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黎不由一愣,沒想到這個一向很冷淡的女孩,一旦興奮起來卻有這么孩子氣的一面,不過倒是別有一番美態,就像冰雪雖冷,但組合成五光十色的冰雪世界卻艷麗奪目。
“那好,我打賭輸給你的2000點就算在這個上面了。”王黎笑了笑,抬頭聯系起主神,然后他手中多處了一本薄薄的冊子,還有一個式樣古樸、卻并不起眼的銅指環。
用上犀利的武器,加上以后再把“念”能力升上一級,趙阿軻在那種情況下要殺王黎已經不再是不可能,只是如果大家真的彼此敵對的話,王黎也不會縱然她觀察自己那么久并給她那么多下手機會,一見面就將是你死我活的較量!
“秘籍與玄金線指環,就在這里了,如果有什么涉及到運氣用勁方面的問題,可以問我。”王黎剛剛說完,趙阿軻已經迫不及待地將秘籍與指環奪了過去,又照著秘籍上的提示,小心地把指環戴在右手中指上。
“我的天啊…我看見什么了?”這時李泰白正從自己房間出來,剛好看到了趙阿軻帶上戒指的那幕。
“你看清楚了,是右手而不是左手!”王黎也注意到李泰白究竟在誤會什么,頓時哭笑不得。
“有問題嗎?以后我也不排除以左手操縱玄金線的。”趙阿軻卻完全沒有覺察到有什么不妥,這個女孩除了是個刺殺天才之外,對其他的一切事物都很單純。
“…沒什么,不過如果你手上戒指戴多的話,容易引人注意…”王黎搖搖頭,轉向一臉怪異的李泰白說道:“已經準備好出發了嗎?”
夜色已深,黑暗籠罩.沉寂的夜空只有一輪殘缺的月孤獨地懸掛,透出點點亮光,風來了,吹過密林間的崎嶇山路,凜冽而冰冷。
比風更冷的,是在月色下忽明忽暗的閃著寒光的幾十把鋼刀。一群手持兇器的大漢個個黑衣蒙面,典型的山賊職業裝,在鋼刀環繞下,兩個手無寸鐵的男子猶如待宰的羔羊。
在不遠處,兩匹前腿折斷的馬躺在林間雜草叢中,哀聲嘶叫,周圍還盤繞的絆馬索,顯然是那兩名男子的坐騎,路上遭山賊攔截時也受了無妄之災。
此時兩名被圍的男子其中一名已經昏迷不醒,被幾個山賊像宰豬一般粗暴地翻來覆去搜身,而另外一名還清醒著的男子也已經被幾把鋼刀架在脖子上,不敢有絲毫反抗舉動。
“兩位在我地盤上發了大財,卻一聲不吭連夜跑人,未免太不將兄弟放在眼里了!”
說話的是一群人中一位身形尤為壯碩的巨漢,前額剃得精光油亮,腦袋后甩達著一根小辮,即使是貂皮披風也掩飾不了此人背后夸張而充滿爆發力的肌肉。
見到看到手下搜遍了那三個被劫持的男子全身都一無所獲,巨漢頓時陰沉下臉色問道:“你們順的貨呢?”
“我分甲鼠也是混江湖的,你黑鴉寨的三寨主山諸的名聲,我又不是不知道…”那清醒男子雖然身材矮小,與巨漢完全不成比例,但膽氣卻是不小,居然還連聲冷笑:“說了,我們兄弟還有命嗎?”
此人嘴上留著兩撇鼠須,果然是人如其名。
“你們能活!”巨漢喋喋一笑,聲如夜梟,“只要你再進一次盜洞,幫我再順幾件能讓我滿意的冥貨!”
