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親事給辦了,給太華山來個喜上加喜!?
南熏真人這話,一下子把沐璃羞得俏臉通紅。
“南熏前輩,您就別拿沐璃開玩笑了…”
“玩笑?我可沒功夫跟你們這些小家伙鬧著玩。”南熏真人說道。
“可、可是…”
“這般支支吾吾的模樣,莫非是你對他還并不滿意?”
南熏真人瞥了一眼還在一臉懵逼的蘇牧,說道:“若真是如此,你大可以直接說出來,我太華山弟子,沒人能夠欺負。”
“不是,蘇牧師兄沒有欺負我。”沐璃連忙道,說完才注意到蘇牧一直都在盯著自己看,于是小臉又是一紅,慌忙把頭低下。
“那到底是滿意還是不滿意呢?”
南熏真人似乎打定主意今晚要吃兩次喜酒了,似笑非笑地說道:“我還真是有些猜不透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想法了,若是他對你好,你二人便是兩情相悅,自當盼望能夠早日修成正果,又為何要找借口推辭?”
沐璃有點承受不住這個話題,連耳根子都紅了起來。
南熏真人說猜不透現在的年輕人,那年輕人還猜不透她呢!
明明上一句話還在談論自己無數年來對大道的體悟,下一句話怎么就扯到喜上加喜來了?
蘇牧師兄也是,就站在那干杵著,也不知道幫自己打下圓場…
想到這,沐璃咬了咬嘴唇,用手輕輕扯了一下蘇牧的衣角。
畢竟以前在一起相處了那么久,沐璃知道,蘇牧最擅長的就是轉移話題了。
這一扯,蘇牧才回過神來,當即便遞給沐璃一個眼神。
放心,一切有我!
沐璃頓時心中大定!
心道,關鍵時刻,蘇牧師兄還是很靠得住的。
然后便見蘇牧上前一步,雙手抱拳,對著南熏真人來了一發 89°的大鞠躬。
“多謝南熏前輩成全!”
沐璃:????????
南熏真人:…
講真,女孩子臉皮薄,她剛還真以為蘇牧會幫沐璃說兩句話呢。
“噗哈哈哈哈哈!”
林洛洛再也憋不住了,當場笑彎了腰。
“噤聲。”南熏真人瞪了林洛洛一眼,又看向蘇牧,甚至滿意的點了點頭。
這小伙子不錯,雖說有點滑頭,但還算懂事,知道該主動的須得主動,也省的她落下一個亂點鴛鴦的名頭了。
“好了,此事便這么決定了,待會我會親自去跟掌門交代。”說罷,南熏真人拂塵一揮,轉身朝劍膽石居走去,“都隨我來吧。”
兒女情長之事說完了,接下來便該說正事了。
進到屋里,沐璃都還有些腦袋發懵。
怎么來拜訪一下南熏真人,就稀里糊涂把自己的終生大事給定了呢?
而且還是擇日不如撞日的今天?
“把棋盤拿出來吧。”
南熏真人可不管沐璃反沒反應過來,走到一張石桌前,便直接進入了主題。
這一開口,把蘇牧也搞愣了:“南熏前輩所說的棋盤…是仙緣棋局?”
“不然呢?”南熏真人反問,“難道你身上還有其他值得我關注的東西嗎?”
“咳咳…前輩真是慧眼如炬。”蘇牧咳嗽兩聲,趕緊把仙緣棋局拿出來放在桌上,盡管他還是沒想通,南熏真人為什么會知道棋盤在自己身上?
南熏真人并未解答蘇牧心中的疑惑,反而是開口問道:“你們可知這棋局到底有何作用?”
蘇牧和沐璃搖頭,南溪等人也盡都沉默。
這仙緣棋局,自打南溪從青帝那得到桃園小筑開始,便一直放在院里的石桌上。
南溪也曾問過青帝,可青帝只是搖頭輕笑,啥也不說,僅僅是告訴她,這盤棋藏著大機緣,至于是什么機緣,南溪等人想了好幾年都沒想明白。
不過,從上一次棋局的變化來看,這份機緣的主人倒是找到了。
要么是蘇牧,要么是沐璃,要么…是同時屬于他們兩人。
反正跟其他人關系不大。
“古往今來,曾經擁有過這棋局的人不在少數。”南熏真人輕聲道,“他們之中,有人認為這棋局是一件法寶,可擋仙劫;有人認為這棋局是一張輿圖,藏有無數仙家法器;也有人認為這是某個大修行者在跟小輩們開玩笑,畢竟,連棋子都無法移動,又談何破局?”
“但很可惜,他們都猜錯了。”
南熏真人看向棋盤,說道:“它不是什么法寶,也不是什么輿圖,更不是什么所謂的玩笑…真正的大修行者,不是在忙著濟世,就是在忙著殺人,再者便是像我這般遠離人間,不問世事,找個自己喜歡的地方隱居,又豈會有興致去找小輩們的樂子?”
“所以…這棋局到底是什么?”蘇牧忍不住問道。
他一開始也以為解開棋局能得到藏寶圖之類的東西來著…
尤其在系統唱…不是,是給了“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”這樣的注釋之后,蘇牧便更加篤定自己心中的猜測了,但現在看來,他顯然也屬于是“古往今來”那一批沒有大智慧的人之一。
事實上,“藏寶圖”這個說法已經非常接近正確答案了,只是受到經驗主義的影響,并沒有人往這個方向更深層次的去想。
或者說,他們僅僅只猜到了筑棋之人是一位大修行者,卻忽略了所有大修行者的具備的一種手段——虛空挪移!
