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呼叫臨時行動A1。收到請回答。”
“我們觀測到有一個聚落的獵人隊正向你靠近,看樣子未大面積接受過現代化教育和現代化法制概念,有60以上的可能會攻擊你。”
“普羅旺斯收到。”
砰砰!
身體碰撞的聲音,身體倒地的聲音。
“用代號,A1。”
“呃,沒空啦!”
山林中。
自稱為普羅旺斯的女孩兒借助腿部的護膝來生硬的跪地滑行,攻擊到一個敵人的小腿!此時她撐著地面猛然躍起,蓬松的紫色尾巴晃住了另一個敵人的視線。
等到她戰正,立馬一個前踹出去,將最后剩下的一個敵人踹飛,拿過地上的弩炮對著他說道:“姓名,曾任職,目的。”
“呵嗷.”被她的特制戰靴踩住胸口的彪悍男子冷著眼睛,嘴里嚎叫著,似乎是野蠻人。
“梭式梯隊前進,遇襲后在三秒內收縮,隊長受制后竟然就有人立馬接替了指揮。”普羅旺斯動了動紫色的尖耳,臉上露出小狐貍般的狡猾笑容:“這是高等軍事學府才會教的東西,碰巧我就曾經是其中的一員。”
“你不說,我就等著圍點打援了。”
“說,為什么趁我收回信標的時候襲擊我?你們應該知道這是保障荒野住民安全的最基本保障吧!”普羅旺斯拔出了腿間的軍刀,這時候她的大尾巴已經完完全全垂在了敵人的雙腿上。
“天災信使不應該造下殺戮。”
“哈?本姑娘這是正當防衛!”普羅旺斯揚起光滑的小臉,眼神不善。
“信標有信號源,也許能輻射出視頻監控網絡。”
“.我越來越好奇了。”普羅旺斯瞇起了眼睛:“敘拉古可沒有那些雇傭兵會考慮這些東西啊。”
她之所以得出了“敘拉古”這個定語,是因為在躺著的所有敵人都是有常態垂下,尖耳,高鼻梁的敘拉古人特征。
“所以吶,咱們是知根知底的,大叔。”普羅旺斯半跪下去,一手拿著匕首抵住男人的脖子,一手翻開了男人的袖子——
“什么,你——”面容彪悍的男子慌神了,他沒想到普羅旺斯竟然還知道這方面的事情!
“....皇室...”普羅旺斯神色嚴肅:“拉普蘭德.”
“...你們走吧。我不會說出去我見過什么的——才怪”
一架直升機由遠而近快速飛來,降低高度,將附近的小樹都吹彎了。
“下次可不會等你了,A1。”一個穿著灰黑色相間的戰斗裙裝,修長飽滿的大腿上套著絲襪,全身作戰設備齊全,頭上長角的女性站在直升機的艙門,向下拋去垂降繩索。
“嘛嘛,隕星醬,下次你還是會等我的。”
“哼。”被稱作隕星的女性小幅度的擺了擺頭,明黃色的長發被直升機周邊強大的氣流帶起,在空中飄舞。
戰斗結束后,被普羅旺斯制服的男子苦笑著站起身,拿出不應該出現在荒野里的對講機說道:“報告情況,我們有可能暴露了。”
“下次也該還我活動活動了吧。”隕星抓了抓普羅旺斯的大尾巴——它實在太大了,導致紫發的魯珀族少女只能稍微側著身體坐在座椅上,碰巧把尾巴朝著隕星的座位方向擺放。
“摸了的話就要掏錢給我的弩保養。”普羅旺斯打了個哈欠。
“”隕星思索了一下,最終還是非常誠實的伸出了雙手。
“回主基地吧。新的信標布置完成了,數據采集也表示敘拉古荒野地區暫時沒有危險。”
“隕星下一次去哪里?雷姆必拓?烏薩斯?還是薩卡茲的卡茲戴爾附近?”
“薩卡茲吧。”
“你不能因為你是薩卡茲人就偏袒向哪里完成任務啊!”普羅旺斯斜靠著座椅扶手伸了個懶腰,展示著曲線。
“你有資格說這話嗎.”
“不過,我好像發現了一個大秘密。你知道數年前的敘拉古動亂嗎?”
“大概知道一點,因為政治原因,舊王隕落,新王登基。你想說什么?”
“我想說,事情好像有別的發展了——我應該馬上報告給凱爾希和阿米婭。”
“說起來那個時代,我可是有個很崇拜的人呢。”普羅旺斯追憶的說道。
“什么?”
