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這種貨色劉橫自然懶得廢話,于是只是輕輕搖了搖頭,而身旁早已經有些按捺不住的文丑便大踏步沖了出去。
大手一伸,一把就捏住了對方的頸部,直接將其提了起來,隨后又猛的砸在了地上。
一聲悶響之中,那壯漢根本做不出任何的反應,便慘哼一聲,直接昏死了過去。
這還是文丑手下留情并未直接殺人,否則以他那恐怖的力量,一摔之下將對方直接摔死也輕松無比。
“好大的膽子!竟敢在這里撒野!”
其他的青壯又驚又怒的厲吼出聲,隨后揮起兵器便朝著文丑沖了上來。
“別搶!這些都是我的。”
文丑絲毫不懼,反而有些興奮,沖著要上來幫忙的陳一怪笑一聲后,將手中的大鐵槍插在地上,也不用兵器,直接動起拳腳,和那些青壯打成一團。
因為還不清楚這些人到底是什么來頭,又沒得到劉橫明確的命令,文丑此時自然也不會輕易傷人,所以棄了兵器。
可猛虎畢竟是猛虎,就算不動用鋒利的牙齒,也不是阿貓阿狗之流能夠抗衡的。
砰砰砰的悶響聲不停傳出之中,不過眨眼間,那些手持兵刃的青壯就被文丑打得躺倒一地,翻滾哀嚎。
文丑雖然刻意留力避免直接將人打死,可他本身力量太過強橫,拳腳極重,這些青壯有不少人都骨斷筋折,一時半會兒根本爬不起來。
讓藏鋒營軍士將這些人控制住,劉橫看都沒再看這群家伙一眼,大踏步朝著院子里面走了進去。
對于一群雀占鳩巢的貨色,沒殺他們已經算是十分的仁慈了,劉橫反倒覺得文丑下手還是輕了。
“敢在某家的地盤行兇傷人,你們想死么?”
劉橫等人剛進院子,一聲怒吼便陡然傳出。
隨后,一個身材雄壯,足有八尺開外的大漢提著一把大刀快步朝著劉橫這里便沖了過來。
還未近前,便是一刀劈出,直取文丑而去。
劉橫和陳一兩人的表情都沒有任何的變化,反倒看向那大漢的眼神中還閃過一絲憐憫之色。
選誰不好,第一個選擇的就是文丑,這不是純粹找死么?
不過這也怪不得對方,畢竟文丑身高擺在那里,又長得兇惡,屬于鶴立雞群,任誰第一眼都會將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。
“這個也是我的…”
不待劉橫開口,文丑便手中鐵槍一掄,直接橫掃了出去。
剛才干翻那些青壯,對于文丑來說完全是毛毛雨,甚至連熱身都算不上。
而現在沖過來的這個大漢一看就比那些青壯強的多,文丑生怕被陳一搶走。
他倒不是刻意爭功,而是這貨天生就是一好勇斗狠之輩,一天不動手殺人手里都癢得很。
偏偏追隨了劉橫之后動手機會少得可憐,自然早就憋壞了。
兩把兵器毫無花哨的狠狠碰撞到了一起,文丑絲毫未動,可那看似雄壯的大漢卻一聲慘哼,手里的大刀瞬間扭曲得不成樣子,整個身體也橫飛了出去。
還在半空中,便是一口鮮血噴出,很顯然受傷頗重。
文丑手里的這把鐵槍也是劉橫滋養出來的優良級兵器,而那雄壯大漢手中的大刀則只是普通兵器,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。
但雄壯大漢之所以一招便慘敗,兵器差并非是關鍵原因,而是他的實力和文丑相差太多。
“太弱了…”
文丑臉上沒有半點得意之色,反而很是郁悶。
他原本還以為這雄壯大漢是個像樣的高手,沒想到對方卻只是個中看不中用的樣子貨。
一招就結束戰斗,文丑自然意猶未盡。
“捆上。”
劉橫發出吩咐,這次早有準備的藏兵營軍士快速上前,將那剛剛掙扎著站起來的雄壯大漢再次放倒,用繩子捆得結結實實。
劉橫等人繼續進入,這次又有幾十號人沖出,可在文丑和陳一兩人聯手之下,又有藏鋒營軍士配合,解決得同樣干脆利落。
沒用多大的功夫,劉橫的手里就又多出了幾十號俘虜。
終于,到得正廳之時,已沒有人再出現。
劉橫讓陳一帶著藏鋒營軍士仔細的在宅子里面搜尋了一番,又找出了幾個見勢不妙藏起來的家伙,同樣沒來及跑掉。
“問問到底是怎么回事。”
將審訊的工作交給陳一之后,劉橫帶著文丑和幾個藏鋒營的軍士,開始在劉家祖宅里面轉悠了起來。
劉氏米行那一脈在劉橫還未出生就搬去了扶柳縣,劉橫自然也沒有在這里生活過,對一切都十分的陌生。
這一刻他突然有些后悔,應該將老管家劉安帶過來好了。
那位老管家倒是在這里生活過一段時間,找出東西來應該會容易一些。
想到老管家,劉橫突然心里一動,趕忙對一個藏鋒營軍士吩咐道:“趕緊去問一下,原來在這劉家祖宅內看守的下人被他們弄到哪里去了。”
劉家看守祖宅的下人自然對這里了解無比,問問他們也許便能知道劉橫想要的信息。
藏鋒營軍士去的快回來的更快,只是帶來的消息卻讓劉橫又驚又怒。
那兩個看守劉家祖宅的下人,竟然已經被這群雀占鳩巢的家伙給殺掉了!
