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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詩歌

  帶著鏤空花紋的鐵質柵欄大門被打開,那名少女微微鞠躬:“我是腓特烈男爵大人的女仆莉亞,觀湖莊園歡迎諸位的到來。很遺憾,由于男爵大人身體抱恙,所以無法親自招待各位。”

  艾莫里希心中吐槽著這敷衍的借口,但在這樣糟糕的天氣里,能得到招待已經很不錯了,當下連番客套,隨著莉亞前往客廳。

  莉亞讓男仆們送上蔬菜湯、甜卷、蘋果布丁、大馬哈魚片,以及烤雞等食物,又讓人送上干毛巾。

  “由于男爵大人并不飲酒,所以莊園中并未儲存酒類,請見諒。”

  艾莫里希連忙附和,傭兵們雖然有些埋怨,但畢竟是避雨的,也就喝著蔬菜湯了。

  女巫被死死捆著仍在墻角,這名女巫穿著被漿洗的發白的斗篷,潮濕的兜帽下,暗紅色的發絲因雨水凝成一縷一縷,發絲后,碧綠色的瞳孔中卻是死死盯著艾莫里希。

  莉亞看著男仆送上食物后,留下士兵照看后,自顧離開,臨走前,好奇的看了眼那女巫。

  見著莉亞離開,留下的也就兩名男仆,以及四名士兵,傭兵們放開許多,聲音變大。

  康拉德滿是泥巴的右腳踩在長凳上,吃了些東西,似乎有了些力氣,他口中哼唱著:

  “巨龍之翼,遮天蔽日,他的咆哮帶著憤怒的烈焰,他的鱗片如同死神尖銳的鐮刀!”

  “人們逃著,顫抖著,奮戰著,倒下著。”

  “在烈焰和鮮血中哭泣!”

  “我們需要英雄領導這場戰爭,拯救世界!”

  “國王瑟瑟發抖著發出請求,騎士們束手無策。”

  “人類即將消逝在那鋪展的黑翼之下!”

  “來自卡蘭德的傭兵來到了這可怖的時期,如寒冬般堅定的邁入戰場!”

  “所有人都聽到那巨龍的哀吼,那最美的聲音,那天空為之震顫的吐目!”

  “卡蘭德的傭兵將人類從巨龍的災厄中解放,我們將邁入新時代!”

  “如果說巨龍是不朽的,那不朽也已失去意義,因他的故事已經終結,他的傳說也將…”

  “消逝!”

  腓特烈所在的地區是西羅公國,而西羅公國等整個諾德人地區的國家,為了抵御其他國家的入侵,組成了卡蘭德帝國,通過各個公國的選帝候來選舉下一任皇帝。

  這首詩歌的歌詞,實際上就是傭兵們的自娛自樂。

  實際上,在第五段的最后,還有一句“神跡并未到來”,但私底下說說也就可以了,他還沒那膽子在牧師的面前說什么沒有神跡。

  真的要說了,估計要和那個女巫一起上火刑架了。

  “好!唱得好!”

  “哇哦!吟游詩人康拉德!”

  “再來一首!”

  傭兵們起哄著,同時咀嚼著食物,面上露出笑容。

  “不過話說,真的有巨龍么?”

  “有巨龍的話,那巫術肯定也是存在的嘍?”

  很快,話題偏移到存不存在真正的巨龍上了,大多數人都對巨龍和巫術的存在保持著懷疑的姿態,同時心中對于光明神的存在,也有些質疑。

  艾莫里希沒有說話,光明神什么的,他自己也不信,也知道這些傭兵潛藏的意思,不過既然沒有明說出來,他也懶得認真。

  至于巨龍、巫師什么的,那更是不存在,若不然他早就從父親哪里得到一些消息了。

  實際上他一開始,也是覺得這世間,是存在巨龍、神祇的,但自從他以神祇的名義,做下一件又一件的為自己謀取私利的事情后,就再也不相信了。

  唯有那些賤民才會相信這些,以祈求得到主所賜下的永生,免受世間痛苦。

  而唯有一人,面上露出遲疑之色,扭頭看了看那女巫,他們早在幾天前就從一個病人口中得知了這名女巫的所在,為此他們支付了10磅的小麥,也就是4.5公斤。

  而在抓捕女巫時,他是跑在最前面的,就在他即將抓住那名女巫時,忽然感覺自己大腦一陣轟鳴,緊接著眼前發黑,大腦發脹。

  然而很快就恢復了過來,再次睜開眼時,女巫已經被康拉德一劍刺中腹部。

  之后他還以為是自己心血上涌導致的,但現在想來,確實有些可疑。

  但旋即,他又搖了搖頭,應該是他多想了。

  傭兵們接過不少活,見識上比起普通的農奴以及自由民要多少許多,知道教會里的黑暗,若真的有神祇,還不給氣死,所以心里也就不怎么信了。

  一行人聊著天,時不時說著黃段子,吃飽喝足之后,一名距離女巫近的傭兵,無意中掃視到那女巫斗篷下起伏的曲線,心中欲火頓時升起。

  當下,他從座位上站了起來,走到女巫的身前。

  這一舉動,頓時引起了很多人的注目,他一把抓起女巫那暗紅色的頭發,見到了那女巫的容貌:

  “喔,原來女巫長的這么漂亮,難不成所有女巫都長得這么漂亮?”

  暗紅色的發絲一縷縷的貼在女巫那病態蒼白的皮膚上,也不知是因為疼痛還是雨水的緣故,皮膚上濕漉漉的一片,面容說不上多么美麗和具有魅惑力,但卻是極有女人味。

  女巫那碧綠色的眼睛冷冷地盯著他,氣息虛弱,但眼神中卻蘊藏著光華,只感覺整個人都被看穿了一般。

  對于這樣的目光,那傭兵先是心中一驚,緊跟著生出厭惡,猛地揪著頭發朝著墻上一撞,那女巫頓時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聲。那傭兵扭頭對著其他傭兵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:

  “這么漂亮的女巫等會就要上火刑架了,可不能浪費!”接著,他扭過頭去,眼中露出狠色:“等會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求饒的。”

  那女巫聞言,眼眶微睜,一股無形的力量即將鉆入那傭兵大腦之時…

  “所以,你們打算在我的莊園里做什么?”

  清冷的聲音響起,一陣腳步聲傳來,腓特烈帶領著莉亞,以及一名騎士疾步而入。他目光如炬,目光盯著那傭兵抓著那女巫頭發的右手。

  而那女巫聽著聲音,卻是滿臉震驚的地看向腓特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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