“她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皇家侍衛長,讓敘拉古的警備隊和皇家侍衛隊的戰斗力提升了一大家,首都的治安也好了許多,在她那個年紀,我還在無憂無慮的上學呢”
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我就成了感染者。敘拉古當時的感染者。雖然現在感染者的地位已經有了飛躍性的進展,但從前對我造成的傷害已經無法磨滅了...”說話間,她已帶上了苦澀的笑容。
“每一朵花都有開放的時候。”隕星享受著大尾巴的柔軟。
“不愧是比我年長的老阿姨,說話好有哲理呢。”
夏爾和德克薩斯來到敘拉古首都內,已經算是傍晚了。
似乎敘拉古的治安同樣很好,天色已暗,寬敞的人形道上卻還是有來來往往的人群,臨街的店鋪的櫥窗和招牌的燈光很足,與明亮的路燈,浮上天空的新月一起交相輝映。
“表面的繁華。”德克薩斯壓低了鴨舌帽,有股在嘆惋的感覺。
“耳朵不難受嗎?”夏爾關心的問道,沒有接話,免得讓本就近鄉怯情的她再生出更加滴落的情緒。
“還好。”德克薩斯小幅度的掀起鴨舌帽——兩只尖耳軟趴趴的貼在頭發上,發型有些凌亂。夏爾很仔細的幫她順了順毛:“我戴吧,你動手容易把頭發弄亂。”
“你已經進階到保姆了?”
“我難道不一直都是企鵝物流的保姆?”夏爾調侃道。
德克薩斯嘴角勾勒起弧度,好像還真是。
德克薩斯穿了白色的高領紐扣襯衫,褐色的小馬甲,這襯托出她胸前的飽滿下身也穿了白色的緊身褲和長筒靴,打扮的很像西部牛仔,充滿活力。
而夏爾也穿上了暗藍色的棒球衫,黑色的休閑褲以及靴子,力求穿出情侶裝的感覺。他背著一個高爾夫球袋,不過里面裝著的是德克薩斯的武器以及他的手杖。
“你干嘛一直低著頭...”看著她小心翼翼低著頭走路,生怕被人看到的樣子,夏爾覺得格外可愛。
“這座城市說大不大,說小不小,隨時有人能認出來我。”德克薩斯踢開了一塊小石子,小聲的說道。
“你還是個大明星?”
“不,臭名昭著。”
“你的聊天技術忽然就下降到我們剛認識的時候了。”夏爾打趣道。
“哼,剛認識的時候我對你很好奇,換做別人,我根本不太想聊天。”
“有人說好奇是愛情的開始。”夏爾憋笑道。
“.陪我回家吧。”
“那是郊外的一個小鎮。”德克薩斯突然停下了腳步:“在哪里,我有話對你說。”
“剛好我也有話對你說。”夏爾不自覺的雙手插兜,握緊了其中一個衣服兜內的小盒子。
他們沒有選擇開車,而是慢慢的從敘拉古的街道走過。夏爾陪著德克薩斯一點點的,審視著這個古城的全貌。
泰拉世界的政體基本都有些四不像的感覺,比如謝拉格,明明是教國形式,把控政治的確實三大家族,哦不,現在應該說是銀灰了,比如烏薩斯,維多利亞,皇室統治的余威沒有散去,擁有武裝力量擁有私兵,擁有絕對的權利,偏偏卻設置有議會把控全國各地的政策,像是殘廢掉的君主立憲制。
敘拉古則是非常干脆的君主專制,皇室和大臣共治全國,但偏偏又引進了其他國家的法律形式,保證了人民的權利,沒有努力制,貴族對普通人形不成階級壓制,除了跟敘拉古共存亡的家族外,其他貴族家族不得擁有私兵,參政后代要經受考核,全國只需向皇帝一人下跪.
他聯想了一下自己腦海里的記憶片段,維多利亞的女皇和蒸汽時代的維多利亞,心里忽然生出一股古怪感,也許,也許讓泰拉大陸自千年前開始變革,進行了另類的文藝復興,政治復興,工業革命的的罪魁禍首..是擁有地球記憶的他本人?!
不想了,再想就掉san了.
他牽著德克薩斯的手來到了一家火鍋店里,原因是看到了有醬料燜蝦。
這是他穿越到泰拉大陸后,第一次跟德克薩斯吃過的料理,只不過因為似乎習慣了龍門本地的味道,這里的味道嘗起來多少有點奇怪。
“咱倆第一次吃晚飯的時候?還記得嗎?當時對企鵝物流很迷茫,聽你講述了一下后,才慢慢從心底接受了它,把它當做了家。”
“那你可得好好謝謝我。”德克薩斯舉起盛了一般的葡萄酒的杯子。
“也得感謝上天讓我遇到了你。”
“土。”德克薩斯抿了抿嘴,只說一個字不過多評價。
兩個人吃完了飯,正準備找到一個地方歇腳——忽然,有尖叫聲從他們身后的人行道傳來!