只是事已至此,劉橫也無法可想,只能如同無頭蒼蠅一般,讓藏鋒營軍士分散尋找起來。
不知道是原本劉家祖宅留下的東西就不多,還是都已經被人給打劫一空,現在整個宅子幾乎空蕩蕩的,值錢的東西一件都沒有剩下。
劉橫帶著藏鋒營軍士找了近一個時辰,依舊兩手空空。
而此時天色已經開始暗了下來,劉橫只能暫時放棄,等待明天天亮再行搜尋。
讓藏鋒營軍士拿出干糧直接在院里生火造飯后,劉橫去了陳一那里。
此時陳一也審訊完畢,終于問出了這伙人來頭以及占據劉家祖宅的原因。
這伙人赫然是來自常山國的賊寇,他們的大頭領,便是田鏗當初所選中的背鍋俠褚燕!
“…這也太巧了吧。”
劉橫一陣無語。
他這邊正準備要搶了太平道的戰馬栽贓給褚燕,沒想到對方的手下卻先一步占了劉家的祖宅,將殺掉了劉家祖宅的兩個下人。
所謂一飲一啄,莫非前定。
而且褚燕派這伙賊寇來此的目的,當然不是只要占據一個已經沒有任何值錢東西的老宅,而是同樣別有所圖。
這群家伙的目標,竟然和田鏗一樣,也打上了太平道養在田莊的那批戰馬主意。
褚燕和太平道原本就有些仇怨,一直也都想報復一下,只是這兩年來太平道勢力越發強大,已經不是褚燕這伙賊寇能夠抗衡,于是只能選擇忍耐。
而當他們得知田莊那里有一批上等戰馬,而且看守的太平道道徒只有兩三百人之后,褚燕瞬間便意識到自己的機會到來了。
雖然田莊在巨鹿郡,這里同樣屬于太平道的老巢范圍,但常山國離廮陶縣也同樣極近,褚燕在這里也并非沒有門路。
到時候只要動作快點手腳干凈點,搶了戰馬就跑回常山國,太平道就算知道是他褚燕干的,最后也只能無可奈何。
太平道又不是官軍,總不可能光明正大的派出大軍去攻打褚燕。
而在常山國境內,只要太平道不派大軍過來,小規模的人手褚燕完全不懼。
所以褚燕當機立斷,派出了山賊的先頭部隊,仔細打探一下田莊的情報,屆時時機到來,他便會從常山國帶著賊寇精銳過來,一舉干掉田莊的太平道道徒,將戰馬搶走…
聽完這些之后,劉橫幾人全部陷入到了詭異的沉默之中。
這一刻,劉橫都開始琢磨起田鏗這個胖子將軍是不是有先知先覺的能力了。
原本想讓褚燕背鍋,只是臨時起意,而且身份比較適合罷了。
沒想到,褚燕竟真的在打那些戰馬的主意。
就算沒有劉橫他們,褚燕最后也要干上這一票買賣。
“劉兄,這一切都是天意啊,咱們要是不把田莊給端了,都對不起老天爺。”
最后還是田鏗率先開口,胖臉上滿是感慨。
這貨向來就是一個打蛇棍上的主兒,和劉橫開始熟悉起來之后,干脆直接稱兄道弟。
而劉橫明明比他小上好幾歲,可田胖子卻直接選擇無視這種年齡差距,直接拜劉橫為兄長。
這種不要臉的行徑,讓文丑和陳一兩人都嘆為觀止,深感佩服。
不過此時兩人卻都很是贊同田鏗的說法,既然褚燕已經打上了田莊那批戰馬的主意,他們沒道理把那種好東西便宜給這些常山賊寇。
尤其這些人霸占了劉家的祖宅,還殺了劉家的下人,雖然這件事情應該不是褚燕吩咐做的,可這些人既然是褚燕的手下,那么他這位大頭領就得為此負責。
劉橫此時也終于做出了決定,同意了田鏗的提議,把田莊的戰馬搶來,然后讓褚燕背鍋!
