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煙塵脈,七言城,苦月崖,金光山,徑流河,這個五個地方,就是大瀚軍隊所攻擊的地方,論兵力,對方遠不及赤河軍,只不過論戰力.....”
道清看著傳回來的戰報,沉默了一陣,道,“我方只有依靠的兵力填補,才勉強抵擋,戰線現在還在一步步的后退。”
聽著前線的戰報,殿內一眾主將,都有種死一般的寂靜。
特別是在聽到,戰力方面,赤河軍只能以兵力填補的時候,眾將的臉色凝重。
要知道,赤河軍在眾神之中,名聲可不小,向來都是他們以少勝多的,可是這次,卻成為了對方的專利。
道清即時轉報戰況,戰敗消息不斷傳來,以金鱗為首的將軍,臉色是越發凝重,甚至連坐都坐不住,想要去前線參戰了。
聽著這慘不忍睹的戰報,被說武官,將軍了,哪怕是以紅衣為首的文官,眉頭都皺個不停。
赤河宮歷戰至此,有面對過多少大敵,可又有那一次,竟落得如今田地,第一次交戰,便落敗如斯。
這不僅是對兵力的損耗,被擊垮的,可還有士氣啊。
他們不明白,為何廖文,要讓近半戰力最高的將軍,召回赤河宮,而不是上前線。
戰報連敗,在眾人眼中,不可思議,可是在廖文,還有寶象王的眼前,卻是稀疏平常,再正常不過了。
天缺閣召集的人馬,雖與魏家軍之人,難以相比,可是比起眾神,卻遠遠超過。
也不看看,大瀚王朝的底蘊如何,建朝多久,還有一個完整培養武修的體系,拔高武修修為的秘術,數不勝數。
廖文雖有接觸,可一些最主要的秘術,卻是連他都無法觸及。
論質量,大瀚的軍隊,又豈是眾神這些在訓練之后,稍微觸及武修門檻,便趕上戰場的士兵可比。
在大瀚軍隊的眼中,他們恐怕比起烏合之眾,也差不了多少吧?
大瀚王朝的強大,金鱗他們,耳讀目染,雖有一定了解,可赤河軍,屢戰屢勝,早已給了他們巨大的信心。
這不堪的戰報,猶如巨錘,一點一點的將他們的信心,在敲碎。
這一切,廖文都看在眼里,這都是必然的經歷,這些年的勝戰,讓他們建立強大的自信的同時,也漸漸的有點看不起對手。
再這樣下去,轉變成自負也只是時間問題,大瀚王朝的軍隊,來的不遲不早剛剛好,要真到自負的時候。
大瀚的軍隊,再過來,損失就不是現在的這么一點了。
當然了,廖文也不會任由他們失落下去,勉勵了幾句,便讓眾人重拾高傲頭顱。
士氣什么的,其實廖文,一直都不怎么在意過。
跟王朝,跟國王不同,神靈統領信徒,靠的不是武力,也并非秩序,規則,而是信仰,絕對的信仰。
在信徒眼中,神無所不能,神之言,便是絕對。
王朝的軍隊,需要用勝績來鼓舞士兵,可神靈的軍隊,卻無需這么麻煩,只要神靈說一句能勝,亦或進攻,所有人都會拼盡全力沖殺,全然不顧生死。
這是神靈,在信徒心中,歷代埋下種子,絕對的信仰,連違背都不被允許。
前線的戰事,找準了防線,趨向穩定,道清的稟報,也漸到尾聲,項保忽然問道,“負責攻伐赤神的人,是誰?”
項保這一問,似乎打亂了道清匯報的進度,她有點慌亂的翻看面前的卷宗,才找到其需要的,再三確認之后,道,“大瀚的總帥,名為廖文。”
“廖文?”
名字有些陌生,可是眾人暗暗的記下來,這恐怕是他們很長一段時間的敵人。
“廖文?”項保不經意似的,撇了廖文一眼,隨即瀟灑離去,道,“沒有什么要緊的事情,就不要加我。”
“項保!”
在議會中途離去,這可不是什么禮貌的行為,小環急色的喊了一聲,項保卻不管不顧,徑直離開,看眼項保,又看眼殿內眾人。
無奈,小環朝眾人歉意一禮,提起裙擺,急匆匆的追了出去。
隱隱從門外,還能聽到些許責怪,埋怨之言。
對于項保中途離席,眾人有些不喜,可卻又無可奈何,在他眼中,項保極為神秘,很多事情,極為隨意,從不遵守任何規矩。
讓恪守規矩的眾人沒太大好感,不過赤神對于其卻極為寬容,他們也只能眼觀鼻,鼻觀心,視而不見了。
廖文讓因項保離去,而中止匯報的道清繼續,對于項保的中途離去,他也未曾有絲毫在意。
對于項保,他就是秉持,能寬容,就寬容的態度,項保不僅僅是一個陣法天才,可別忘了,還是昔日的寶象王。
雖說是亡朝之王,可是影響力,依舊不小,寶象王朝的舊部,就有因項保聚集過來。
在與大瀚王朝的最后一戰,寶象王所做的事情,都被傳播開來,可是依舊有不少人,是不信的。
不管信與不信,因項保而聚集過來之人,大部分都被廖文所吸收,化作麾下戰力,他輕而易舉的從五品正神,成為四品正神,因項保功勞不小。
雖說他什么都沒干。
廖文最近也在考慮,是不是該用小環,發揮項保的其他作用。
項保過于隨性,連廖文也感覺到麻煩不已,幸虧是有小環這么一件利器在,當初項保是不愿來赤河宮居住了,可經不住小環死磨硬泡,還是過來了。
不過,事情也不能做的太明顯.....
廖文煩惱的時候,議會接近尾聲,他隨便安排了一下職務后,議會便結束。
眾人離去,金鱗卻在門外游離不定,似乎有話想說,道清上前,道,“你還在這里干什么?”
“主人,這么安排真的可以嗎?”金鱗憂心忡忡,道,“我不上前線,反而去開拓新地,那大瀚軍隊,來勢洶洶,何人能擋。”
道清也沉默了一陣,道,“主人,既然如此安排,定有主人的考量,我們無需猜疑,全心全意完成主人交代給我們的任務,極足夠了。”
話雖如此,聽道清的語氣,卻也是透露著一種擔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