孫如男怒道:“那你讓我死了看看啊,到時候姑母定要殺光了你們。”
李福針鋒相對的說道:“當初我從她的眼皮子底下帶走了少爺,她早就要殺我了,也不多你一個,今日我就殺了你,看她能拿我怎么樣?”
李破也看不下去了,便出聲道:“算了,福叔,今日我們高興,何必與她多生嫌隙。遠來是客,來人呀,在備幾分酒菜,福叔,你身上臟了,不如先去換身衣服吧!”
李福一見,還真是,忙答道:“是,少爺,老奴先去換衣服了。”
見李福走出去了,鄧國軒忙小聲的對白小天說道:“這老家伙,今天還老奴老奴的叫起來了,越發的嘚瑟了。”
“他不是一直照顧主公起居的老仆嗎?據說當初就是他將主公偷抱出來的。”
“可不就是他,主公從小就是他帶大的,關系非同一般,不過這老家伙就是好面子,為人其實蠻不錯的,你與他相處多了就知道了。”
“多謝前輩指點。”
“對了,白小子,我問問你,這丫頭到底是個什么來頭。”
白小天為難的說道:“她是神策大將孫中陽的二女兒,本名孫朝云,不過她自打小就被養在老主母身邊,是老主母教養大的,她大了之后,便給自己改了個名字,叫孫如男,意思大概就是,女子未必不如男吧!”
鄧國軒又挑了挑眉,若有所指的說道:“是那賤人要把她許配給主公嗎?”
白小天當然知道鄧國軒說的賤人是誰,只不過他可不敢多說什么,低聲道:“老主母一開始并未想過將她許配給主公,畢竟一直都沒有主公的消息,大家都以為主公已經死了,后來收到了主公的確切消息后,老主母才力主讓她嫁給主公,如此李家和孫家再次聯姻,主公也可以順利坐上天策大將的位置,這樁婚事,有許多老人都是認可的,畢竟白骨山是李家的白骨山,若沒了李家,白骨山便沒了存在的意義了。”
鄧國軒卻譏笑道:“哼,我看他們是看到了主公靈根潛質才對,我就不信以白骨山的力量,會不知道主公在哪里,這么多年了,就算老主公去世了,那賤人也沒說接回主公,突然知道了主公的靈根后,便不同了,萬眾無一的金靈根,只要進入輪回,便能獲得無盡的收益,哼,還有那群老家伙,全都是一群白眼狼。”
白小天尷尬的笑道:“也不能這么說,自從當年的內亂之后,白骨山也越來越亂了,而且李敬元畢竟是庶出的,名不正言不順,一直以來都有人在默默的反對。若不是老主母手段高明白骨山只怕早就跨了。”
鄧國軒哼了一聲不在說話,這時,新的酒菜也上來了,奴婢們本想將孫如男的案幾放到后面去,桃香卻招了招手,主動挪了個位置,示意下人將孫如男的案幾放在她自己的前面。
誰知孫如男卻怒道:“我不會和一介奴仆同席。”
李破笑了笑說道:“說的也是,是我孟浪了。”
孫如男面色好看了些,正要等待李破將她的位置移到前面去,李破卻走了下來,路過孫如男,看也沒看她一眼,卻一把拉住桃香的手說道:“桃香,你可是女主人,為何要坐到這里,來,與我同席。”
桃香羞紅了臉,卻還是低聲道:“公子,這樣不好!”
李破轉過頭笑著說道:“我們不是說過嗎?打破這牢籠后,便要一起看看這世界,怎么,現在連跟我一起吃飯都不行嗎?”
孫如男怒道:“李破,我好意來這里,你卻屢次羞辱于我,你真當我泥捏的嗎?”
李破轉頭看著孫如男說道:“謝謝你的好意了,我受不起,請回吧!告訴你的姑姑,我和她有些賬要算一算了。讓她坐好準備。”
孫如男從身后抽出一根鞭子,正是裂神鞭,正要一鞭子抽過去,卻被李克己抓在了手中,只聽李克己說道:“小姑娘,我們不難為你,不是因為你姓孫,而是你曾經幫過主公,你幫過主公,我們救你一命,情分便還了,現在你回去吧,也請你給你爹帶個話,就說我李克己終有一天會帶著小樓一夜聽春雨去取他的項上人頭。”
孫如男脹紅了臉道:“好,好,很好!你們的話,我都會帶到的,別以為占了幽州便是幽州之主了,5個月后,便是武林大會,這次武林大會在昭義鎮,希望到時候,你們還能活著去參加,畢竟我們昭義鎮也不想那么容易的就取代范陽鎮的位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