沉吟了下,劉橫看向陳一說道:“今夜讓你去田莊仔細探查一番,查清楚對方兵力布置以及那密道出口入口所在,你可有把握?”
這個時代雖然沒有那種可以飛檐走壁的輕功,但靈巧的身法卻依然存在,陳一這種劍術高手同樣也擅長此道。
而且他精通隱匿暗殺,絕對是去刺探消息的最佳人選。
“必不辱命!”
陳一眼中閃過一抹喜色,隨后鄭重抱拳。
這一刻,他已經意識到,劉橫真準備接納他成為神兵山莊的一員了。
否則的話,也不會將如此重要的任務交給他。
要知道,陳一以前就是太平道的人,完全有機會也有可能和田莊那邊的太平道道徒聯手演一場戲,然后上演一場請君入甕的戲碼。
但劉橫依然派他前去,這明顯是對他的信任。
而激動之余,陳一倒也沒有真昏了頭,提出讓田鏗陪他一起前去。
因為田莊那個秘道的出入口都只有這位胖子將軍知曉,不帶他去根本找不到。
劉橫對此斷無不允之理,直接答應下來,同時還派出十個藏鋒營軍士一起前去,免得屆時會出現意外之類。
讓陳一和田鏗趕緊先去吃飯,然后養精蓄銳等待晚上的行動,這時文丑上來低聲請示道:“大人,這些賊寇該如何處理?”
劉橫眼中精芒一閃,淡淡道:“都殺了吧。”
這群家伙霸占了劉家的祖宅也就罷了,竟然還敢殺死劉家的下人,這完全是取死之道。
劉橫雖然不認識那兩個劉家下人,但既然對方辛辛苦苦看守祖宅這么久,功勞也算不小,劉橫當然要為他們報仇。
有這些近百名賊寇隨著他們一起上路,想必那兩人也可以含笑九泉了。
“喏!”
文丑獰笑一聲,轉身離開。
沒多久,哭嚎聲便從院中響起,可很快就悄無聲息。
吃過晚飯,陳一和田鏗就帶人出發,直奔田莊而去。
而當他們走了大約一炷香之后,劉橫叫來文丑,吩咐道:“你也帶上十個藏鋒營軍士去田莊,若是陳一屆時有所異動,想必你知道該怎么做!”
文丑聞言臉色頓時微變,抱拳道:“屬下明白!只是大人這里的安全…”
劉橫擺手道:“不用擔心我,有剩下的藏鋒營軍士足夠了。”
高覽陪著車內那位貴人去廮陶縣城,也帶走了十幾個藏鋒營軍士。
這些人,便是劉橫準備安插在巨鹿郡的探子,負責打探太平道的消息。
而現在陳一帶走了十個,文丑又帶走十個,劉橫身邊剩下的人已經不多了,文丑自然有些擔心。
不過想想劉橫現在的武力也已經不弱,藏鋒營軍士戰力更是強悍,而且那些常山賊寇全部殺掉,劉村這里也沒有什么隱藏的威脅。
于是文丑也不再多言,帶人趕緊出發。
文丑走后,劉橫也并未休息,而是讓藏鋒營軍士點燃了幾根火把,繼續在劉家祖宅里面轉悠了起來。
劉氏米行老主人留下的東西,到底是不是藏在了這里呢?
如果確定是這里,會不會是被別人先一步給取走了呢?
還有,這東西和那件所謂的氣運之物,又到底是不是一個?
劉橫一邊走,一邊不停的琢磨著。
而這時,走在前面的一個藏鋒營軍士突然發出一聲悶哼,整個人瞬間消失不見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