德克薩斯下意識的摸向腰間,而后她縮回手,壓了壓鴨舌帽,乖乖的躲在了夏爾身后。她始終記得自己不能輕易暴露在大眾視野之下。
夏爾也理解她的想法,因此向前看去,發現了小說,電影里用來刺激劇情的經典一幕:女追男!
一個職場打扮的女性正不顧一切的奔跑,追逐著一個身強力壯,手里抱著提包,速度極快的蒙面男性,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。
在場的路人都下意識的躲避了正在奔跑的兩人,想要保全自己不被絆倒,沒辦法,這時候又該出現經典的一幕了——
待到蒙面男子跑近,夏爾直接一個控制了高度的回旋踢踢到了他的前胸,讓他一下子倒飛出去兩三米,而夏爾只是踉蹌一下就穩住身形。
“啊!!”后方追逐的女性也很快跑來,騎在倒在地上的蒙面男子身上,拿起包瘋狂廝打了起來,此時夏爾竟然注意到,她的手臂上有結晶——她是感染者!
周圍此時有不少人上前來,有的勸阻女性,有的打電話報警,還有的人向夏爾投以審視,敬佩的目光。
他們好像都對感染者.這個身份不太在乎?這跟我了解的設定不太一樣啊?
他扭頭喊了一下德克薩斯,卻發現對方只是沉默。
就在他準備抽身離去時,兩位穿著深藍色制服的人騎著摩托趕來,夏爾聽到有人說是首都警備隊來了。
出警速度這么迅速嗎?跟龍門都有的一拼!
“讓一讓,諸位!”警員神色嚴肅,看起來較為年輕。他蹲下跟被搶包的女人交流了一下后,起身看向夏爾:“你好。”
“能否跟我們回去調查一下——”
“龍門近衛局督察,夏爾·夏洛克,依照維多利亞,龍門,烏薩斯,哥倫比亞等十三國牽頭的罪犯交接,跨境行動共識,現在是非常時機,容易暴露。”夏爾掏出證件,冷著臉說道:“幫忙只是小事一樁。”
“呃,這.”
“別讓我廢話。”夏爾瞇起了眼睛:“我脾氣不好。”
“好.”
“另外,這位小姐似乎是感染者,你們不做過多備案考慮嗎?”
“呃,這是新政策。”警員含糊的示弱:“打擾您了。”
“不客氣。”他牽著德克薩斯的手,頭也不回的離開。
“好大的威風。”德克薩斯心情不錯的揶揄道。
“還不是因為德克薩斯大人一直心心念念的不能暴露身份嗎?”夏爾笑了笑:“我很久沒有那樣說過話了,倒不是不會,只是感覺沒有必要,笑比控制肌肉冷著臉簡單。”
他們慢慢的向前走著,在路燈的照耀下,拉出了兩道挨得緊緊的,拉得長長的影子。
烏薩斯,本登捷夫城,德普河河畔的某個倉庫。
“說,他什么時候會來找你們?!”安德烈斯蒙著面,穿著厚重的護甲,讓人無法辨認出體型以及大概臉型。
“嗚嗚嗚”一個年紀大概30歲,楚楚可憐的烏薩斯女性被綁在凳子上。
另一個同樣打扮的蒙面男掐著一個小男孩的后脖頸,將一把刀子架在小男孩的喉嚨上:“說不說?!”
女人徹底崩潰,將所有的事情如實拖出。
“很好!不許把這件事說出去!”
安德烈斯和凱爾站在德普河旁,看著河岸邊的綠柳,一陣沉默。
“以前我可是警察,這種場景也只會在警匪電影上看到。”凱爾無奈的笑了笑。
“總有人要做這些事情的。一切都是為了我們的國家。”安德烈斯點了根煙:“本來跟朋友說好戒煙的。”
“那個?”
“夏爾·夏洛克。”
“那位先生啊.他對頭兒的影響真那么大?”
“也不是。只不過跟他交朋友會很放心。”
“走吧,去找巴耶夫將軍交任務。這家伙現在都快升為快速反映軍的總司令了。”
“畢竟諾大一個烏薩斯缺將領是公認的事情啊,巴耶夫將軍帶著切成人民殺出重圍也證明了他的能力。只不過就苦了咱們哥倆了。”
“光明總要驅散黑暗,也總有人要弄臟雙手。”安德烈斯眼神堅定,摸了一把絡腮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