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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22章

  在山諸示意下,一名山賊走上前拾取金條,而那道人也警惕地向后退開。

  “既然閣下這么有誠意,那這筆生意,不妨就讓給閣下!”山諸捏捏手中的金條,確定其驚人的純度,在吞咽下一大口口水之后,終于點點頭。

  “嘭…”沉悶的弓弦,響起的瞬間,五柄短矢,已經激射到道人身前,死局,前后,左右,上下,幾乎封死了道人所有生的空間。

  五柄短矢,三柄在道人身后的草叢中射出,兩柄卻是山賊借著前方人群的遮掩,在密集的人群縫隙間射出。

  一開始,山諸就沒有談判的誠意,之所以說那么多話,只不過想爭取時間讓手下埋伏好并發動突襲。

  尋蹤鶴、神行術,在普通人看來固然無比神奇,普通山賊也一般不敢招惹懂得法術的人,但可惜的是山諸也是通曉不少旁門術法,在他看來,這兩樣法術只是一般的入門道術罷了,完全嚇不了他,如果道人道行更高,用的就該是五行遁術之類的法門。

  道術起不到嚇阻作用,加上山賊不是生意人,缺乏實力威懾的利益交易,只會令他們更加貪婪,更何況,與山諸要的東西相比,那十幾條金條也不算什么!

  然而兩道金芒,比短矢更快,在距離道人更遠的后方激射而至,金色漣漪,陡然擴散,將兩柄射向道人頭顱的短矢在空中炸得粉碎!

  余下的三柄短矢雖然射中道人,卻在悶響聲中被彈開,強弩發射的力道僅僅令道人踉蹌了幾步,這道人在道袍之下,竟然穿了刀戟不入的護甲。

  于此同時,一聲鏗鏘巨響震徹四野,驚起四周森林中棲息的無數鳥類,四處亂飛,距離更近的眾人,更是被震得雙耳麻木。

  那是山諸突然揮刀,格擋住射向他的一道金芒,比起射爆短矢的金芒,這道金芒的力道速度更是強上數倍!要不是這道金芒,山諸本該在短矢射出的同時揮刀出擊,在電花火石之間將道人的頭顱砍下來!

  “碰上硬點子了!”雖然不知道金芒是什么暗器,但山諸卻能感覺到對方功力絕不在自己之下,這還是在對方不知有沒有出全力的情況下。

  緊接著,山賊們眼前一花,突然多出一個青年,與那道人并肩而立。

  “這群山賊有些鬼門道,你要小心了!”青年說了這句話后,背后才傳來三聲重物倒地的悶響,那是三名埋伏在道人背后的山賊倒下的軀體。

  “先天武者?”驟然出現的青年莫測的身手,以及危險的壓迫感,令山諸瞳孔在瞬間收縮。

  “唉…”道人嘆了口氣,半年來深研道術的他很清楚極端易損,正如極鋼折,所以他在有可能的情況下還是會給彼此留下一絲回旋余地,只是現在看來留與不留已經沒什么區別了。

  “殺!”山諸再沒有半句廢話,斷然下令,自己偷襲在前,而對方也殺了自己的人,目前雙方已經沒有回旋余地,何必廢話!

  縱然對方真是先天武者,自己卻還有殺手锏,硬拼之下,還不知鹿死誰手!

  山賊們兇狠地揮動著手中的利刃,這幫相比起正規軍人來說只是毫無紀律的烏合之眾,在血腥中竟然展現著一種狂烈的兇悍和對生命的蔑視,既是對敵人生命的蔑視,也是對自己生命的蔑視。

  “當…”,三把當先砍向青年的鋼刀瞬間破為碎片。就如爆了一枚手榴彈,一枚枚蘊含著無比力量的碎片,在凄厲呼嘯中向四面八方激射,離得稍近的幾棵碗口粗的樹,竟然在瞬間被碎片分割、斬倒,樹木倒塌枝葉斷折聲一時連成一片。

  但在這種威力下,離得更近的幾個山賊居然只有三人倒下,而且軀體還算完整,幾個被鐵片切割到山賊竟然僅僅在身上留下幾道不深的傷口,他們軀體的堅韌程度霍然已經達到普通人匪夷所思的程度,只怕即使有一把輕型機戟朝他們掃射,他們也能夠在被打死之前沖上前將對方的頭砍下來。

  只是他們受傷后流出的血,不是鮮紅色,而是紅中帶黑,那不是鮮血,而是污血!

  “只是一群稱霸一方的山賊,卻也有這等手段…不愧是連狀態十足的伯爵也要鎩羽而歸的東方世界!”道人看到這樣的情況,心中閃過一個念頭。

  而雙方一動手,道人就向后急退,緩壓增速鞋加上神行術,他的速度也快比奔馬,身體在急退的同時,他手上不停,抖手間十幾張符紙已經朝著沖來的山賊撒去。

  符紙在空中猶如擁有生命般飛舞著,自動繞開山賊揮舞的鋼刀,貼附到山賊身上,憑空燃燒,又突然爆開,將幾個朝他追殺來的山賊淹沒在火焰之中。

  道人與青年自然是陳誠與王黎,目前他們已經在范海辛劇情世界逗留了近半年了,在這時間里,陳誠的道術也取得了相當的進步。

  另一邊,在瞬間粉絲三把重刀之后,王黎以掌代刀砍出,與山諸劈出的大刀結結實實硬拼一記。

  ‘鏘’一個巨大悠長刺耳的金鐵交鳴聲隨著掌刀、大刀的相抵發出,甚至掩蓋了樹木倒塌聲以及爆裂符震耳欲聾的爆炸聲,這聲響不但響亮,而且帶著極其刺耳尖銳的劇烈摩擦聲,就像兩把高速旋轉的電鋸不斷變換角度互抵發出來的。

  雙方的這一砍雖然表面上平實無華,卻又在極短的時間內以極快的頻率和速度互相碾壓、磨擦、砍劈。真氣和殺意以及技巧也通過這兩把刀在撞擊、抵觸、較量。

  一拼之后,人影驟分,山諸龐大的身形連退三大步,每一步踏下,都在地面的劇烈顫動中踏出一個深深的腳印。

  他雙手握著的一把大刀,沒有任何修飾,粗糙,質樸,寬足有半尺,而刀背之厚居然也有近半尺,簡直是一塊三角狀的鐵,連刀柄也是鋼制,只是纏了紅線,刀面上帶著厚重的紅色鐵銹,那是長久浸淫鮮血所致,整把刀直截而霸道地表達著切割、斬斷、砍伐、殺人的意味。

  但現在這柄刀刀刃上已經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缺口,一絲絲裂紋,在刀面上蔓延開去,而山諸的手,也在微微顫抖著,握著刀柄的手掌,緊得發白,沒有一絲血色。

  隨著人影分開,空中四散紛飛著金黃色的琉璃碎末,一股徹骨寒意擴散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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