“你想讓我壞了我這行的規矩?”那名自稱分甲鼠的男子臉色一變。
“命都快沒了,還談什么規矩?”巨漢山諸可不僅僅是空言威嚇,只見他緩步走到那另一位昏迷不醒的男子身旁,一雙巨臂扣住對方的右臂,慢騰騰地一扭一扯,就像扯一只燒熟了的雞腿一樣,在連串的骨骼粉絲聲中,居然硬生生將對方的右手小臂扭斷扯下。
“你…”見到同伴的慘狀,分甲鼠睚眥欲裂,雙目赤紅,但那昏迷的男子,卻沒有半點反應、連一聲呻吟都沒有。
“咦?”沒有聽到意料中的慘叫呻吟,山諸也覺得奇怪了,硬生生被人把一條小臂扯下來,牽扯整條手臂筋絡骨膜,可比被人將手臂砍下要痛上十倍,但那男子的反應卻像手臂并不是他的似的,而且傷口流出的血也出奇的少。
發現不對,他將那男子袖口往上一抹,頓時發現那男子剩下一半的手臂上,有五個深可見骨的傷口,而那五個傷口中滲出的血,居然是黑色的,而傷口四周的皮肉,也已經發黑發紫,硬如原木。
“你看到他的樣子,就知道那墓進去不得了!”分甲鼠終究是老江湖了,很快冷靜下來說道。
“你們遇上粽子了?”山諸在那五個傷口上一比劃,發現五個傷口剛好對應人的五指,頓時了然。
“不僅僅是粽子,而且是大粽子!”分甲鼠慘笑道:“我們南派的困仙索也制不住它,死了四個人才逃了出來,現在絕對是他媽的誰下去誰死!”
“憑一個粽子就想嚇住我嗎?論鬼神門道,我們黑鴉山同樣是行家…”山諸正說著,突然臉色一變,眨眼間以與龐大身形不相襯的靈活一躍而起,落地時震得地面升起了一層浮土,而他的手中,卻抓住一只撲騰著翅膀的鳥。
“只是什么鬼玩意?”看到那只鳥的其他山賊都面面相覷,因為那只鳥居然是一只紙折成的鳥。
“是道門的尋蹤鶴,我們這趟生意被人瞄上了!”山諸面如玄潭,望向遠方小道,那里有一道煙塵揚起,在月色下猶如狼煙,正朝他們這邊快速逼近。
那道煙來勢快逾奔馬,但當眾人看清楚來者,卻意外地發現來者竟然僅僅是靠著兩腿飛奔。
看清來者模樣,山諸皺了皺眉,只見那人身材消瘦的,面貌清雅,文質彬彬,打扮得像是一個游方道人模樣,雙腿的膝蓋還綁著兩個畫著古怪符字的甲馬,而且穿的一雙鞋式樣怪異,聞所未聞。
山諸清楚,那人用的是神行術,水滸傳上有記載,神行太保戴宗,把兩個甲馬拴在兩只腿上,作起“神行法”,一日能行五百里;把四個甲馬拴在腿上,一日能行八百里,不過那雙鞋是什么來歷,就聞所未聞了。
那人對眼前一群手持兇器兇神惡煞的山賊視而不見,直接對被脅持的分甲鼠問道:“玉佩呢?你已經收下定金,不會是想賴吧?”
“我是不想賴,可惜形勢卻不容我不逃了…”分甲鼠雖然苦著臉,但眼里已經有了喜色,眼前這人能夠這么追上了,面對山賊又依然從容,必然也不是什么簡單人物,如果與山賊起了沖突,自己還有生機。
“朋友,黑鴉寨的生意,閣下該不是想分一勺羹吧?”知道來者必有不凡之處,山諸止住騷動的山賊,試探問道。
“對不起,這人我必須帶走,如果有什么得罪,希望這些可以作為補償…”那道人模樣的人也不想貿然與山賊起沖突,隨著這幾話,十幾條金條在他袖口里憑空掉落出來,發出悅耳的金屬撞擊聲,在地面上滾動著。
看到這么多金條,山賊們的眼神灼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