“這是一扇門。”
南熏真人說道,“一扇通往拔仙臺絕頂的門。”
“拔仙絕頂?!”林洛洛睜大眼睛。
仙緣棋局,竟是一扇通往拔仙絕頂的門?
蘇牧也驚了。
那地方他聽沐璃說起過,是整個古劍世界中真正的大機緣之地。
從古至今,不知有多少修士在拔仙臺尋得機緣,渡劫成仙。
而在那絕頂之上,據說還藏著一部天書,只要將自己的名字寫上去,便可當場飛升,連仙劫都不用渡!
也正是因為這個傳說,讓無數修士跋山涉水,不遠萬里都要跑去拔仙臺。
朝聞道,夕可死,哪怕沒有找到那部天書,能夠感受一番仙家寶地的風土奇景,也會對修行大有裨益。
“莫非拔仙絕頂關于天書的傳說是真的?”楚天浩問道。
“空穴才會來風,凡事皆有因果。”南熏真人說道,“即便是以訛傳訛,也總該有個源頭。”
說罷,南熏真人走到墻壁邊上,伸手將一塊磚按了進去,眾人腳下的地面立時有塊方形石板掀開,露出一道通往地下的石梯。
這從上古時期便存在的劍膽石居,竟然還有扇暗門!
“蘇牧,你跟我來。”
“是。”
見南熏真人語氣忽然嚴肅,蘇牧也不敢怠慢,緊跟在前者身后,一步一步走下樓梯。
他其實到現在都還有點跟不上南熏真人的跳躍思維。
一會是大道,一會要讓他和沐璃成親,一會在說棋盤,一會又弄了個密室出來…
…不,不對。
走了大概180個臺階,蘇牧和南熏真人來到一處溫度灼熱的地方。
熔爐,鐵索,火焰…以及插滿了劍的干涸地面。
這不是密室,而是劍冢!
在劍冢的最中心,有四把劍懸空而立。
一把在中間,另外三把呈三足鼎立之勢。
劍身上古樸晦澀的雕文,一看便讓知道它們定然不是凡物,可不知為何,劍鋒上卻沒有神劍該有的凌冽和光澤,蘇牧也沒從上邊感覺到絲毫的劍意。
“你應該聽說過其中三把劍的名字。”
南熏真人開口道,“不久前,劍祖逸玄才用它們斬殺了大妖煌羽。”
蘇牧呼吸一窒。
原來是這三把劍!
昭明、焚寂…還有始祖!
“剩下那把,便是我太華山赤霞祖師所用之劍,名為大矩。”南熏真人說道。
在古代,人們曾認為天是圓的,地是方的,便有“大圜在上,大矩在下”這一說法,是以,大矩神劍,又名厚土神劍,修士持之隨手一揮,便可開山裂地,令草木崩鳴。
可遺憾的是,在與大妖煌羽一戰之后,這四把劍的劍靈盡毀,已經失去了往日的神威。
這也是為什么它們看上去會黯淡無光,沒有絲毫劍意的原因了。
“前輩,可有辦法修復它們?”蘇牧忍不住問道。
這些可都是曾經輝煌一時的神劍啊,就這樣損毀在此,未免也太可惜了點。
“辦法當然有。”南熏真人道,“只要大修行者肯以身侍劍,重鑄劍靈,那這四把神劍,不消幾日便可重現世間。”
要大修行者以身侍劍?
“呃…這難度好像有點大。”蘇牧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道。
幸虧他剛才沒接一句“晚輩愿盡力嘗試修復神劍”之類話。
大修仙者,蘇牧雖然還是在今天第一次聽到這四個字,但大概也能夠理解其中的含義。
能被稱為“大修行者”的修士,估計少說也是七階神境之上的大佬了。
而這樣的人物,不論在哪應該都能夠稱霸一方,那天天過著皇帝般的滋潤生活不香嗎?到底是有多想不開,才會投身于神劍之中做一個劍靈?
南熏真人并未接蘇牧的話,而是說道:“今日見你有兩件事。其一,我答應過逸玄,在你和沐璃對抗天道之時,助你們一臂之力。”
說著,南熏真人手臂輕抬,伸出手指,在空氣中連劃幾筆,寫出“天樞”二字,旋即化作一道金光熠熠的符箓,落于蘇牧掌間。
“此符箓凝聚了我對天樞劍經的畢生理解,你且拿好,等見到玉魄仙君的真身,可以此送他一程。”說完,南熏真人看向遠處懸在空中的四把神劍,“我知你悟性不凡,有過目不忘之能,石居里打開劍冢入口的機關,你應該記住了,我要說的第二件事,便是三月之后,你須再來此地一次,親手取走這四把神劍。”
聽完南熏的話,蘇牧心中升起茫茫多的問號。
自己和沐璃什么時候要對抗天道了!?
我們還只是兩名小小的騎士啊!
玉魄仙君又是誰?
干嘛要送它一程啊!
還有,昭明、焚寂、大矩以及始祖這四把神劍,不是已經損壞了么,自己拿著又有什么用呢?
“南熏真人該不會真的想讓我來修復這四把神劍吧?”
蘇牧心中簡直慌得不行。
然而,南熏真人拂塵一揮,便將帶著他離開劍冢,回到了劍膽石居,然后直接就開始引導他和沐璃破解棋局了,壓根沒有給他提問的機會。
“你二人坐下。”
“閉眼。”
“凝神。”
“將劍意匯入棋盤。”